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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般女子_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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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家别庄中,班家三口围坐在圆桌旁大口大口的喝茶。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班恒抱着茶杯,一脸的可怜,“姐,你又拿我撒谎。”

“对不起啦,”每次当然弟弟背锅,班婳还是有些小愧疚的,她双手合十,一脸歉然的看着班恒,“不过我当时太紧张,脑子里就只想到这个了,你别生我的气,行不行?”

“算、算了,反正我是个纨绔,这点小事无所谓了。”班恒最怕他姐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只要她这么一瞅,他就没什么立场可言了。

“恒弟,谢谢你。”班婳给班恒倒满茶,“我就担心一点,成安伯知道这件事以后,会不会把东西挖出来拿到他自己家去?”

“怎么可能,”班恒摆了摆手,“容伯爷不是这种人。”

“对,”班淮跟着点头,“容伯爷那种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班婳摸了摸鼻子,看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像容伯爷那样的人,也不缺银子花,怎么看得上他们埋的那点东西。

“夜深了,都回房去睡吧,明天我带你们回去。”班淮拉了拉衣服背面,他里面的衣服都被刚才冒出来的冷汗浸透,黏糊糊地贴在后背上难受极了。

清晨,整片大地被浓雾包裹着,班婳系好披风,翻身骑上马背,对父亲与弟弟道:“今天雾大,等下不要骑得太快,免得惊了马。”

班淮与班恒乖乖点头,在骑术这个问题上,父子二人只有听班婳的。

一家三口带着护卫在官道上没走多久,听到后面有马蹄声传来,班淮怕有歹人趁大雾天气干坏事,就让一个护卫到后面看看。

不一会儿护卫回来了,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个骑着马的男人,班家三人都认识,正是昨晚坚持要送他们回来的成安伯护卫杜九。

“杜护卫,”班婳看了眼杜九身后不远处,“真巧。”

“见过侯爷,郡主,世子。”杜九从马背上下来,朝三人抱拳行礼。

“出门在外,不必讲究这些,”班婳笑眯眯地看着杜九,“你们也是回城?”

“回郡主,我等正是护送伯爷回城。”杜九看着坐在马背上微笑的少女,便是他不是好色之人也难免惊艳,好一个绝色女子。他是粗人,只觉得天下男儿若是谁有幸娶到如此娇女,就算每日伺候娘子对镜画应该也都是愿意的,真不明白为什么这般绝色竟然也会被人退婚。

“原来容伯爷也在。”班婳抬头看到浓雾中走出一行人,为首的正是骑着白马,身着浅月牙色锦袍的容瑕。

两人四目相对,班婳向对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容瑕想要下马给班淮行礼,被班淮拦住了。容瑕注意到班家三人骑马的顺序有些奇怪,身为女子的班婳走在最前面,倒是班淮与班恒跟在后面,实在有些不合规矩。

不过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他与班淮寒暄几句后道:“昨晚在下的护卫惊扰到诸位的雅兴,在下替他们向三位赔罪。”

“咳。”班淮干咳一声,这种事提出来挺丢人的,还道什么歉。

“容伯爷,这种事算得上哪门子雅兴,”班婳控制着马儿的速度,“不过是我们闲得无聊,找乐子玩而已,让您见笑了。”

“佛家讲究因果,今日你们种下善因,明日有人因为你们今日之举得到帮助,那就是善果,这自然是一件雅事,”容瑕朝班婳抱了一拳,“善因有善果,好心有好报,得了宝物的人,一定会感谢你们的。”

班婳张了张嘴,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读书人的嘴巴真是厉害,能把一件荒唐的事情都能说得如此有哲理,就连她都差点跟着相信了,这就是学识的力量啊!

回头瞥了班恒一眼,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羞愧不羞愧。

班恒扭头,非暴力不合作,一副我听不懂,看不见的样子。

“郡主,”容瑕驱马离班婳半个马身的距离,“听闻你喜欢白狐裘?”

班婳扭头看容瑕,长得好看得人总是赏心悦目的:“嗯。”

“在下那里有几张完好的狐皮,郡主若是不嫌弃,今天我就让下人给你送过来,”容瑕笑了笑,“狐裘配佳人,方才是绝色。”

晨风起,白茫茫的雾打湿了班婳的眼睫毛,她眨了眨眼:“东西我确实挺喜欢,只是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好意思收伯爷的东西。”

“就当是两天前那碟点心的谢礼可好,”容瑕离班婳还有小半马身的距离,“贵府的糕点非常美味,在下府里的厨子怎么都做不出这种味道来。”

“你的意思是让我拿点心方子跟你换狐裘?”班婳恍然大悟,一脸大方,“你放心,等下我回到府里,就让下人把方子给你送来。”

容瑕脸上的笑容微僵,随后笑道:“那就多谢郡主了。”

另一边的班恒骑着马蹭到班淮旁边,对班淮使了一个眼色。

这容伯爷,该不是对他姐有意思吧?

班淮摇了摇头,这事不大可能。

虽然婳婳是他亲闺女,但做人要讲良心,他家闺女跟容君珀放在一起,确实不太合适。

“郡主拉弓射箭时很有气势,若你是男子,定能成为一位了不起的将军。”

“那可能不成。”班婳十分耿直的摇头。

“为什么?”容瑕在班婳脸上,看不到半点自谦的意思。

“军营里多苦啊,我若是男人,那现在就是侯府世子,美婢环绕,高枕软卧,这么舒适的日子不过,我做什么想不通,跑去军营吃苦?”班婳单手捧脸,水嫩嫩的脸颊看起来十分可爱,“所有愿意上战场的将士很了不起,但我不想成为他们。”

容瑕沉默片刻,看着眼前这个娇憨的女子,笑道:“郡主好生坦然。”

“人生短短几十载,怎么痛快怎么来吧,”班婳笑道,“谁知道哪天就没机会睁开眼了。”

容瑕仍旧是笑:“郡主倒是看得通透。”

只可惜众生皆苦,又有几人能够看透,又有几人做得如此毫无顾忌?

太阳终于挣脱浓雾,让阳光洒落在了大地上,尽管没有多少温度,但是却能一点点驱散这无边无际的浓雾。

班婳捏着马鞭指向前方:“城门到了。”

此时的城门处,一辆豪华的马车正朝外行来,马车的标志班婳认识,是石家的家徽。

想起石飞仙对容瑕芳心暗许,班婳忍不住看向容瑕。

容瑕却仿佛没有看到城门处的马车一般,只是对她笑了笑后,扭头看向了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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