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大你一千岁_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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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总虽然浸淫商场多年,也还算个厚道人,说:“你病的没我当时重,我其实很理解你这种心态。我那时候不治就是死人一个,心一横就搏他一次。你倒是可以先观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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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一路聊天一路歇,总算是爬到了十八层。杜总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黄总还得扶他一把。

  善月养生馆大门紧闭,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还在营业,黄总伸手推开门,再次感到这个养生馆真是神神秘秘的。

  门打开,里头却不是黑漆漆的样子了,灯光打得柔和,很是让人放松。四周墙壁上贴着暗金色花纹的墙纸,屋内摆设古色古香,服务员穿着长袍来来往往,空气里还有股淡淡的熏香。有一人坐在窗边,随手一拨古筝,弹出一支静心小曲。虽然这里与他进过的那些高档场所没法比,但却处处透露出舒适享受的味道来。

  进门处有个长得相当漂亮的女人,穿着古装,头发挽成发髻,斜斜地插了一枝花儿,见到他们来,微微欠身:“欢迎二位先生,请先这边更衣。”

  路上杜总和他说了参加晚宴的流程,说为了情调,客人们都会穿上古装。黄总原本觉得这里面是没什么情调可言的,没料自己尚未走形的身材,穿上长袍,也挺像那么一回事儿,他颇为满意地迈步出了更衣间,迎面看到冬瓜似的杜总正往身上套外袍,就像一只笨拙的水桶,怎么看怎么滑稽。

  同为中年男人,黄总的优越感,一下子就爆棚了。

  凭着这股优越感,他也觉得,等会儿表现一定要老道,不能像个畏首畏尾的新客。原先那些担忧和疑虑一下子被跑到九霄云外,他上去帮了杜总一把,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膳房走去。

  膳房位于养生馆最左的一间,红木制的推拉门,两边各有烫金的“膳”、“房”二字,门上绘着金色的花纹,细细闻空气里还有股木香。

  隔着门能听到隐约传来的小调,混着说话的声音,看来有人比他们到的早。

  门口立着的人替他们拉开房门,恭恭敬敬地一弯腰:“请二位入席,家主马上就到。”

  这里的人还真是玩古装戏玩上瘾了,黄总想,家主是哪个朝代的称呼?没听说过。

  他便也索性学着古装剧,答:“有劳。”

  膳房里面比从外头看着宽敞,淡色的朦胧灯光笼罩着靠墙的小圆台,圆台两侧垂下莹莹发亮的流苏链,像是神话里的龙宫。

  圆台下面摆了十多张沙发椅,从后面看,基本都是秃了顶的大脑袋,杜总黄总一落座,人就满了。

  几乎同时地,屋内广播里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欢迎各位参加晚宴的贵宾,今晚我们的定食已经备好,下面直接进入‘拍卖’环节。”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会把前面的章节稍微修一下,比如改一改被河蟹成口口的词。

  更新时间不变的,晚上九点~

第28章 拍卖

  “今天有一些新面孔。”广播里的男声停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么,请允许我为‘拍卖’环节做一个简单的说明。各位贵宾面前的盘子里放着筹码,一个筹码代表三万,看中加价即可,上不封顶。”

  一般领导发言,都爱用“我简单讲两句”、“我再说三点”此类话语,黄总自己平时就这样,所以觉得广播里这人多半要啰嗦个没完,正准备掏出手机打发时间,不料还没解锁,对方就说完了,还真是简单的说明。

  他收起手机,心想,参加晚宴的怕不是都傻了吧,几万块钱吃一点药膳?

  虽然三万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但他从穷小子一路白手起家,自诩懂得创业艰辛,和那些生来就含着金汤匙的人不一样,花钱也要看花得值不值。

  杜总大概是看出了他心里所想:“我那心脏病,大大小小的手术动完,都上百万了,差点把我治成个死人。在膳房当时用八十多万拍下,不算什么。”

  也就杜总这种败家子,能对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挥金如土了。黄总没作声,还是决定再观察观察。

  膳房内灯光熄灭,只留圆台一圈还亮着,从后头款款走出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正是进门处的那个迎宾女人。她的发髻高高挽起,换了一支更为艳丽的花,脸上带着非常标准的商业化笑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静静地立住了。

  边上有个胖侏儒尖声说道:“这道药膳叫做‘目’,有明目功效,可治失明。”

  “一般先上来的,都是这种小料。”杜总低声讲解,“真正的好东西都在后面。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我想要的。”

  虽然是小料,也很快被一个眼镜男以六万的价格拍下了,迎宾女人端着托盘走到那个人面前,俯下/身来,隐约露出胸口的肌肤:“请问这道药膳,烧法您选择‘嚼蜡’还是‘细作’?”

  “什么意思?”黄总一头雾水,难道不应该是清蒸还是红烧吗?

  杜总:“嚼蜡就是原汁原味,直接吃,细作就是再送回厨房加工。细作要另外加三万的加工费。”

  这他妈也行?黄总简直对膳房的圈钱手段叹服了。

  拍下的人大概也是新客,不是很明白,问过旁边的人,才答道:“嚼蜡。”

  迎宾女人微笑了一下,打开了托盘,里面有一个雪白的瓷盘,瓷盘上只放了掌心那么大的一个圆形物体,褐色,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拍下它的人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然后黄总就看到他没几秒就把钱吐在了地上。

  “好难吃!呕……好恶心……这是什么……”那人捶着椅面,几乎都要跪在地上了,一只手不停地往嗓子里抠,频频作呕,眼泪直流。搞得黄总好奇的不行,想自己亲自试吃一下。

  “一般熟客都会选细作。”杜总开始马后炮了,“因为这个药膳真的太难吃了。没人能想象得出那种味道,又臭又骚,还混着烟熏味,嚼蜡?蜡都比这好吃。”

  “你当时选的什么?”黄总问。

  脑满肠肥的杜总脸上肉一颤,露出蛋疼的表情:“当时不懂事,选了嚼蜡,情况也和这人差不多吧,年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后来重新送到厨房加工的。”

  那个人暂时停下了呕吐,一边穿着长袍的服务生很快过来清理了地面,把人扶着坐好。就从这熟练的动作来看,应该不止几个人在膳房里吐过。

  “请问您需要改成‘细作’吗?”迎宾女人依然是无懈可击的标准笑容,“只需要再加一个筹码。”

  “加。”那个人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

  迎宾女人将手里的托盘重新盖上,递给一旁的长袍服务生,服务生后退几步,转身走出了门。

  “一个小插曲。”侏儒锐利的声音又冒了出来,“下面是第二道药膳。”

  第二道药膳是“背”,可以强健体魄,治疗肌肉瘫痪。这群秃顶里面,久坐办公室不运动的还挺多,大概都渴望着把一身扁塌塌的肉重塑一下,好绽放人生第二春,为着身强体壮四个字,争先出价,互相叫上了板,有两个竞争得激烈的,差点撸起袖子就打起来了。

  黄总不知不觉看得入迷起来,他觉得这一晚上的经历都怪奇特的,大家都好像着魔了一般,互相跟着叫价。他反倒对食材不关心了,专心致志地研究上了几人脸红脖子粗的样子。

  最终,这道“背”让一个人以三十六万的价格拍下,同样被送往厨房“细作”了。

  疯了,都疯了,黄总想,举世皆浊我独清啊。

  “第三道药膳。”侏儒报着名字,“‘月’,可通五脏内腑之气,消结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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