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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斩_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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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弘说:“看你这个模样,该是同样在心里藏着不少事情,我不多问,除非你自己要说。我没有兄弟,你我年纪又相仿,今天能遇见就是缘分。”顿了顿,眯着眼笑出声:“我也不喜欢住在家里,这点咱俩倒挺像。只是我没法搬出去,你却不同,你可以用功读书,得了功名,带着媳妇光明正大地分府去住。”

  谢璟被楚弘按着脑袋,脖子有些酸:“你为什么不能搬出去住?”

  楚弘支吾了两声,道:“祖母和叔父不喜欢我出门,再有,我也不便搬去别的地方住,毕竟有失体统……我是说,出去住不合我家的规矩。”

  谢璟点头:“你家的规矩不会比我家的还多吧。”

  楚弘默然望天。

  过了一会儿,柴将烧尽了,穿堂风吹熄仅剩的几个火星,胡同里不再暖和。

  本着尊老爱幼的习惯,楚弘解下身上的狐裘披风罩住谢璟,又从腰间扯下那枚用明黄丝线编的歪歪扭扭的相思扣,攥了半天,忽然把它摁进谢璟手里。“这个给你,叔父说,可以把这东西送给看着合眼缘的人。”听着就跟多大赏赐似的。谢璟嘴角一抽,倒是很不客气的连同狐裘披风一起收下了。

  分别前,谢璟破天荒的主动伸手扯住对面人的衣袖:“你明天晚上还来吗?”

  楚弘摇头:“不了。叔父明天回来,一定会考我功课,我出不来。”

  谢璟抿了抿唇,有些委屈:“可是你送了我东西,我却没什么能送你的,这样很欠人情。”

  楚弘抬头看一眼天色,急道:“这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要你能开心些就好。”

  谢璟依旧很执着:“那你什么时候来?”

  楚弘摆手:“后天吧,后天。”

  结果楚弘被太皇太后禁了足,小半月没能迈出寝宫一步。谢璟独自一个站在胡同里接连等了四五天,受凉发起烧,又卧床小半月。

  总之等楚弘能出门了,谢璟却是在床上躺着,喝药调养。

  再之后,烦心事太多,渐渐地也就不执着于这一件回礼了。

  两人再次见面,是在三年后,谢衍已经从郎中做到刑部尚书。谢璟穿着崭新的官袍跪在台阶下,唇边一抹温文笑意。

  下了朝,谢璟赶在一个没人地方把楚弘拦下,恭敬叩首:“陛下。”

  楚弘皱着眉看他。

  谢璟再拜:“回礼是京兆尹的一颗头颅,陛下满意否?”京兆尹是太皇太后安插在楚弘身边,一条踩不到尾巴的眼线。

  楚弘沉默半晌,伸双手虚扶起谢璟,含笑道:“谢卿平身。”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还不算太短小吧?夜里大概还有个二更。

  话说我亲娘嫌我走路太爷们了,放话说如果再看见我走的跟个土匪似的,就给我断水断粮,贼委屈,这玩意咋改啊?

  对了,给你们推荐橘花散里的将军在上,腐女也能看,虽说是bg老文,但是真的很有趣!电视剧也要播了,配合食用,十分美妙,请叫我雷锋。

第61章 番外-神医招牌

  我是一个走江湖的大夫,姓甚名谁不重要,反正大伙儿都喊我神医。贪财是假的,怕死是真的,铁打招牌——又要有口气,什么病都能治。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不假。原本我只是在江湖中有些名声,但自从我慈悲心肠救了个二楞子,并且手贱坑了他一些钱财之后,我这神医的名声就传到朝廷去了。

  这二楞子是个将军,非但不感激我救过他的命,还绑我去给他的小相好拔蛊。彼时,我正在漠北欢快的坑蒙拐骗……啊不对,是救死扶伤,我蹲在地上,垂眼望着横在脖子上的一柄阔刀,很没骨气的屈服了。

  我见过这二楞子砍人,太他娘的可怕了。

  虽说我怕死,但有本事的人都要立规矩,江湖人尤其重规矩,所以我还是顶着被他割下脑袋的危险,小声询问道:“劳问句,治好了能给多少钱?”可怜见的,我真的不是很贪财,只怪不能坏了规矩,你们一定得信我。

  二楞子沉默片刻,手里的刀一抖,咬牙道:“要多少都给。”

  于是我火速跟着他进京了。

  当然,若我知道进京后不止要给他的小相好拔蛊,还能碰上这一屁股的破烂事,我肯定会当场拒绝他的。

  可惜我只是个神医,不是神仙,我不会未卜先知。

  拔蛊的过程有些曲折,这二楞子成天帮倒忙,幸而我医术精湛,废寝忘食一个月,总算把病人治好了。

  风和日丽的一天,我乐呵呵地拿一块小蓝布包起问诊费,准备出城回漠北。巧不巧的,被个披头散发的傻子撞翻在地,糊了一脸的糖葫芦。

  傻子疯疯癫癫地跑在前面,二楞子蹦蹦跳跳地追在后面,边追还边喊:“谢……佟大宝!你方才答应老子的!给买糖葫芦就回宫!”

  傻子回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一眼二楞子,食指扒着下眼皮做鬼脸。

  我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更生无可恋地看着散在身旁的一堆碎银被几个乞丐捡走,之后越发的生无可恋。

  二楞子总算看见我,低头不怎么好意思的对我笑一笑,还算客气地扶我起身。把我扶起来之后,二楞子看一眼跑在前面的傻子,再看一眼面无表情的我,眼里渗出阴惨惨的绿光。

  二楞子说:“神医,您会治疯病么?”

  我当机立断道:“不会。”

  二楞子咧嘴笑出一口大白牙,抬手打个响指,躲在角落里的几个壮汉一拥而上,凶神恶煞地将我围住。

  我震惊道:“你还讲不讲道理?!”

  “老子要是个讲道理的,早死过千八百回了!”二楞子回头喊了一声,正巧巡街巡到这处的禁军统领也凑过来了。“怎么?时逸之又不许你进屋了,喊兄弟帮你砸门?”这都什么人呢这。

  “不是砸门,是让你把他请进宫去,给陛下的心尖尖治疯病。”二楞子伸手拦住企图逃跑的我,往前一努嘴:“赏钱五五分成。”

  英俊的禁军统领低头看我一眼,鼻孔里出气:“……就他?能成么?整个御医院都治不好!”

  二楞子不耐烦道:“肯定能治好,我现在这身份,非召进不得宫,你就说去不去吧。”

  统领犹豫了一会,伸出手:“四六。”

  二楞子抚掌大笑:“成交。”

  我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有点像是被摊在面板上,翻来覆去等着问价的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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