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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厂花男友_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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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骑马可是生平第一遭,原本瞧人家上去都能好好的坐着,此刻自己亲身体会,才知道其中可怕,战战兢兢,颤颤巍巍,好像随时会跌下去,死死抓着缰绳,却还是坐不稳,连那副自矜的架子也端不住了。

单单只是这样便已如此难耐,若是马跑起来,那还了得?

她恨不得即刻滚鞍下来,可又觉得不妥,等他将手撒开时,身子不由一晃,立时紧张起来,忍不住低声唤了句:“厂臣……”

徐少卿自然看得出她局促,微微一笑,便又恭敬道:“公主恕罪,是臣失了计较。”

说着又对身后道:“公主不惯骑马,便由本督亲自护送,你叫人前面引路。”

那档头打躬一诺:“是,前头已有咱们的人在哨探了,督主只管护送公主先行,属下带人殿后。”

徐少卿点点头,随即脚下一纵,稳稳地落在高暧背后。

她不由一惊,原只是觉得有些怕,没想到他说的亲自护送竟是并骑而乘,真真被吓了一跳。

此刻背心靠着他胸膛,紧贴之下立时便觉有股热流传来,再加上众目睽睽,她登时面红过耳,垂下了头去,却也没出言反对。

他也没多说,双臂绕前,揪住缰绳,双腿一夹,那马便嘶鸣着向前飞奔而去。

高暧只觉他那双臂膀揽在身前,便如抱着自己一般,只羞得把头垂得更低,待到跑出好远,早已不见那些东厂番役的影子,脸上的红潮才稍稍退去。

但这般靠在他怀里,仍是不自在,有心想把身子俯前些,但马蹄一纵,便将她又颠了回去,隔着并不厚重的衣衫,那非轻非重的碰撞反而更令人心头砰跳。

她猝然心惊,赶忙僵着身子不动了。

进入林间后,徐少卿勒马缓了下来,但马蹄细碎,却比刚才更疾了。

如此一来,两人前后便挨蹭得更加厉害,融融暖暖,像要擦出火来。

高暧早已被燎得浑身火烫,脑中几乎一片空白,更可恨的是,背后那人却还始终沉默着,半句话也没说过。

夜色宁谧,除了“笃笃”的马蹄践踏外,再无声息,两侧的山林不断后退,全然看不真切,恍如一重重的幻象。

这般的沉静让她不由又想起了刚刚卧房中的那一幕。

迷离、意乱、羞怯,还有那点小小的期许,又再次袭上了心头,在这一刻酵熏着,膨胀着,令人难以自持。

她自己脑中乱糟糟的,全没注意背后紧贴的那颗心也正自怦然不止。

如此夜色,又四下无人,若在平时,徐少卿起码也要挑惹两句,如今却沉沉不语。

自己向来性子沉稳,处事滴水不漏,为何今晚却像乱了方寸似的,竟莫名其妙打算跟她说那些不相干的事?

幸得手下人来得及时,让他即刻醒了神,若不然还真是个麻烦。

其实那等事她知与不知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这样不也好得紧么?

想想,自己那时真是可笑。

他摇摇头,不禁轻叹一声。

高暧早已有些耐不住了,此刻听在耳中,便如石破天惊,当即问道:“厂臣为何叹气?”

他先是一愣,脑筋转了转,便道:“没什么,臣只是在想好不容易公主答应与臣假扮夫妻,今晚本可同室而眠,了了臣这桩心愿,不想被手下那些个不晓事的搅了,如今却在这里遑夜赶路。唉……也算是臣没福吧。”

她垂下头,两颊重又火烧起来,心中暗骂自己多嘴,明明知道他那副口舌的厉害,却还几次三番不知悔改的往枪头上撞,倒似是不被他占便宜就不舒服似的。

有心不去理他,却又觉得这样未免太过窝囊,仿佛被他看轻了似的,然而想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驳他。

正沉吟间,忽然发觉他右臂松开缰绳收了回去,似是在掏摸什么,跟着便觉他将手伸到自己鬓间轻抚了一下。

“你……”

她颈子一缩,还道他见四下无人便对自己动手动脚,但随即就觉鬓间有些异样,把手去摸,便触到了那垂坠而下的翠珠。

钗子?

她伸手拔下来,拿到眼前,虽是在晦暗中,只能瞧个大概,但粗粗一瞧,便知是自己日间送给那对老夫妇作为宿金的那根钗子,心中陡然间明白了。

“厂臣,原来你方才那是……”

只听徐少卿在她耳畔轻声道:“公主身上的饰物何等尊贵,岂能流落民间?把些银两与他们也就是了,至于这钗子,臣定然要帮公主取回来。”

那呼吸轻柔的喷在腮边,刺得她发痒,赶忙把头俯得更低。

“当初厂臣与我都身无分文,不过是权宜之计,劳烦厂臣费心了。”

“那公主要如何谢臣?”

他话音刚落,便觉怀中的娇躯一颤,似是又火烫了几分。

高暧此刻便如身在窑灶,而他方才那句话,便像又添油加火似的,恨不得整个人都烧化了。

自己该如何谢他?又能拿什么谢?

她不敢往下深想,只觉他那双臂膀似是收得更紧了,就像一张弥天大网笼下来,逼得自己无路可逃,只能任其所为,脑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却越想越是羞急万分。

正不知所措时,就听徐少卿在后背呵呵轻笑,忽然双手一抖缰绳,脚下猛夹,催着座下那马朝已然开阔的前路飞奔而去。

她这才恍然,原来他又是在逗自己,不由更窘,但暗地里也松了口气,当下垂头不敢再言语。

徐少卿一路策马奔着,时不时稍停下来查看沿途留下的东厂讯号,然后继续再行。

就这般在山林荒野中不知走了多久,眼看明月坠下,天边泛起了一片润白的亮色,两人一马终于踏上了官道。

前面不远便是金顶黄缎,红橼垂幨的乘舆,身着盔甲的仪仗卫士正三三两两靠在一起酣睡,只有十数个着褐衫的东厂番役肃立在旁警戒着,其中还有一名面色忧急,来回踱步不止的宫女。

那为首的档头遥遥的望见他们,立时便认了出来,慌忙引着众人迎上前去。

徐少卿先跳下马,再将高暧扶下来,吩咐道:“公主路上受了些惊吓,又一夜未睡,快扶上车驾去歇息,好生照看着。”

见自家主子安然无恙,翠儿这才松了口气,红着眼睛上前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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