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自己蠢哭了[重生]_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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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抖抖鸟儿,等滴完最后一滴,顾延按下马桶盖的按钮,低头凑到顾冬面前,“你闻闻臭不臭?”

  “不臭,香。”顾冬嫌弃的伸手把贴到眼前的脸推后。

  顾延听了,微抿的唇边划开一个笑容,他低低笑出声,在心里不禁感慨,这样愉悦的心情已经有三年没体会了,只有这人能带给他。

  “等我伤好后可能会被调去湘城。”

  “上有天堂,下有湘城。”顾冬试图用半开玩笑的口吻化解沉闷的氛围,湘城拥有全国最大的训练基地,没有越江的奢靡繁华,有的是沉肃严谨。

  “我答应了夏志远。”

  顾延脸色猛地沉下去,笑意全无,胸口堵得发慌,他压低的声音近乎低吼,“顾冬,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比不上夏志远的一半?”

  一时间狭小的卫生间静的只有两道频率不同的呼吸声。

  “你就这么认为?”顾冬伸手把他的裤子整理了一下,眼皮动动,不答反问。

  “我道歉。”顾延看对方那副样子就比在自己身上砍一刀还难受,他自责的叹气,“我不该发火,不该怀疑。”

  “年前拿下的工程在湘城的开发区,已经跟夏志远说好,到时候我会过去。”顾冬说的云淡风轻,陆家老宅在那里,根基也在那里,有些事用脑子想想,下点功夫就可以提前预知,做点准备。

  顾延尴尬的摸摸鼻子,想起刚才扶鸟没洗手,脸黑了黑。

  “以后不要再提类似的话。”顾冬眯着眼睛,直视着顾延,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苛。

  子弹底下都硬着脊骨不低头的青年竟有些害怕,他喉头微动,“我错了。”

  顾冬脸色没缓,“爸在这边工作稳定,现在又因为李舒的关系,应该不会挪地方。”

  “我会争取回来。”顾延抿起唇,目光晦暗不明。

  被这件事闹的,顾冬晚上都没抱大火炉顾延同志,而是选择熊先生。

  第二天家里来了一人,是仲家的老管家,神色焦急,说话的时候遮遮掩掩,顾冬换了鞋跟他出门。

  到仲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半,吃饭的点儿,别人家都是飘着饭菜香,仲家远远的就听见争吵声,砸东西的“砰”“哐当”声。

  顾冬站在大厅门外,对面大树投下的阴影把他的身影全笼罩了,他摸出烟盒,倒出一根烟点上吸了口。

  里面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嘲讽是花瓶丢地上的清脆响,“你没有对不起我?”

  “仲博文,你扪心自问,一年里你有几天在家,又有多少天是睡不三不四的女人床上?”

  “哪个男人在外面没有逢场做戏?”

  “二十年前你也是这句话,做戏就把那个婊.子做到你身下?你今天可以给那婊.子买房买车,下次是不是就要领回家?”

  “张文清!”

  “怎么?又想打我?来,朝肚子踢。”

  顾冬吐着烟圈,他望着那棵交错纠缠的树干,背后隔着一堵墙是一对夫妻在进行充满仇恨的口舌之争,丑陋的本性全撕开了,谁也不放过谁。

  他掐掉烟头,跨步走进去,扫视了一圈满地的碎片和两个当事人,“你们还要吵多大声?”

  一手撑着腰,一手扶着肚子的张文清连忙把脸上的情绪收起来,,“冬冬,你什么时候来的?”

  顾冬实话实说,“有一会了。”

  听他这么说,张文清神色变了变,那该听的都听到了?她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仲博文,眼神全是怨恨。

  仲博文把交叠的腿放下来,“顾冬既然来了,就把事情一次性说明白。”

  “说什么?你还嫌在儿子面前不够丢人吗?”张文清呼吸急促,大步就往仲博文那里冲,不管不顾的对他拳打脚踢,跟疯子一样,找不出平时的一点端庄高雅。

  顾冬看张文清挺着的大肚子,身体大幅度晃动,他眉头一紧,快步过去,谁知仲博文已经先一步伸手一挥,张文清的肚子磕到桌角,她痛的大叫,“啊——”

  顾冬眼皮一跳,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张文清身上,朝门外喊,“仲伯,快把车开过来!”

  仲博文也不再镇定,抱起张文清,“不会有事。”

  “博文……”张文清不停的叫着那两个字。

  到医院的时候张文清痛的神志不清,死抠着仲博文的手,医生和护士匆匆的把她推进手术室。

  顾冬坐在长椅上,两只手黏黏的,他用胳膊擦掉额头的汗,心里还有点不稳。

  边上的仲博文闭着眼喘息,放在腿上的手有很多抠痕抓痕,触目惊心。

  “她是你的妻子,你有责任照顾她,而不是对她置之不理。”

  仲博文没睁开眼,“婚姻不是简单的两个字。”他们也有过亲密无间的岁月,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猜忌,怀疑,争吵,冷战,心口不一,不再坦诚相待,家越来越冷。

  顾冬把眼镜取下来,擦掉镜片上的一滴血迹,每个人的婚姻都有不同的经营方式,为什么有人可以白头到老,有人却弄的不欢而散?

  “你知道我为什么拒绝你的提议吗?”顾冬笑着说,“因为我在你身上找不到一处值得学习的地方,你家财万贯,但是你同样一无所有。”他戴上眼镜,平淡的语气。

  仲博文抬起眼帘,疲惫深刻进眉头,被儿子这么说,他不好受,“我会好好想想。”

  父子俩沉默下来。

  好在张文清有惊无险,生下的是个女孩,紧闭着眼睛哇哇大哭,哭声响亮,她并不知道生在仲家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张文清知道不是男孩,她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白了,眼角有泪水埋没进头发里,无声的哭着。

  似是清楚她在担忧什么,仲博文常年板着的脸上出现生硬的笑容,“女儿很可爱。”

  病房外的顾冬把他们脸上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片刻后转身离开。

  回家把事情跟顾成说了,“是个女孩。”

  顾成没有别的想法,只有羡慕,“女孩多好,乖巧可爱,长大了体贴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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