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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外挂修好了_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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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屋里坐吧。”

越宁给邵奶奶带的礼物,是潭柘寺那边的一串念珠,自己个儿捐了香油钱,占了一个蒲团捻着念珠念了几遍经,有用没用不好说,多少一片心意。对于邵奶奶来说,这个倒比旁的更能让她心安。越宁犹豫着把想接张老头进城的事情讲了,问邵奶奶想不想去县里的敬老院住着。这让破烂王心里打鼓:这钱谁出呢?

邵奶奶婉言谢绝了:“我还是想守着卫军。”卫国是她早白宫的儿子的小名。

越宁默。

邵奶奶重又微笑了起来:“说起来,小王是你嘱咐的吧?我跟他说了,别弄那些个,他就不听。正好,你们都在,你跟他讲,不要弄了。你小孩子家,还读书呢,有点钱不容易。好好读书,啊。” 破烂王要往县城里搬的事,镇上都知道了,再来回看邵奶奶,这人情就欠大发了。

破烂王连说邵奶奶是个让人省心的老人家,他一点也不觉得麻烦。越宁笑笑,邵奶奶这儿,都已经做到这样了,还是要继续照顾着的。邵奶奶看他这样子,是说了不听了,只能无奈地摇头,又拿了尺子要量他的身高了:“这棉袄做的时候放大了尺寸做的,现在已经紧啦,得改大点。”

越宁连忙说:“不用不用,您要做衣裳给我,给做几件春夏穿的薄衫吧,我喜欢那式样。”

“那也得量量,站着别动。”

量完尺寸,又要张罗做饭,越宁忙说还要去看张老头。邵奶奶给拿个饭盒给他装了些吃的:“跟你师傅一块儿吃。”才放他走。

提着饭盒,越宁走在前面,破烂王扛着给越宁买回来的毛毯,心说,这都要搬下来了,还往山上带这个?当然啦,越宁渐渐有点讲究,哪怕只再住一天,也要住好。

破烂王近来颇有点“养尊处优”的味道,走到张老头的护林小屋的时候,已经喘得不行了,越宁走得倒还轻松。屋前的空地上只有两张小竹凳,看手艺是张老头自己做的,破烂王顾不得客气,看到凳子就爬了上去。

空地上放着些木头,还有一些长短不一的毛竹,越宁笑道:“您老可真是闲不住。”以前做这个糊口,现在有活干了,还要做。

张老头捏着一支染得花里胡哨的竹制的风车塞给他:“呐呐,拿去玩。上了年纪的人,做点活计,多动手糊涂得慢。随便做一点,下去买米的时候给小孩儿耍耍。”

越宁把他的小屋子里外逛了一回:“还行。”

“那是。”

“听说闹狼?”

张老头倒不怕狼,他这儿有给配的一些家什,最重要的是配发了一杆猎枪,张老头还寻摸到了一杆气枪,又有灯火,觉得安全是有保障的。越宁的提议呢,倒也让他有点心动:“我再想想。”

“可别,就给我个实话吧。你在山上,我可不大放心,瞅着都冷清,搁我肯定不住这儿。”

“去帝都半天,说话味儿都变了,”张老头嘀咕着,“夏天你过来还不这样说的,别啰嗦了,不想住这儿就快下山去,天晚了就别再过来了,天黑道不好走,山路上还有残雪呢。”

“那你到底要不要下山啊?你说你吧,要在镇上不肯走,也就算了,在这山上还有什么想头吗?”越宁裹着棉袄,往地上一蹲,赖着不走了。

张老头老羞成怒,扬起旱烟杆要抽他。越宁当地一跳,往旁边一蹿,躲过去了。张老头“嘿嘿”一笑:“行啊,小子,翅膀硬了,会躲了,平时没少练吧?”

越宁抱头鼠蹿:“我就跑个步,你那个瞎把式亮出来我怕人顺藤摸瓜把你抓了。”

“呸!老子试试你身手。”

闹腾好一阵儿,越宁更灵便些,张老头力气居然比他要大,招式很稳,谁也奈何不得谁。越宁心下怅然:正常情况下,他该被暴打的呀!张老头,是真的老了。从认识他到现在,也就不到四年的光景。时间在老人身上过得好像分外的快。越宁坚定了要他下山的决心。

“你怎么听风就是雨呢?我才干了多久啊?就算要走,也得跟上头打个招呼,哪能说走就走?这快要放假了,怎么也得守完这个年,等他们初七上班吧?”

“他们现在还没放假呢,就现在吧。”

张老头觉悟可比越宁高多了:“说了过完年就过完年,我还收拾东西呢,年前跟他们打个招呼,叫他们招人,年后我下山。”

越宁道:“那我可跟何爷爷讲了,您别把我架墙上抽梯子啊。”

“知道知道,去吧去吧。”

越宁道:“您看这样行不行?今天您我下山去,先跟他们打个招呼,您再回来收拾东西,等年后我来接您。”

破烂王终于缓过气来了,跟着附和:“是啊是啊,大学生说的对。听他的吧,他懂的比咱们多。老爷子您这年纪,搁县里,他们想找活干,也都是找个看大门的。何院长不是什么人都会帮着找工作,也就是大学生的面子。”

张老头道:“那行。哎,我铺盖还得再下山去,回去天都黑了,就在下面住下了。”

破烂王:=囗=!还、还要扛下去吗?

