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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厂花男友_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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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将她身子扶起,勉强笑了笑:“臣饿得厉害,公主先陪臣去用膳如何?”

高暧听他这般说,便也不再问了,当下点了点头。

他牵着她的手,一同出门下了楼,沿回廊向后,过了那高墙间的月洞门,便进了园子。

碧池边的凉亭中已摆下了菜肴和两副碗筷,檐下挂着几盏风灯,明月初升,微风袭来,倒也颇为惬意。

“反正今晚是不走了,不若拿坛澧酪来饮吧。”

她本欲劝两句,想了想还是道:“那好,我就陪厂臣喝两杯。”

两人落座不久,翠儿便取了酒来。

徐少卿让她退去,先给高暧斟了一杯,又给自己也满斟了。

“公主没饮过酒,自便就好,臣先干为敬。”

他说着端起那白瓷盏,仰脖一饮而尽。

高暧也拿起杯子,抬袖轻掩,微微抿了一口,便觉口中辛辣,呛得咳了起来。

他赶忙搁了杯子,虚着拳在她背上轻拍,歉然道:“都是臣执意要饮的,却没顾念公主,真是该死。”

她红着脸,好容易将那口气平顺下来,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泪,连连摇手:“是我不自量力,一口饮得多了,不关厂臣的事。”

说着,皱眉将自己的杯子推过去道:“瞧来这东西我是尝不得,莫糟蹋了,还是厂臣代饮吧。”

第80章 玉琼轩

明明刚才还说这人越来越通透了,怎的转眼间却又犯起傻来。

这话听在男人耳中,分明就像在说“你若有心,便饮了我这盏残酒”。

究竟是有意引他,还是纯系无心?

瞧她秀眉紧颦,双目盈泪,当是真的不惯饮酒,可那双颊酡红,抬袖掩口的样子却又说不出的媚态横生,娇丽可爱。

徐少卿不觉瞧得发愣,恍然间竟有些不辨真假,轻轻将那遮掩的纤手拉开,但见樱唇微颤,两片濡湿的晕红令人怦然心动,忍不住便吻了过去。

高暧正被那口酒呛得颚间疼痛,胸口发闷,见他忽然俯头下来,似要亲吻自己,不禁吃了一惊,慌忙抬手撑拒,向后撤着身子。

“厂臣?”

他也是一愣,知道自己此举着实有些唐突,讪讪地退了回去,在自己杯中斟满,默然无声地张口又饮下了。

这一来,高暧心下倒忽然觉得过意不去,歉然望着他,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低低地又叫了声:“厂臣……”

徐少卿却没应声,抓起那错银鹤嘴壶又要斟酒,却被她一把抓住。

他本就只是虚虚地握着,并没用力,任由她夺了过去。

“我来给厂臣斟酒。”

高暧说着,便提壶过去,捏着那耳把慢慢倾斜,酒水从细长的颈口中垂落而下,缓缓坠入那白瓷盏儿,在风灯暖润的光下看,竟微微泛着浅黄,晶莹如珀。

原本只是件寻常事,她此刻却心跳得厉害。

虽说这辈子是个没人怜爱的清淡命,可好歹身边还有翠儿伺候着,没轮到她去服侍别人,那次给太后娘娘侍疾是迫于无奈,像这般心甘情愿给人把盏,还是头一次。

忍不住偷眼觑他,才刚瞥到那张玉白的脸,尚未瞧清楚,那颗心便锤击似的一颤,慌忙垂了头,手也抖了,那酒水随即溅出几滴。

她红着脸,见那盏中将满了,赶忙收了手,将酒壶放在一旁。

再抬眼看时,徐少卿已将那盏儿端在手中,坦然放在唇边饮了。

这般神色木然,不言不语的样子让她有些心惊,之前都好好的,怎么突然便沉下来了,莫不是方才那一下拂了他的意,就心里恼了?

高暧更是歉然,便又举筷夹了些菜放在他碗中,柔声道:“空腹饮酒易醉,厂臣不是饿了么,快吃吧。”

他仍没做声,但却提筷将碗中的菜吃了,只觉入口润滑,细嚼之下更是回味无穷,仿佛经了她的手,这寻常食材也生出了另外一番鲜香。

他心中快慰,可面上却笑不出来。

其实,这几日他一直都是这般闷沉,只不过念着回来,不欲让她瞧得心焦罢了,谁知方才被她拒绝那一下,便怎么也装不下去,不自禁地又沉默起来。

那苦闷萦绕在心头,能对她说么?

想到这里,轻轻叹息一声,抓起那银壶连斟连饮,转眼间便喝了四五杯。

高暧在旁看得心惊,急忙一把拉住:“这么喝伤身子,厂臣不可再饮了!”

“伤不伤身子,臣自己心里有数,公主不必忧心。”

他轻轻推开她手,又将杯中斟满。

她讷然望着他又将酒一饮而尽,那自来精干的身子竟有些落寞的颓然,忽然间竟有些心痛,想出言开解,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公主以为陛下是何等样人?”徐少卿忽然道。

高暧没料到这冷不丁的一问,愕然望着他,愣了愣才道:“厂臣如何问起这个?陛下便是皇兄,又能是何等样人?”

对她而言,这位皇兄不过也就见了两三面而已,以自己的沉静性儿看,也谈不上好还是坏,但总觉得他性子优柔寡断,不似心目中的君王那般英明果决,除此之外,便也没什么特别印象。

若说他是何等样人,徐少卿这长居宫中的应当最清楚,为什么却突然来问自己?

他又干了一杯,酒气上涌,吁了口气,玉白的脸上已微微现出醺然之色,脸上那抹浅笑已然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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