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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般女子_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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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笑了一声,把宝石放进了自己怀中。

“姐,”班恒敲了敲门,没听到班婳拒绝的声音,便推门走了进来,一脸无奈道:“今天来了三家说亲的冰人了。”

班婳躺在铺着狐皮的贵妃榻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伸手去拿旁边的点心,露出半截白嫩的手臂。

班恒替她把袖子拉下来,遮住手臂后道:“陈家、王家,还有……阴家。”

“陈家那种书香世家,也瞧得上我这样的?”班婳擦了擦嘴角,不太满意地皱了皱眉,“还有那王家儿郎,长得跟个歪瓜似的,也跑来凑什么热闹?”

班恒无语:“那陈家公子好像长得还不错?”

“这种书香世家嫁过去不好玩,而且……”班婳撇嘴,“别看这种人家满口的仁义道德,待我们家失了势,变脸最快的就是他们。”

班恒仔细想了想,认真道:“姐,要不咱还是不嫁了?”谁知道那些夫家是什么样的人,还不如待在自己家里过五年舒舒服服的日子,也不算白来这世上一遭。

“好呀,”班婳点头道,“反正嫁给谁,日子也不会比在家里好过。”

“阴家也好意思派人来我们家提亲,”班恒对阴家人没有丝毫的好感,虽然只是他们外祖家,“就阴沣那个德行,他也配?”

“阴家?”班婳嗤笑道,“母亲理会他们了么?”

“母亲那样的性子,你还不知道?”班恒干咳一声,“阴家请来的冰人已经灰溜溜回去了。”

就算母亲能忍,他也不能忍这家人。

班恒觉得京城里某些读书人真有意思,比如说那个陈家公子,还曾说过他姐过于奢靡之类的话,现在他家又请冰人来说媒,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难道读书人的出尔反尔,就不叫出尔反尔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某些读书人:脸有点肿,好疼。

第53章

雪接连了下了两三日,终于停了。

容瑕坐在铺着团福字软垫的椅子上,静静地任由大长公主打量。

“贵客登门,不知容伯爷有何贵干?”大长公主手边的茶水冒着热气,她端端正正地坐着,红润的脸颊上,带着几分礼貌的笑意,但唯独没有亲近之意。

“晚辈今日来,只是想向殿下请安。”容瑕抿了一口茶,茶是最好的皇家专用茶,每年总产出不到两斤。

“有劳容伯爷了,”大长公主淡淡一笑,“本宫很好。”

“殿下凤体康泰,晚辈便也放心了,”容瑕把茶杯放到茶几上,“据说这种茶对内腹不好,殿下少饮为妙。”

大长公主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她的目光在容瑕身上停留了片刻,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容伯爷倒是个操心的性子。”

“晚辈父母早亡,兄长早去,没有人操心晚辈,索性晚辈便养成了自己操心的性子。”容瑕垂下眼睑,微微垂首,态度显得十分恭敬。

大长公主见他这样,轻笑一声,“都说爱操心的人,性子沉稳,不知道容伯爷稳不稳得住?”

容瑕朝大长公主抱了抱拳:“晚辈自然也如此。”

“说吧,”大长公主淡淡道,“伯爷今日来,究竟所为何事?”

“殿下,晚辈想知道,家父家母因何而死。”

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屋内,大长公主眼睑微微一颤,随即擦了擦嘴角:“本宫不知你这话是何意。”

“晚辈以为,殿下应该明白。”容瑕看着大长公主,寸步不让。

大长公主看着眼前这个出色的年轻人,神情有些恍惚,似乎看到了几十年前同样这般看着自己的林氏。林氏的生母乃后宫才人所生,也就是她的妹妹,出嫁后因为卷入皇位争夺被贬为了庶人,后来便自杀了。

林氏在林家过得并不好,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先帝不喜欢那些曾经帮过其他兄弟的大臣或是公主,所以林家并不曾因为她身上有皇室血脉而厚待她。但是林氏却生得十分貌美,并且极擅书画,最后被上一辈的成安伯求娶回去。

论理,她本是林氏的姨母,可林氏生母早已经被逐出皇室,贬为庶人,所以林氏在她面前,只能敬称她一声大长公主。

不过幸而她的生母不受先帝待见,所以她的儿子现在才能受当今陛下重用。没有谁比大长公主更清楚,当今对先帝并没有所谓的父子亲,更多的是恨意。所以他登基以后,才会为先帝责罚过的一些人平反,落得一个仁德的美名。

容瑕此刻在她面前自称晚辈,只怕也是想提醒她,他的外祖母是她的异母妹妹,即便这个妹妹已经从皇家族谱中剔除。

屋子里安静了很久,直到大长公主再也忍不住连咳了好几声,才打破了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殿下。”常嬷嬷担忧地走了进来。

“退下。”大长公主擦了擦嘴角,她的嘴唇此刻红得犹如滴血。常嬷嬷看了眼容瑕,见公主态度坚决,只好无奈退下。

“林氏死于相思豆,”大长公主语气平静道,“红豆生相思,相思断人肠。”

容瑕眼睑抖了抖:“是谁?”

大长公主反问:“本宫以为你心中明白。”

容瑕沉默片刻:“既然如此,为什么又留下我?”

大长公主目光在容瑕身上缓缓扫过,忽然笑道:“当今陛下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这个人面慈心狠,但是却有一个不知是好还是坏的爱好,或者说这是蒋家皇族大多数都有的毛病,那就是爱美。”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长得好看的,都能引起他那难得的慈悲之心,”大长公主笑容里带着丝丝嘲讽,“你能活下来,因为你有才华,你很聪明,以及……你长得好。”

在大长公主看来,容瑕确实长得很好,放眼整个京城,几乎无人能及。

“殿下,”容瑕忽然看着她,“你后悔过吗?”

“生在皇家的人,没有资格说这个字。”大长公主淡淡的端起茶杯,不在乎自己能不能饮茶,低头喝了一口,“当年本宫若不步步为营,那么本宫的下场就跟你外祖母一样。”

大长公主的眼神沧桑平静,仿佛那些死亡与阴谋诡计,都已经被时光淹没,对她没有半分影响。

“多谢殿下告诉晚辈这些,”容瑕站起身,对着大长公主深揖到底,“请您保重身体,静亭侯府还需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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