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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厂花男友_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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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恰好正抬眼瞧过去,与那双眸子一触,顷刻间便败下阵来,垂着头,倒像真做错了什么似的,心头突突跳得厉害。

踌躇了半晌,也不知该怎么开口,恍然一瞥,却见那白色曳撒的袍角已近在眼前。

这人总是这样,话说得冠冕堂皇,可做起事来有时却显得鬼祟,叫你捉摸不透,尤其在她这儿,总是冷不丁的便被吓一跳。

高暧下意识地向后趔,那脚还没沾地,手臂却被他扯住了。

“厂臣……你别这么……”

她使劲挣动着,身子继续向后趔,却拗不过他的力气。

闹了半晌,衣裙也歪斜了,这才有些脱力的停下来,娇喘吁吁。

“公主何时这般爱夜游了?今日才回宫,也不先歇歇腿脚。”

他凑到近处,俯首凝视着她的双眸。

她顿时有些慌,那话没过脑袋便冲口蹦了出来:“夜游?我何时要夜游了?”

话音刚落,便醒悟过来,下意识的抬手掩住了檀口。

“哦?既然不是夜游,那公主与晋王殿下深更半夜结伴同行,所为何事啊?”他仍灼灼地望着她,似乎很享受她这“走投无路”的样子。

“……”

她登时语塞,甚至不敢去瞧他,那双眼太过让人着魔,稍稍看一下便连负隅顽抗的心都没了。

可这事该怎么对他明言?

便直说去寻母妃的遗物么?似是有些不妥。

她不是信不过他,只是觉得母妃是自己心中唯一一处隐秘的地方,不愿被别人过分探究。

“公主不答,臣自然不敢勉强。只是前些日子在夷疆,公主还亲口说过把臣当作家人,如今瞧着也不过是句违心的话而已。”

他说着,有些颓然地摇头苦笑,可那手却仍抓着不放。

她这时候却是个没心肺的,听他一说,脑中立时便回想起那些伤神催肠的话来,便又期期艾艾道:“厂臣为何要这般说,我……我既是曾经答应过,心里便将厂臣当成家人来看,怎会是违心之言?”

这话说出来,自己也觉得心虚。

那时身陷阳苴城,全赖他的指点,不仅保得平安,还有惊无险的平定了祸乱,隐隐便觉得与他共过患难,彼此间也贴近了不少。

后来途中闲谈,他没来由的伤怀起来,引得自己也黯然,话赶话便说了句愿把他当家人,实则真的是这般想么?

她自家也弄不清楚,但总觉得在这偌大的宫中,真心说过话的,除了翠儿之外,便只有他了。

可翠儿毕竟跟了自己六年,朝夕相处,几乎没有分离过。

而识得他才不过三两月的工夫,在她心目中,却似已变得无法替代了。

但这又算是种什么情愫呢?

这般似有意又踌躇的样子,自然被徐少卿看在眼内。

他暗自一笑,面上却仍是怅怅的,眼底闪着希望,俯望她道:“既是这般说,公主若有心事,便该当向臣坦露才是。那晚只因公主一句‘寻思着也只能跟你说了’,臣便念兹在兹,日思夜想的要把差事办好了。如今又有事,公主却将臣视作路人,唉……瞧来还是自家兄长亲近些。”

高暧听他最后那句话,登时面红过耳,垂着头,只觉颈子都烧了起来。

比自家兄长还亲近些,那是什么?

她不敢往下深想,稍稍触及一下,便觉头脸针刺似的麻,那颗心恨不得要从腔子里跳出来。

这人还有个正话没有?

她心里嗔着,嘴上却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愣在那里犯迷糊。

只听徐少卿又道:“公主若是不愿说,臣也无法勉强。夜深了,这殿间的地方风大,请公主起驾回宫。”

她这才有点回过神来。

今晚刚出来时还不知为了什么,后来听说母亲尚有遗物留着,那颗心便再也定不下来。原本三哥带她到这里,就是为了要找那些遗物,结果被他这一搅便全乱了。

如今可怎么好?

就此回去,实在有些不甘愿,有心留下,却连门也进不去,更不知到哪里去寻。

犹豫半晌,终于鼓足勇气道:“我若是说了,还望厂臣严守秘密,千万不要再透与旁人知道。”

徐少卿听她这般说,便也收起那副玩笑的样子,正色道:“公主若真像家人那般信任臣,臣自当替公主保守秘密,绝不会向外人泄露半个字。”

“真的么?”

“公主是要臣起誓?那好……”

言罢,也不待她答应,便举手过头,玉白的脸上一派庄严。

“臣徐少卿在此立誓,若日后有负公主,此生不得善终,死后堕入轮回,永世为奴。”

高暧万万没料到,他竟会为这种小事发此毒咒,愕然听完,再回神一品,突然觉得那话明着是在发誓,暗里却古古怪怪,但究竟哪里古怪,一时又说不上来。

她未及多想,便将事情原原本本对他说了。

他听完却不言语,只是挑唇看着她。

“厂臣笑什么?”她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那唇角浅浅的弧度更让她心里打鼓。

“臣只当有什么大不了,却原来是这等小事,公主难道忘了臣的身份?”他有些嗤笑的打趣。

她却还未反应过来,颦眉奇道:“你的身份?”

徐少卿抬手捋着袖子,拢在里头的左腕猝然露出来,也是腻白的颜色,那上头还戴着一串紫檀的佛珠,赫然便是她当时送他的那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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