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第318章

白孤生Ctrl+D 收藏本站

太子脸上却带着笑意,待看到一处地方时,高兴得转身拉住焦适之的手腕往那里去了,匆忙间焦适之只能隐约看见一个“房”字,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房”了。

进了里处,焦适之才发现,虽然外面挂着“房”的名头,但里面却是别有洞天,整个一处小园林,待朱厚照灵活地七拐八绕地在其中穿梭时,焦适之不一会就有点迷糊了,不过很快眼前就豁然开朗,忽闻一声震耳的吼声,威猛异常,震彻山林。

焦适之一愣,眼前小山坡上正懒散着趴着只吊睛白额的大虫,它的嘴巴正慢慢合上,显然刚才正是它发出了吼声。那大虫早已发现他们一行人,然眼眸只淡漠地扫了一眼,焦适之便觉得浑身一寒,又淡淡散去。即便它丝毫没有攻击的姿态,浑身仍散发着凛然的气息,宛若睥睨天下的王者。

“适之?”太子目含笑意,唤了一声。

焦适之回过神来,才发觉他刚才看入神了,十分失礼。面上微红,他拱手说道:“卑职失礼了。”太子笑着摆摆手,“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怕还不如你呢。”焦适之抿唇,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这里头地方甚大,他刚才所看到的小山坡实则被层层包围起来,确保里面的动物不会出来伤人,但是圈起来的面积极大,第一眼望去并不能发现。

太子驾临,接到消息的官员早就赶出来迎接,只是太子走得太快,反倒是在他们前头入了里面,直到此时才陆陆续续赶了过来。

“臣刘海拜见太子殿下——”掌管虎房的刘海接到消息后便暗道不好,这位小祖宗每次过来他都心惊肉跳生怕出事,现在大冬天的大虫又不怎么动弹,这位小主子怎么又过来了?

太子随手挥了挥,算是叫起了,“我听说这里的大虫生了两只幼崽,便过来看看。”刘海斟酌着语气说,“殿下,几天前有只大虫的确产下两只幼崽,不过其中一只太过虚弱,已经被母大虫抛弃,虽然派人将养着,不过可能还是养不活。”而另一只幼崽自然被母大虫看得死死的,为了安全,他也没派人过去查看。

“拿来给我看看。”太子兴致盎然地说,还回头看了眼焦适之,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焦适之也眨了眨眼睛,难不成这便是太子所说的“好玩的东西”?

刘海很快命人抱了一个草窝过来,但在此之前他把太子一行人请进去屋内了,若是太子在这里出事,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那草窝虽然看着外表粗糙,但内里可是各种软绵布料,把里面那只小小的老虎保护得好好的。但即便是焦适之这个完全不懂的外行人来看,都知道这只小虎异常虚弱,连眼睛都没睁开。现在还是冬天,这是一年之中最难熬的时候。

太子命人把草窝小心翼翼地放下,然后把屋内除焦适之外所有人都赶出去。

其他人:

焦适之看着太子谨慎地蹲在草窝面前看了许久,还拉着他一起观察。小虎的呼吸也很孱弱,小身子一颤一颤的,初生的毛发凌乱地搭在身上,显出几分暗淡。然在太子伸手去摸它的时候,小虎鼻子动了动,猛一抬头,牙口一下子软软地咬住了那根手指,力道不大。然而不是它不想咬下去,只是力道不够。

“适之,你且看,这血脉中的凶猛,不是身体所能禁锢的。你知道我第一次看你舞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太子任着小虎拿他的手指磨牙,轻声说道。

房内很静,丫鬟们动作十分轻柔,生怕惊扰了杨氏。等到她终于舒了口气,把最后一本账本合上后,一直守在里间门口的婆子动了,几步上前,轻声说道:“夫人,事成了。”这句话近若耳语,几乎听不清楚,但落到杨氏耳朵里却异常清晰,整个人眼眸中流露出如释重负的情绪,仍不住再追问,“你真的确定了?”

那婆子小心翼翼地看了周围,低声说道:“夫人当初事情做完后,哑药就已经灌下去了,第二天又加了其他药,等老爷问话后就病发了,就算是神医圣手也救不了他们。奴婢亲眼一个个看着他们咽气死去,他们家人也确保不知道任何事情。”更何况,现在一个个都已经下去见阎罗王了。

当初杨氏动手的时候,在完事后便在动手的家丁饭菜里下药,那药查不出来,与寻常伤寒类似,等到焦君问完话后,隔不了多久就全部病发。杨氏也不傻,在其他人身上也多少下了一点,导致那段时间焦家的下人倒下了一半,几乎分不出差别。至于现在,能恢复的人自然恢复了,不能的,也就这么死了。

“那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杨氏淡淡扫了她一眼,按这婆子所说,早就看着人咽气,怎么不早些回来?

“奴婢之前从最后一户人家里出来,便看到有人进了那家里去了,送他们出来的那家人脸色不太对劲,奴婢又返回去询问了一遍,才知道他们询问的是关于焦家的事情。奴婢还以为是哪里走漏了风声,所以”那婆子讪讪地说,她还以为是哪里出了问题,就躲了好些日子。

“你说什么?有人去查?!”杨氏的声音一下变得尖锐,原本压低的声线忽而拔高,就连脸色都显得有些狰狞,吓得站在她对面的婆子连忙解释。

“没有没有,他们没查出什么。后来我每家又重新去看过一遍了,那几家人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只是把街上的流言告知而已。您派奴婢去查探所有患病的人本就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没有引起怀疑。”婆子谄媚地说道,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确定没出事。

婆子的话让让杨氏的心稍安,但心依旧跳得很快,脸色带着些许煞白,或许还因为腹中的孩子踢了她一脚。

婆子看杨氏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案,知道她在想事情,没敢打扰她。在婆子没注意到的时候,她没发现杨氏的眼神静静地落到她身上,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忽而变得阴狠冷漠。

只有一个人知道秘密,才叫秘密。

*

冬日的京城很冷,杨氏命人把窗户关上,又稍稍拨动了炭火,让室内更温暖一些。婆子离开时的冷意很快消散,杨氏静下心来描花样子,却总是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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