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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妻是宠_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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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玑将衣裳往一旁小几上一抛,顺手熄了灯,道:“一晚当然只是一场,但几个回合就说不准了。毕竟我也没试过。”

  楚明昭只觉眼前一黑。

  她双手搭在他肩头,红着脸道:“可我听说,酣战多了也不太好……”

  “不要紧,我就先试试看一夜能有几个回合。”

  楚明昭心里忍不住道,你确定你试了之后还能停下来么?

  裴玑被桎梏太久,之前是不敢开这个头,后来开了头却又要不断节制,实在把他憋得够呛。眼下终于能脱开身上枷锁,他心下也十分松快,两人耳鬓厮磨间,很快就动了情。

  两个回合下来,楚明昭简直溃不成军。她眼下瘫软如泥,一根手指头都不想抬。她有些担心自己明天真的爬不起来。反观裴玑,歇息片时便又跟没事人一样。楚明昭忍不住想,这家伙真的有旧疾么?明明身体好得很。

  裴玑的手在她脸颊上细细摩挲。她的肌肤柔滑细嫩,宛若温润玉器,触手便不想放开。他见她仍旧恹恹的,不由笑道:“你看,我就说你体力不好,让你多加锻炼,你这几日都懈怠了。”

  楚明昭嘴角抽了抽,心道明明是你体力太好。

  “不过眼下也可以锻炼。”他说话间便是一笑。

  楚明昭有点懵:“还来?”

  他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道:“是啊,不说是酣战么?当然要酣畅淋漓。”

  楚明昭脑子嗡地一响,简直想要晕过去。

  翌日,裴玑起后穿戴好,楚明昭还在睡。他上前低头亲了亲她,正要轻手轻脚地出去,就被她一把抓住。

  楚明昭瞪他一回,红着脸憋了半晌,终究憋出一句话来:“你说你让我怎么去给母亲请安?”

  裴玑拍了拍她的脸颊,笑道:“不要担心,我去帮你跟母亲告假,就说你偶感风寒,不能起身。”

  楚明昭觉得她婆婆不必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下脸上更烫了。她想到见着姚氏的尴尬,又瞪他一眼,滚到床里侧不看他。

  他们昨晚来了约莫四五个回合,说约莫,是因为她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她到后来几乎是哭求他不要再来了,结果似乎还被他笑了一通,最后晕晕乎乎睡了过去。如今她身上全是昨夜敦伦的痕迹,也不知道几天才能消下去。不过消下去也没用,或许今后每晚都会再添一批。

  楚明昭思及此,裹紧锦被,不断在心里骂他禽兽。

  春场即为春季郊外为射猎而腾整出的空地。立春又名打春、正月节,照京师例,立春前一日,于东直门外迎春,凡勋戚、内臣、达官、武士,皆赴春场跑马,以较优劣。广宁卫这边自然也是要过立春的,不过比较随意,只是几个兄弟子侄去春场跑跑马,图的是个意趣。

  前些日子天气太冷,去跑马简直跟溜冰差不多,等到将交二月时才转暖一些,是以裴玑几个商议后,决定将立春跑马推到了二月。

  二月初一这日,楚明昭与一众女眷赶去城外预设的春场。姚氏就坐在她身边,她不敢掀帘子往外看,但心中还是有些兴奋。除却被范循掳走的那回,她这一个冬天都没出过门,眼下倒是有一种出了笼子的感觉。

  广宁的春天来得晚,郊外仍是一片冬日景象,宠柳娇花的春日光景尚未见踪迹,但枝头已经隐隐可见新绿的嫩芽。

  楚明昭带了不少吃食过来,倒是很有些来野炊的感觉。她刚一下马车就吩咐丫头将东西都拿下来,转眼间看到裴玑打远处走过来。裴玑刚一到近前就往她嘴里塞了快萝卜,笑吟吟道:“补过立春,自然要咬春。”

  立春之时,无贵贱皆嚼萝卜,名曰咬春。

  楚明昭嚼着萝卜,往他身后扫了一眼,含混道:“这么多人与你竞技啊,你确定你能夺魁?”

  裴玑挑眉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夺魁是不成问题的。不过……我要是夺魁了,昭昭有没有什么奖励?”