张老头没让他扛毯子,说是山下没那么冷,毯子先不带了,张老头的铺盖是越宁给背的,张老头把枪给背了下去。到了镇上,张老头急忙去“递辞呈”,辞职信还是越宁在人家办公室里捞了纸笔代写的,他就签了个名。张老头身体不错,也不讲工资待遇,做事还认真,领导是舍不得他走的。

越宁心知肚里,含蓄地表示:“天冷,年高,怕在山里有个头疼脑热的没人照应。到时候真要有个急事,我又得一路转好几道手,从县里折腾人过来看了。”说着,递了一包没开的特供烟。领导还以为眼花,揉揉,看看,迟疑地望向越宁。越宁微微一点头,破烂王跟着当托,领导痛快地批了条子:“正好,还有个小孩想找工作呢。”

张老头:……虽然已经想去县里看大门了,可看到这么快就有人填了自己的坑,还有点微妙啊。

越宁拉着他出了门,跟破烂王道个谢:“今天真是麻烦大叔了,我晚上回县里,安排师傅以后的住处。不管这个年在哪里过,明天都回来帮着去山上搬行李下山。”

破烂王连说不麻烦:“我也要回来过年的,家里老人都在这边。明天招呼一声,我带人跟着上去搬东西,都说破家值万贯,我看张伯东西也不少。两个人搬得搬多少回呀?”

越宁也不客气地答应了。

当天晚上,越宁坐车回县里,跟何院长讲了情况,何院长和小胡老师都表示:“真是太好了。当初他帮过你,总不知道怎么样报答才好。”何院长还让小何医生明天跟着去山里帮搬家,他去安排张老头入职的事情,年后上班。

第二天,越宁跟小何医生到了镇上,撞上破烂王:“哎,我这儿找人,你说那老爷子,一大早自己上山去了,说是先收拾收拾东西。只好先抓了个人去陪他,我这后头跟上。一趟过去都给他搬回来。”他后头跟着三个青壮年,越宁看着也都脸熟,小何医生每人发了根烟,打个招呼,一块儿往山上走。

越宁猜,张老头是为了他的面子,先去把东西打好包,到了扛着走,跟一地鸡毛让人现收拾,也是不一样的。

越宁脚步轻便,一路往山里走,快接近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越宁眉头一动,双目睃巡,没看到什么,几个人都心生警惕。因为要捎东西下山,带了几根扁担,这时候都握紧了。这样一路上安心多了,然而越走近越觉得奇怪,心跳得厉害。接着便是枪响,狼嚎。

【卧槽!不是这么巧吧?】

有两个年轻人当场就软着腿往后撤步了。破烂王倒沉得住气:“怕啥?小时候走山路还听过狼嚎呢!老爷子手里有枪,吃不了亏,咱们也有家伙,一起上去看看。别走散了,都快到地方了,往回走路更长也不安全。山下听到枪声也会来人。回去一人发一百块钱好过年!”

人一旦多了,胆子就会壮一点,尤其有人带头表示不怕的时候。六个人赶到的时候,小屋前的地上一片狼籍,张老头的小桌子小板凳,破棉袄,越宁买的新毯子,做了一半的竹篾编的花篮子、毛竹段、旱烟杆,摊得到处都是。屋外一匹狼,正趴着窗户要往里钻。两杆枪都掉到了地上,地上血迹斑驳。里面大约是张老头,拿着个火筷子往外捅。两边僵持住了。

破烂王说得很轻巧,走山路听狼嚎是一回事,真看到了野狼,他带来的人里一个最年轻的已经真吓尿了。小何医生抖着手点了一支烟,颤着声音恨恨地说:“为什么白天会有狼?哎,狼怕火吧?找东西引火啊。”

“山里放火?”越宁抽空鄙视了他一下。越宁倒不太担心的,野狼比野狗,也差得不是特别多的说……

然后狼就过来了……

后面是张老头气急败坏的咆哮:“你们上来干嘛?”

破烂王和小何医生还绷得住,一人一条扁担,挡在前面。越宁快速扫了一眼场内,估计这两人能挡住三十秒就算是超常发挥了!手里扁担一伸,拨过一段毛竹,再一划,把张老头的旱烟杆也拨了过来。飞快蹲下身去,一手一样,旱烟杆往毛竹里一插——果然是已经打通了的。他跟张老头学过一点手艺,知道张老头的习惯,打通了竹节的毛竹上会个记号,刚才看了一眼,果然如此。扁担上带着准备捆行李的麻绳,套个活扣,从竹筒里垂下去,一甩,准确套中狼的颈子。

手上一收,紧紧地勒着狼的脖子,跨过两条扁担把狼拉了过来。什么铜头铁尾豆腐腰,给勒住了脖子都是白搭。狼拼命扑腾着,隔着一段毛竹的距离,死活够不着人。越宁拼命紧着绳套,吼小何医生:“看什么?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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