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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厂花男友_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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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今日来得迟了,母后觉得如何?”

顾太后抓着手,拉他在软榻上坐下:“还不是老样子,你这孩子可也宽心,昨儿才坐了半日,今日更好,这般时候才来。”

高昶抚着她的手微笑道:“母后勿怪,陛下正好交代了差事,儿臣办妥了这不就来了么?”

“什么差事这么要紧?皇上随便交托个人便是了,何必非要你亲自去办?”顾太后使性似的一颦眉。

这次高昶却只是笑笑,并没答话,却转过头来对高暧道:“四妹也来了,几时回的京,我都没得着信。”

高暧敛衽行了一礼:“多谢三哥挂怀,云和也是刚到,不知母后慈躬违和,这才来拜见。”

顾太后斜了她一眼,眉头又是一拧,便挥挥手道:“哀家有话和昶儿说,不用伺候了,待轮着你时再来吧。”

高暧瞧得出她顾着和儿子说话,自己在这里自然是碍眼了,于是便将茶盏放了:“那儿臣便告退了。”

顾太后看也没看,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正要和高昶说话,却见他忽然长身而起:“母后稍待片刻,儿臣送送四妹。”

“送她做什么?又不是没长腿脚,走不得路。母后这小半日没见你,心里便空落落的,今日哪儿也不许去,便在这陪我说话,快坐下来。”

高昶在她手上拍了拍,温言道:“儿臣特意赶着把差事办完,为的便是多抽些工夫陪母后说话,左右到晚间时候还长得很,母后又何必着急?反倒是四妹刚刚回宫便来拜见母后,这份孝心着实难得,儿臣不过略说几句话,送她出去而已,顺便再帮母后把药端来。”

“那好,你可快些,若是迟了,那药我便不喝了。”顾太后怏怏的答应下来,样子极不情愿。

“母后放心,迟不了。”

高昶一笑,陪着高暧出了内室,一路来到殿外。

高暧不愿多事,便顿住脚。

“我自己出门便好,三哥快回去吧,免得母后挂心。”

“母后就是这般脾气,年纪愈大反而愈像个孩子,回头哄哄便好,急也不急这片刻。胭萝,看你又清减了,想是这些日子在夷疆吃了不少苦吧?”

高昶话音未落,背后突然有人冷凄凄的笑道:“哟,胭萝,这名字取的可真好,本宫还是头回听说,看来晋王殿下同云和的兄妹之情果真不一般呢。”

第32章 寸心草

高暧下意识地回过头,只见皇后立在侧旁不远的梢间门口,一双杏眼垂角瞪着,但那目光瞧的却不是她,而是灼灼的落在高昶身上。

不说是走了么,怎的却还在这里?

她微感惊讶,更奇怪皇后这话中似是带着几分兴师问罪的意味,眼神中也好像藏着些含混不明的东西,就仿佛那一声“胭萝”竟把她触恼了。

高昶眉间一沉,旋即又恢复了常色,躬身行礼道:“今日皇妹刚回来,臣弟不过循例送送,母后就在里间,皇后娘娘若要探视,便请入内。”

他连声“皇嫂”也没称,□□说得也是平平的,听着颇有些疏离。

皇后的脸色登时更难看了,但那不悦也是一闪即逝,旋即便又盈盈笑道:“本宫方才一直在里面侍疾,皇妹早就先头见了,也就是她来,本宫这才出来瞧瞧药煎得如何了。”

高昶闻言,又打了一躬:“如此多谢皇后娘娘,臣弟先送云和出门,回头再去端与母后喝。”

皇后半寒着脸,似笑非笑道:“方才瞧了瞧,那药像是煎得不大妥当,本宫没瞧过药方,也不知哪儿不对劲,还是殿下亲自去看看的好,就由本宫送云和出去,正好别来多时,也有不少话儿想跟皇妹说。”

高暧一直在旁边垂首不语,此刻察言观色,便插口道:“左右也没多少路走,云和自己回去就好,母后这头少不得人,皇嫂与皇兄就不必为我费心了。”

这话听着却是顺耳多了。

皇后轻挑着朱唇,望着高昶含笑不语。

“既然如此……那也好,皇妹去时慢些走。”

高昶点点头,斜跨出一步,挡在高暧身前,在她手臂上轻轻拍着,以示送行,那手下落时,却似无意的在她袖上轻轻一拂。

高暧只觉他手探过来,在自己掌中塞了样东西,下意识的握住,便觉硬邦邦,凉涔涔的,也不知是什么。

这数月以来,她多少也长了些眼色,不像之前那般懵懂了,当下不动声色,将那东西攥紧了,拢在袖里,又朝皇后和高昶各行了一礼,便转身而去。

走出清宁宫,外面雨势正疾,间或一个雷声传过,便震得人心头一颤。

门口的内侍见她出来,慌忙前撑了伞,呵着腰,恭恭敬敬的引她来到轿边。

高暧满腹疑窦,手里攥着那东西,好奇想知道是什么,却又不敢拿出来看,当下只好先端着四平八稳的架子上了轿,待起行绕了个弯,离得远了,才松口气。

手从袖中慢慢伸出来,只露了半截,舒开掌心一瞧,当即便呆住了。

原来那竟是一件银制的耳坠,上头錾刻着孔雀纹,分明竟是一件夷疆饰物!

她惊得怔怔愣了半晌,也顾不得那许多,拿着东西左右端详,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那刻法和纹饰的确是夷疆的手法无疑,但若不是在那里见得多了,又亲身戴过,还真的分辨不出。

这东西是哪来的?三哥又为什么要给她?

高暧不由愣住了,捏着那银饰,见它包浆沉厚,有些地方已变作黑黄色,瞧着像起了一层皮壳,显然是个历时甚久的老物件,但上面的孔雀神鸟图案却依然栩栩如生,清晰可辨。

她心头疑惑。

这里不是夷疆,宫里也没什么人有佩戴此种饰物的习惯。

难道说……这竟是母妃当年的遗物么?

一念及此,那颗心便立时突跳了起来,捏着耳坠的手不自禁地发紧,银尖刺着皮肉,深深的陷进去,几乎要戳出血来。

可她却丝毫不觉得痛,冥冥中就像在孤寂无助中捉摸到了一丝希望,却又怎么也抓不实。

就这般有些魂不守舍的一路回到北五所,雨势仍不见小。

下轿看时,门口竟站了两排宫人内侍,冒雨候着,似乎比初进宫时的那次还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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