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般女子_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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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没有,现在可以有。”

他不会相信云庆帝会因为他处置二皇子,云庆帝这个人他了解。自私多疑,只有天下人对不起他,没有他做错的时候。宁王再不是东西,那也是他的儿子,这次的事情查清后,云庆帝或许会给他补偿,还会砍掉宁王几只爪牙帮他出气,但是二皇子却绝对不会动的。

谢家现在不管如何,都等于绑上了宁王这条大船,他要让谢重锦变成谢家一根心头刺。

“侯爷,班世子来了。”管家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

容瑕赶出去一看,就看到一行人抬着好几口大箱子过来,还有二三十个男男女女,有做婢女打扮的,有做护卫打扮的,班恒被这些人围在中间,活像街头带着小弟们收保护费的地痞流氓。

“班兄弟,”容瑕看了眼放在地上的那几口大箱子,“不知这些是……”

“都是我姐常用的衣物首饰与一些物件儿,”班恒叹口气,“她暂时在借住在贵府,我也不好拿太多东西,暂且就这么着吧。”

“班兄弟不必客气,若是有其他需要的,尽管取过来就是,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容瑕带着班恒往内院走,“你与婳婳的院子相邻,我带你去看看院子,但凡有不喜欢的地方,就让下人去改了。”

“你放心,我对住处不太挑。”班恒的东西,总共就只有一箱,身边除了几个小厮与护卫外,丫鬟一个都没有留。所以他带来的这些人里面,大部分都是伺候班婳的。

容家的下人发现,这位班家的世子确实格外的好伺候,除了对吃食讲究一些外,其他的竟是没有半点意见。见到容府的美婢,不会多看一眼,也不会欺压下人,更不会没事找事。

就这样一位公子,竟然被人称为纨绔?

那京城的纨绔标准也实在是太低了。

班婳喝了药,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用了半碗粥以后,又昏睡了过去。半夜的时候,她醒了一次,屋子里没有点烛火,但是一盏烛台上竟散发着幽幽地光芒。

这是夜明珠制成的灯盏?

“婳婳,你醒了?”容瑕见她醒来,忙道,“先别睡,我让人把温着的药端来。”

“你怎么还没睡?”班婳浑身软绵绵地,刚坐起身又躺了回去。

“我下午睡过了,”容瑕声音有些干涩,他起身走到门口,对守在外面的人说了什么,又匆匆走回床边,“现在有好一点么?”

“我现在全身都是汗,难受,”班婳把手伸出被子,结果转头就被容瑕给塞了回去,“太医说了,你现在不能再受寒。乖,别闹。”

“谁闹了,”班婳干咳一声:“我要去更衣。”

“我让丫鬟来伺候。”容瑕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又再度起身走到了门口。很快,两个婢女走了进来。

“如意,玉竹?”班婳眨了眨眼,“你们怎么在?”

“郡主,奴婢是世子带过来的,他担心别人不知道您的喜好,伺候不好您。”如意替班婳穿好衣服,见成安侯已经出了房间,便与玉竹扶着班婳去了屏风后。

班婳躺回被窝里,声音沙哑道:“世子也在这边?”

以她对弟弟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单独在成安侯府住这么久的。

“是呢,”如意用热帕子替班婳擦去额头上的汗,“世子就住在隔壁院子里。”

班婳笑了笑:“这臭小子……”

到底舍不得骂句别的。

没过一会儿,容瑕再度进来了,他伸手在班婳额头上探了一下:“还有些低热。”

他用被子把班婳裹好,让她靠坐在床头,把药碗端到她嘴边:“我端着你喝。”

总算是没用勺子喂了。

班婳憋着气把药喝光,咬着一块容瑕塞到她嘴里的蜜饯,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

“笑什么?”容瑕一手揽着她,一手给她擦嘴角。

“笑我美人在前呀。”班婳眨了眨眼,显得格外的天真与无辜。

容瑕轻笑出声,“是我美人在怀才对。”

“唔……”班婳打了个哈欠,“我还想睡觉。”

“睡吧。”容瑕笑了笑,但是却没有放开她。班婳睁眼看着他,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与半边脸。不过美人就是美人,就算只是个后脑勺,也是好看的。

“侯……”如意想对成安侯说,放下他们家郡主自己躺着,也是没关系的。

但是成安侯却抬头看了她一眼,她不自觉便闭上了嘴。等她与玉竹走出屋子的时候,才惊觉自己脑门上全是汗水。

“如意姐姐,留成安侯在屋子里,是不是不太妥当?”玉竹小声道,“我们要不要进去伺候。”

“不用了,”如意深吸一口气,“若是郡主愿意让我们留下,在她睡觉前,便已经开口了。”

更何况以容伯爷的人品,也不会做出什么事来,有她们与几位女护卫守在外面,他也不能做什么。

容瑕从未见过班婳如此虚弱的时候,平日的她就像是精力旺盛的美狐,有她在的地方,便是最鲜亮的存在。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忽视她,或者说,只要有她在,很多人便很难用心去注意别人。

第一次见到婳婳如此虚弱的样子,他竟有种想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的冲动,但又唯恐勒疼了她,只能小心翼翼捧着,不愿意放开手,又不敢捧得太用力。

世间为什么会有这么美妙的女子?

只要有她,整个世间都变得灰暗,唯有她艳丽如画。

他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一个女人举剑拦在他的身前,就像是一座大山替他挡住了风雨,挡出了刀剑。

他的母亲是柔弱的,她的脸上总是挂着无尽的忧愁,对他诉说着永不厌烦的痛苦。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就像是永不能散开的浓雾。

母亲临终前,一双纤细的手掐得他手臂出了血,她说她担心父亲会娶新人,说父亲会忘了她,她的爱、恨、痛苦、回忆,就像是一场惨淡的少女梦,直到死也不曾艳丽过。

她没有担心过两个儿子没有母亲庇护会如何,亦不觉得把自己的忧愁与痛苦一遍又一遍讲给孩子有什么不对。她喜欢淡雅素白的东西,连带着他们从小,也要与他爱好相同。

她嫌弃红色艳俗,嫌弃金银粗鄙,甚至在生前对班家人嗤之以鼻。

府里库房中的珠宝她从来不用,因为她觉得那些都是阿堵物,最美丽的女人不用珠宝妆点也很美。沉迷珠宝,在衣服首饰上花精力的女人,既俗气有肤浅,她不屑与这种人多说一句话,也不屑与她们坐在一起。

小时候他曾经幻想过,库房里那些美丽的首饰母亲戴上去一定会很好看。然而他还不曾说出口,母亲便让他知道,喜欢这些东西的人,都是肤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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