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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厂花男友_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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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见她做什么?

徐少卿心头不由一紧。

这案子虽未彻查,但孝感皇后设计谋害淳安县君,嫁祸给她的事却是千真万确的。

莫非这女人真的疯了,事到如今仍不肯罢休?

他微微躬身垂了眼,一副恭敬的样子,不起半分波澜。

“娘娘说笑了,此事岂是臣这等奴婢能做得了主的?娘娘若真想见公主殿下,臣倒是可以代为向陛下转达,若圣意允可,臣自会前来禀告。”

谢婉婷轻笑一声:“本宫问的是你徐厂臣,不是陛下,你也不用抬出陛下来压我。你不是总说尊奉本宫一如从前么?这点小事若在之前,徐厂臣定然不敢这般推诿吧?”

徐少卿早料到她会这么说,仍旧恭敬道:“娘娘会错了臣的话,臣的意思是无论过去还是现下,这心里头对娘娘都同样恭敬,可事异时移,如今毕竟不是先帝在朝时,娘娘自也该懂这个道理,平心静气,凡事都看开些,于己于人都有好处。”

“呵呵,说到底不还是一句违心的狗屁话?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案子究竟是谁做下的,高昶他敢堂堂正正一查到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么?哼,他高昶对我无情,到头来不还是我替他把这盆脏水全接下了。”

谢婉婷讥笑着,面上重又现出那惯有的倨傲和不屑,跟着又道:“也罢,本宫瞧你辛辛苦苦像狗一般在宫里混了十多年,也才有今天的位子,索性也不为难你。不过么,云和这丫头本宫定然是放心不下的,就算见不着,也可以托人带个话什么的,料也不是难事。至于徐厂臣你么,大可以将此事禀报陛下。”

徐少卿见她不仅不听,反而还开口威胁,心中也不由怒起,抬头平视她道:“臣好言相劝,娘娘又何必如此执着?就算不顾及自己,也该念着谢氏一门在朝中的安危,若一意孤行,只怕最后吃亏的不止娘娘一人。”

谢婉婷忽的将袍袖一甩,怒道:“少拿这些话来吓唬我!你道谢家在朝中的地位是靠本宫一个皇后的位分赚来的么?笑话,我们谢家若是连这点风浪都经不起,早就败落了!哎,说来本宫不过是叫你去请云和来相见,一个奴婢家却在这里推三阻四,还顶撞本宫?只怕有些过于关切了吧,莫非……”

“娘娘倒是会说笑,是陛下让臣在公主护卫公主周全,不得有半点闪失,事关身家性命,自然要全心关切。还望娘娘听臣一句劝告,不要再一意孤行。”

“好,徐厂臣的话,本宫记下了。不过……本宫的话,也请徐厂臣细察深思,本宫便在这处静候佳音。”

……

当夜,风雪依旧。

前路白茫茫,纷扬扬的一片,寒风扑面,飞雪如屑,眼前更是混沌。

头脸虽已裹得严实,可冷风还是从缝隙中透进来,连发根都在发颤。

高暧埋着脸,脖子缩了缩,环在脖颈上的双手却不敢太用力,生怕勒到了他。

“厂臣,我还走得路,你……你放我下来吧,咱们慢慢寻着避风的地方走,总好过你这般顶风冒雪的跑。”

“夜长梦多,还是速去速回的好,再说若是慢慢走,只怕臣这身子便真的吃不消了。”

徐少卿嘴上应着,脚下步子又加快了些,“嗖”的一下便蹿上高墙,竟似足不沾地,灵猫一般向前疾掠。

高暧双腿紧紧夹在他腰间,双臂环扣,才稳住身子,便又关切的问:“你冷得厉害么?”

“臣……不冷。”

他语声微带喘息,显是言不由衷。

这滴水成冰的寒夜,自己伏在他背上,只是侧脸稍稍掠过些风,便觉肌肤刺痛,浑身冰冷,何况他是迎风冒雪的快步疾奔。

她分明能感到他在微微发抖,身子也有些瑟缩僵硬。

望着墙下那大雪层积厚累的宫巷,她知道若真像自己说的那样,两人缓步慢行,先不说什么时候能走到对面西苑,恐怕在此之前,自己便先他一步支撑不住了。

他这般还不都是为了她么?

想到这里,柔肠百结,又是甜蜜,又是担心,不由将他拥得更紧,只盼能将身上的体温渡些过去,稍解他的苦楚。只是自己也知道这是一厢情愿,根本无济于事,心中焦急,却也不敢再开口扰他。

徐少卿只觉她八爪鱼似的揽着自己,背上倒像裹了层香软的衾被,虽挡不住那刺骨的风雪,却别有一番暖意。

尤其是背心处分明能觉出两片从未有过的触感,温软柔腻,密密的压实着,甚是受用,胸腹间不由自主地便好像燃起一团火,身上的寒意竟也不那么难捱了。

恍然间,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夜屏风后难以忘怀的一瞥……

这一分心,脚下步子便微乱起来,没留神踩到了侧檐上,身子登时向旁歪倒,摔下墙去。

他见机极快,先伸臂将已放脱了手的她揽在怀中,这才运功凭空借力缓坠。

高暧正被风雪吹迷了眼,却觉他身子一晃,跟着便疾速下坠,不由惊呼了一声,但随即便觉自己随着他在半空里打了个旋儿,就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是臣的疏失,公主可没事么?”

“我没事……”

她半眯着眼,模模糊糊地看到那双狐眸中充满关切,先是摇了摇头,随即便急问:“厂臣,你怎么样?敢是身子有什么不适么?”

他登时语塞,方才身上的确有些“不适”,但却与那病根子无关,实是因为心中的绮念,自从那夜之后,莫说与她肌肤相亲,即便只是看着,便都免不了心猿意马,这可是大大的不妥。

如此一想,玉白的俊脸上竟有些烧红,幸亏在昏暗的夜色中她瞧不见。

徐少卿赶忙收摄心神,朝四下里望了望,便轻咳一声道:“方才是臣一时不察,脚下踩滑了,公主莫怕,反正也不远了,且缓一缓再走不迟。”

她点点头,还是不放心地在他脖颈和头脸上探了探,只觉不但不冷,还有些微热,倒是暗吃一惊。

她不明就里,心说莫非是这一路上跑得太急,活了血脉,反倒压住了身上的寒意?

可一转念,又觉有些说不通,若只是这么简单便解了寒,他那病根怕也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心中微觉奇怪,却也没深究,只见他并无异状,便就放心了。

靠在他怀中,只觉说不出的温暖。

漫天飞雪,飘飘洒洒,却像抵不过那股热力,才落在两人身上,眨眼间便融了……

“厂臣,你说皇嫂到底见我做什么?”

隔了片刻,高暧忽然幽幽地问。

他拥着那娇躯,将她雪白的狐裘外氅又拉紧了些,柔声宽解道:“闲废之人,左不过就是些怨愤之辞,公主只去见见,无论听到什么言语都莫要当真便是。臣就候在外头,公主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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