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不会当真了吧？”她突然笑起来，问她。
陈夕芮被许荞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
“那个……”
“陈姐，我就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还不至于连一条裙子都买不起。”
陈姐？
陈夕芮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她居然叫她陈姐，这女人故意的，如果她真的想喊她姐，为什么不是喊夕芮姐，而是喊陈姐，这年龄顿时就是拉上去不是一个档次的。
“陈姐？你怎么了？”许荞又继续喊道。
陈夕芮脸上的表情僵了僵，她看着许荞，淡淡的笑了笑。
“没事，只是很久都没有喊我陈姐了，你乍这一喊，倒让我觉得自己老了不少，果然岁月不饶人啊。”
“啊，那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陈……夕芮姐。”许荞立刻换上一副歉意的模样。
“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
许荞没有搭话。
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喊她陈姐的，再说了她跟沈洛阳不过就相差一点，谁知道是不是同龄，她有的时候都喊沈洛阳叔叔，她没有喊她陈阿姨就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哎，可能是真的人大了，老是会想起以前的事情。”
这是要进入正题了吗？
“嗯？”她淡淡的扬了尾音。
“最近老是想起当初我们在军队的日子，想到以前的沈大哥，还有现在的沈大哥，真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过那个时候是真的很快乐。”
陈夕芮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许荞，她眼睛不知道看在哪里，感觉就像是陷入了当时的回忆里一样。
许荞也没有打断她，既然她有心说，那她听听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
“现在想一想，还真的是很年轻，沈大哥意气风发，你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沈大哥多招我们军队里的女人喜欢，他们大半夜偷偷跑到医疗室去找我们，然后我们几个一起翻墙，开小灶。”
“我们一起去过很多地方，走过很远的旅途，一起成长，一起见证了很多人与事，现在想起来，当时真的快乐极了。”
许荞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里已经天翻地覆。
她这是在干嘛？
在给她诉说他们直接经历过的青春？暗讽她没有参与过他的曾经？
她不禁冷笑了一下。
“是啊，听你这样说，真的感觉好可惜啊，要是我能再早出生几年就好了，不过他的曾经我没有参与过，但是幸好他的未来里有我，这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你参加过他的曾经又怎么样？又有什么卵用？
现在坐在他身边的人是我，他带回家的人是我，能上他的人还是我！
你说了那么多，都只是肖想而已。
陈夕芮眼角抽了抽，脸上的表情也有一瞬间的停滞，她看着嘴角带着笑容的许荞。
顿时心里一紧，看来她不能掉以轻心，她可不是像当年军队里那些小护士，虽然她年龄不大，但是手段不比她差。
“嗯，也是。”她温淡的回应。
许荞也没有再说话，她将手里的纸条随手扔进垃圾桶，然后转过身开始洗手。
陈夕芮看着镜子里，她低着头洗手的模样，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头。
她突然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说道:“哎，要是当初没有发生那件事，事情会不会就不是这番模样。”
许荞洗手的手顿了一下。
“终究还是放不下啊，不然也不会因为她离开他最爱的军队，现在想来，要没有那件事，他们或许会很幸福。”陈夕芮说的时间，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镜子里正在洗手的许荞。
她？
又是她？
她究竟是谁？
沈洛阳当初退役就是因为她，那她究竟得对他有多大的影响，才能让他甘愿离开军队。
许荞不禁觉得心里有些堵，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截了半口气一样。
她关掉水龙头，然后烘了烘手。
“哎，毕竟世事难料啊，而且这世上也没有如果。”
陈夕芮张嘴正准备说话，却被许荞抢了先。
“我烘好了，我们走吧。”许荞转过身对她说道。
“嗯，好。”陈夕芮朝她笑了笑，反正今天的刺激已经足够了。
*
在两个人出去之后，包间里的四个男人都异常的沉默。
沈洛阳平淡的喝着酒，神情淡淡的。
宋子虞也是出奇的沉默，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打火机盖子“啪”的打开，“啪”的关上，在这个沉默的包间里倒是十分的清晰。
陈然跟宋临则沉默不发，两人都安静的吃着自己碗里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