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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厂花男友_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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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众人全都亲眼目睹,也都听得清清楚楚,再无半分怀疑,当即都愣住了,无数双眼睛齐齐地转向那少年。

“我……我不是假的,姐姐,你为何突然这般说?”那少年惊骇不已,脸色都变了。

“公主这话是何意?莫不是想故意坏了这祭天大典吧?别忘了,你可是当面答允过的,若自食其言,出尔反尔,呵……”

仇率尹目光森寒,已带着几分杀意。

身处这异地险境,又是独自一人,高暧不自禁的有些怕。

她从不是个有胆量的人,更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疾言厉色过,如今这般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况且还是生死攸关之际。

但她别无选择,唯有信任,尤其是不远处那双比自己更加无助的眼神。

“不错,我是答允过,可你们居然拿一个冒名顶替的人来欺瞒我,便是无信在先,怨不得我食言在后。”

“什么冒名顶替,无信在先,公主可小心自己言语,莫要自误。”仇率尹便冲身旁使了个眼色。

几名夷女立刻围了过去,要将她拉走。

高暧使尽力气挣脱,又高喊了一声:“诸位,你们都被骗了……拥立一个来路不明之人,难道真能得到上天庇佑,成事建国么?”

仇率尹怒不可遏,催着几名夷女快将她拉走,高暧却兀自喊声不止。

那些头人互相望了望,其中一人便也操着声音的中原话问道:“公主说大舍诏是假的,可有真凭实据?”

“不,你们莫听她胡说,当初不是你们亲自把我迎回来的么?怎么可能会有假?”

那少年争辩着,却没人瞧他,所有的目光全都移到了高暧身上。

“证据我自然有。”

她答得斩钉截铁,众人的脸上的疑惑之情不由更甚,几名夷女也撒开了手。

高暧定定神,暗暗念了两声佛号,便越众而出,对着台阶下面乌压压的人群朗声道:“诸位父老,云和虽是夏国公主,可也有一半算是夷疆人,绝不会戏言相欺。当年我母妃在宫中乡情难忘,最念着的便是夷疆的山山水水,所以当我出生时,母妃便在我肩头纹了一朵茶花,以示不忘故土。还曾说,若以后再有孩儿,都会在肩头纹这图样。可方才他衣衫被扯开时,肩头却没半点纹绣,不是假的又是什么?”

她说着便将秀发轻轻撩到背后,冲旁边点了点头。

几名夷女会意,上前围着她,轻轻扯开衣衫,露出肩头,果然见有一朵胭脂色的山茶花纹绣,缀在那粉白的肌肤上,煞是夺目。

她们也是一惊,赶忙对下面的头人们点点头。

众人见状,不免又信了几分,目光重又转回那少年身上,却已满含怒意。

那少年脸色愈发难看,身子不由自主地便向后缩了缩,口中兀自辩着:“我不是假的!你们莫听她胡说……”

仇率尹清清嗓子,高声道:“大舍诏当初是我们亲自迎回来的,诸位都是亲眼所见,岂能单凭这女人一面之词便轻信了?依我看,她不光是夏国派来离间我等的奸细,还是魅惑人心的女妖,应当即刻烧死她,以祭天地鬼神!”

他这几句用的是中原话,双目直刺高暧,杀意凛然。

“大清平不必如此疾言厉色,我据实相告,绝无半句虚言。当初我母妃的确诞育过男婴,只可惜未及一日便夭折了,夏国宫中内档有确凿记载,所以我很早就在怀疑,那孩子怎么可能还好端端的活到现在?其实这茶花是母妃据着她肩头的纹绣刺的,诸位若还不信,可以去问我外公,便知真假。”

仇率尹仰天一笑:“明知老土司现下已然风瘫,口不能言,却故意这般说,真是其心可诛!”

“仇率尹,你怕是巴不得老夫死吧?”

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在左近响起,转眼间就见一抬乘舆驾了位须发花白的干瘦老者缓步来到广场上。

众头人一见到他,慌忙抢下台阶,到乘舆旁跪伏在地,围观的全城百姓也都被这股气势所慑,纷纷伏地跪倒,脸上满是虔诚之色。

这人便是自己的外公。

望着那张苍老憔悴的面孔,高暧眼圈一红,不由便想起了逝去的母妃,强自忍耐才没掉下泪来。

再仔细瞧瞧,却发现抬舆的那几名杠夫竟个个眼熟,原来全是那徐少卿手下的东厂番役。

她登时心头一热,举目朝四下里望,却仍不见他的影子,不免有些焦急起来。

“公主莫瞧了,臣在这儿。”

那熟悉的声音猛然在背后响起,如同柔暖的阳光穿透层层迷雾洒在身上,驱散了所有的阴寒。

“厂臣,你怎么在这……”

“嘘。”

徐少卿薄唇轻轻一撮,拉着她闪身躲到跪拜的人群后。

“公主胆识过人,真是令臣刮目相看,只是……怎的从没听说公主肩头有那纹绣呢?”

第30章 定风波

徐少卿偎在身旁,目光垂在她肌肤微露的肩头上,仿佛正透过翠蓝蜡染的衣衫,欣赏那朵娇艳欲滴的“山茶花”。

那目光似是带着炽烈的热度,灼得高暧肩头发烫。

她不敢去瞧那双眼睛,也不知该如何应答,心想原来他一直都在左近,把方才那种种情形都看在眼里,却偏要让自己提心吊胆,没个着落。若是再迟些,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可思着想着,如今人真的来了,却又不分场合,一张嘴便是占口舌便宜,让她局促不安,这人可也真是个魔星。

徐少卿见她垂首不语,一身夷女装扮,瞧着仍有些不惯。

中原文教森森,事事严谨,女子衣装虽是飘逸柔美,却短于矜持,而夷疆这里素来没有礼制羁绊,加之世俗与气候使然,女子多是衣着袒露,花枝招展,热情之余未免又失了端庄。

如今她穿着这身衣衫,却仍存着中原女子特有的雅致柔情,再配着那微带羞涩的清丽面容,确是别有一番韵味。

他眸中蕴着笑,不免又多瞧了几眼,才低声道:“这事不急,待公主有暇时再慢慢告之臣还不迟。”

明里松口,暗着却揪住不放,问的还是这种私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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