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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津何处_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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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该知道,”岑季白打断了他。“林家不嫁子。孤若真有那心思,更不会同虞国议亲。”顿了顿,又道:“等虞国交换了定亲的国书,便让李牧回来吧。”

  岑季白执意如此,宋之遥也没什么办法。夏王病重,是沈朗为他续命,岑季白的意思是只许续命,不必用心施救。在岑季白而言,夏王不配在这世间存活下去,他不会救他;但夏王毕竟是他的父王,两辈子加起来,这个病床上昏聩的老人倒没有害过他,反而给了他一点庇护,所以他也不想害命。加上他羽翼未丰,不想过早主事,便就这么一直拖了下来。

  岑季白出行的时候,禁军副统领江定可带了五千禁军护卫。他的儿子江平,身为太子卫率,自然也是随行在侧。

  前世的时候,林津领兵探路,不想行至照月谷一带,埋伏在那里的北狄军怕被发现,率部冲杀出来。

  林津冲出包围,孤身陷入山林中,加上天降大雪,岑季白领的人好几天后才寻到了他,那时林津的腿便被冻坏了。

  这一世,林津在青州长城外驻城,北狄军的反扑会不会还同前世一样,岑季白不能肯定,但他心中难安。

  他的探子也不可能插到只有军队的朔方城去,更不知道北狄如何备战。以防万一,他只能亲身往北境,探知究竟。

  作者有话要说:

  呃……关于攻受的问题,小受是将门出身,强势一点是必须必要的~~不过这一世的小受在小攻面前种种任性还是因为小攻很宠他呀。至于主动的话,小攻一直希望小受有更好的生活,不希望自己成为他的束缚,目前不会太主动越界的。而且……小攻对于爱情没有什么概念……他从小的生活环境里不缺少尔虞我诈、阴谋诡计,但没有真情实意这种东西嘛,能分清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但对他好的人到底是出于爱情还是纯粹出于友谊、义气或者忠心这一类,就很烧脑了。所以攻受是不会换的,小受会继续主动继续……作,小攻呢,就放任小受作到自己碗里来,哈哈哈哈。

第43章 药酒

  十一月初九,林源在朔方城南门外,恭迎太子。林家接到了斥候情报,北狄有所动作,朔方城便是最前方,林源同林津自然都在这里指挥作战。

  而少将军林源,身为林家人,果然是不欢迎岑季白的。比起林渡来,林源的这份不欢迎表现得更为直接,那张脸上已经写满了“你快走,我不想见到你”。

  岑季白全当看不到他,视线定在林津身上,挪不转分毫。

  林津的模样是刻在他心里的,十八岁出事之前,二十五岁出了冷宫之后,林津与他几乎可说是朝夕相处。林津这时候的模样岑季白记得很清楚,他只是想多看看他。

  林津却是实实在在地打量岑季白的模样,比起三年前,岑季白高了许多些,五官更深刻些,更显得英气了。

  “殿下就让我等一直跪着?”林源实在受不了这两人对视,他还跪着呢,林津也还跪着呢……

  岑季白慌忙捧了帛书,念出以夏王名义赐下的封赏来。

  林源站起来接了帛书,拍了拍盔甲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一脸欣喜的林津道:“明日一早,你便出发。”

  看着林津垮下去的神色,林源满意地转向岑季白,又道:“殿下,军中苦寒,您看封赏完了,是不是尽早回去?”

  一个往北,一个往南,林源在心中给自己赞了一下。

  岑季白自觉,这是林源不要他干涉北境军事的意思。

  “你明日去哪里?”岑季白问林津。

  林源的眼刀子杀过来,岑季白只作不懂,他确实是不懂,这林家大哥二哥,一个个为什么偏要隔开他跟林津。

  “军事要务,机密。”林源提醒道。

  林津看了看四周,索性走近岑季白,附耳小声道:“经照月谷,去探路。”

  他是前锋,北狄这次进军,路线不明,林源不想在朔方城枯等。想去北狄行军路上送个大礼,无奈他们不太识路。

  热气喷吐在岑季白耳边,让他心跳不自主地乱了一下。其实他已经能很好地掩饰自己的情绪,但面对林津的时候,总有些失措。待听到照月谷三个字,还是明日一早就出发,已是让岑季白整个人石化了。

  这不对,时间比前世早了三日。

  林源重重在林津脑袋上敲了一记,恨铁不成钢。

  其实岑季白真的误会林源了,像他这样直脾气又坦率的年轻将军,是最好相处的,岑季白于他家有恩,又误打误撞解了云州危机。只要不是对北境有妨碍,岑季白要他做什么,他肯定不说二话;岑季白来北境,他也会设宴隆重欢迎。假如,林津此刻不在朔方城的话。

  石化的岑季白心里如一团乱麻,千头万绪混杂在一起,时间不对,情势不对,主将不对,许多细节都与前世不同,但照月谷三个字,犹如魔咒一般,回响在他耳畔。

  “万一,有伏军呢?”岑季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音色间都是慌乱。

  “斥候并未探到伏军,你怎么这样想?”林津奇怪道。

  “我……只是猜测……”岑季白什么都不能肯定,派人去探查,已经来不及了。又问道:“明日一早就走?”

  林津点了点头,遂道:“这一战若是北狄输了,他们再无还手之力,到时候,我……”

  “咳,咳……”林源咳了两声。

  林津并不答理自己哥哥,反而对岑季白道:“等我拿下北境,你赏我个别的。”

  “你要什么?”岑季白勉强笑了笑,脑袋突突地疼,照月谷啊……

  “还不去准备!”林源语气强硬。他在军中很有些威势,奈何这些威势对林津是无用的。

  不过林津是真要为明日行军作准备,冲着岑季白眨了眨眼睛,便转身走了。岑季白总觉得,在这三年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殿下走不走?”林源的威势还没收起来,这一问好像岑季白若说个不字就要将他拖出去似的。他年少从军,今年二十五岁,已经在军中呆了十来年,这威势是十足的。

  “永宁侯待客,是这样的礼?”论起威势来,岑季白一点也不输他。

  林源看了看林津的方向,见人走远了,脸上怒容竟然全都收了起来,一手搭在岑季白肩头,哥俩好道:“走,走,我请殿下喝酒。”半拉半扶,将岑季白扯到了朔方城的伙房。

  岑季白已经从再次石化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古怪地看着林源。

  林源给他倒了酒,举杯诚邀,岑季白喝了一口,浓烈的青州三白让他呛住,咳嗽不停,又听见林源中气十足的笑声。

  林源笑了一回,问道:“封侯,怎么没听见有地?”

  岑季白再度呛住,良久,他带着酒气的语声响起,道:“朔方这一带,不都是你们的?自己分吧。”

  “殿下来朔方做什么?”林源又给他斟酒。

  “封赏。”岑季白一饮而尽。

  “我不信。”林源饮尽,复又斟酒,道:“你跟我说真话,我保密。”林源很认真地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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