  楚明昭如今一听见“奖励”两个字就忍不住一个激灵。她暗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裴玑正要拉住她,就听裴湛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堂兄。”

  裴玑转过头,就见裴湛着一身利落的窄袖收腰曳撒站在他身后。他问裴湛何事,裴湛往远处扫了一眼,道:“大伙儿都准备好了,久等堂兄了。”

  裴玑微一点头,正要转身迈步,余光里似乎瞥见裴湛正朝楚明昭那头睃看。等他转过头去看向裴湛时,他已经掇转过身,朝众人聚集处去了。

  裴玑眸光微微闪动。他忽然想起范循那晚对他说,裴湛对明昭有几分意思。他当时并没多留意,但目下看来,范循所言大约并非空话。

  他转眸望向楚明昭的背影,轻哼一声。看来找个太好看的媳妇确实不太省心。

  楚明昭在人群里瞧见罗妙惜的身影时,有些意外。今日到的多是王府本家亲眷,罗姑娘来作甚呢?楚明昭忍不住朝裴玑看去,心道她不会是冲着他来的吧?毕竟惦记他的人可不少。

  她心里这样想着便朝着裴玑那边看去,谁知正撞上裴玑的目光。裴玑眼下也正吃着干醋,两人隔得远远的,大眼瞪小眼。

  罗妙惜与楚明昭坐到了一起。跑马开始后,罗妙惜笑问楚明昭觉得谁会赢。楚明昭看了她一眼,道:“罗姑娘觉得呢?”

  罗妙惜往春场那头瞧了一回,笑道:“我觉得世子与郡王赢的面儿大,战场上历练得多,想来跑马的本事也会胜人一筹。”

  此间世子太多,但亲王世子只有一个,因而直呼“世子”不加封号的,指的就是裴玑。

  楚明昭原本没怎么留意罗妙惜其人,如今有了那样的猜度,便暗中多打量了她几眼。

  罗妙惜生了一双凤眼,这是一种很媚的眼形。亦且她的眼睛十分水灵,凝注人时,不经意间便会显露出一种娇柔妩媚的风情,看得人心中直荡涟漪。楚明昭心里登时提起了十二万分警惕。若罗妙惜心里真的打着裴玑的主意,那她藏得可太深了,之前真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不过她似乎也没有对裴玑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意思,楚明昭记得上回罗妙惜在裴玑面前行礼时,都是目不斜视的。

  楚明昭这厢正转着心思,忽闻众人一声惊呼。她忙循声望去,当下便瞧见裴玑与裴湛的马匹狂嘶着扬起前蹄,几乎是直立了起来,又不住左甩右抛,似乎要将马上的人甩下去。楚明昭吓得脸色一白,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原来,方才两人的马都冲得太猛,又相去甚近,忽然被一只半道上窜出的野兔给惊了,登时双双骤停。裴玑驭马之术了得,又是历战无数的人,力量与应变非常人可比,这种突发状况根本难不住他。他当即扯紧缰绳,夹住马腹,不一时便将马降住。

  然而裴湛却没有受过他那样严苛的训练,根本比不得他,虽则极力扯辔,但终归还是失衡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当下便有一众士兵跑上前,七手八脚地去搀扶他。楚明昭看他还能站起来,料想大约也不是很严重。不过她夫君没事她就放心了,其余的也不需要她操心。

  她正要坐下时,忽然瞥见罗妙惜也站了起来,目下正一脸忧色地朝着惊马那边看。

  楚明昭当即便沉了脸。这姑娘之前还在郭次妃发难时帮她说过话,她当时还想她胆子倒是颇大,人似乎也很仗义。如今看来,原是别有用心,心机倒真是深。

  罗妙惜收回视线时,瞧见楚明昭脸色不好看,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个中缘由,当下凑过来低声道:“世子妃千万不要误会,我看的不是襄世子。”

  这回轮到楚明昭愣了。

  “其实我……我看的是益都王世子,”罗妙惜说着话脸便红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小,“世子妃一定帮我保密。”

  楚明昭有些反应不过来,惊诧道:“你说什么?”

  罗妙惜面上更红了几分,垂着头,声如蚊蚋:“我从前来王府时有幸见过他几面,今日来也是为看他的……不过我一直都憋在心里,不敢对人说。今日若非怕世子妃误会,也不会讲出来。”

  楚明昭错愕间忍不住对着罗妙惜审视了半晌。是她想多了?合着罗妙惜惦记的不是她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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