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柳钰涵把这个当做解谜游戏来推测, 秦漠看着他，眼里有一次充满了笑意：“想要直接的答案，还是自己再去探究一下？”
柳钰涵有点诧异地看了眼秦漠：“我如果想直接知道答案, 少将会告诉我吗？”
秦漠说：“我会。”
柳钰涵笑了起来, 这个人看起来都好像是在发光一样：“那我选择直接知道答案。”
秦漠点点头，真的就把答案告诉他了：“是在三名叛国者死亡以后。”
虽然这个答案柳钰涵也猜过，但是当秦漠亲口对他做出肯定的时候, 他还是吃惊极了：“他们……是帝国的间谍？”
秦漠点头，肯定了柳钰涵下意识重复的问题。
本来柳钰涵是想要个答案解答自己的迷惑，但是当答案就这么大咧咧地摆在他面前时，他脑子里反而更是像被塞进了一团浆糊似的。
前后三名开发商，全部都是间谍，这个概率对于一项工程来说，实在是太高了。
而且如果这项工程是军事工程，那相对而言还算好理解，可这根本就是个民用建筑项目，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帝国这么重视，非得前后派出三个间谍来经营？
是工程隐藏着什么秘密，还是……根本就和工程没有关系，他们打从一开始，看上的其实就是湫溪这个地方？
秦漠捏了捏柳钰涵的耳垂，在他腾地一下红了的脸色中，若无其事地说：“湫溪的环境很特殊。你既然知道了异度磁场的事情，就应该知道这种特性和弊端。”
柳钰涵茫然了一瞬。
他的黑给他的资料其实不是特别全，他知道的异度磁场的特点就只有衰减弱这一条，在这里虽然能做个解释，但总有一点牵强的感觉。
秦漠说：“这只是一点，异度磁场还有另一个特性，它的产生是依靠自然环境的。”
柳钰涵恍然大悟。
这真的既是异度磁场的优点又是它的缺点：优点是一旦布置成功，有当地的自然环境做掩饰，它的隐蔽性一定很强；缺点则是能够产生这种异度磁场的特定环境恐怕限制很多，数量绝对不是稀少两个字能形容的。
再加上它衰减的速度的确是很慢，难怪帝国会看上这里。
“他们难道是打算把湫溪当做间谍的大本营？”柳钰涵突然就明白了帝国的计划，“无耻！”
作为一个联邦人，柳钰涵天生的立场就在联邦这一边，别说什么这只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正常竞争，只要是损害到国家利益的行为，柳钰涵就算再生气都不为过。
尤其帝国的这个计划一旦成功，很多潜伏在联邦的间谍行动就能变得更加隐晦，哪怕联邦知道有人盗取了机密，也未必能够找到他们传递消息的途径，更别提什么进行拦截了。
这样造成的危害可不是一点半点的大！
柳钰涵心里生气，可是脑子却越来越清楚：“所以说我当时昏倒在湫溪，最初是只引起了咱们联邦人的注意？然后通过我昏倒的诱因顺藤摸瓜，就把几个间谍揪出来了，帝国也才慢慢反应过来，放弃了他们之前的计划？”
至于这个关注以及顺藤摸瓜的人，不用想，肯定是秦少将。
柳钰涵不好意思把这个信息表达出来，但秦漠心知肚明。为了不让他太过害羞和尴尬，才选择同样不提。
顺藤摸瓜这个词秦漠听的次数少，不过结合上下语境他也差不多能猜出意思，于是点头说：“毕竟前后折进去三个，就算是再傻的人也该有所警觉了。”
联邦的防守的确是很严密，但是国家和国家之间的事情就没有小打小闹的，彼此之间安插的间谍也不是只有一个两个。帝国连续折了三个经营了许久的人手，很快就注意到了柳钰涵，由其他间谍传回情报后，对他的防范度一下就提高了许多。
——异度磁场是帝国才开发的杀手锏，本来应该发挥重大作用，可惜屡遭柳钰涵的阻击，别说起作用了，别把他们自己坑进去就算好的了。偏偏在这样的情况下柳钰涵还做出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就是个普通人”的样子，帝国不防范他防范谁？
可惜帝国防范了好几年，柳钰涵一直都是这么个模样，倒让帝国的人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了。
柳钰涵：“所以，我上次在湫溪直播也是他们的手笔？他们故意把我引过去，想看看我的反应是吧？估计我没有让他们失望。”
秦漠又笑了。
柳钰涵还真就没猜错，他的反应还真就没让帝国的间谍失望，直接落实了扮猪吃老虎的腹黑形象——他竟然在湫溪念了超度的佛经，以秦漠属下的同情作为警告，可见他根本就是什么都知道的！
这个结果让帝国的间谍先入为主地以为柳钰涵是个心思深沉、极会隐藏自我的人，通过专业人士翻译了他所念的佛经的意思以后，就忍不住开始猜测柳钰涵说这些话到底是有什么深意。
是在警告他们迟早要为死去的战友报仇，还是在暗示他即将有更大的动作？
在帝国间谍那里有着“移动警报仪”“活体探测器”之称的柳钰涵，明明只是为了玄学随便做了个直播，却引起了堪比十级地震的效果，所有的间谍都惊慌起来，频频在首都星活动，只为了探查出柳钰涵的真实目的。
MDZZ啊这是！
柳钰涵面无表情：“于是这群傻帽，最后都被抓了，对吧？”
秦漠摸了摸柳钰涵的头：“他们全被送进了监狱。”
柳钰涵呵呵了：“鱼唇的帝国人，就他们这个被巨怪踩过的脑袋，会有这个结果一点到不奇怪！”
顶着一副冷嘲热讽的表情翻了个白眼，柳钰涵的态度也很明显了。
虽然他看起来像是立了功劳，但是这个功劳并不让他开心，所以他对帝国那群傻帽间谍迁怒了！
“就这种有坑的头型，也想把本咸鱼抓去做活体试验品，想得美吧！”柳钰涵恶声恶气地说，“祝他们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下半辈子！”
明明柳钰涵现在的表情傻乎乎的，可秦漠看了，就是觉得有趣极了，手从他的头顶落下，捧住了他的脸颊，语气比以往更加低沉：“我向你保证，他们会在那里度过愉快的后半生。”
如果那些被抓进去的间谍听到了秦漠的话，一定会破口大骂：“去你的愉快！我们每天要遭受精神上的酷刑，愉快你个大头鬼！有没有这么不要脸的人？！颠倒是非很愉快是吗？！”
可惜他们一句话都听不到，只能任由秦漠远远地用他们的情况做话题，逗弄着脸色发红的柳钰涵。
柳钰涵也是被秦漠这近在咫尺的气息弄得没办法。
他对秦漠的感觉本来就有些不好说，欣赏、敬重、惧怕、依赖、感激等等不一而足，但这些其实都只证明了一点——秦漠对他来说是特别的，所以这样被秦漠凑近以后，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被强撩了一脸。
没错，就是强撩。
秦漠长得是真的好啊，尤其在凑近了以后，柳钰涵发现他不仅五官帅气，睫毛也很长，额头抵着额头垂着眼睛看他的时候，就像是一双展翅欲飞的蝴蝶，更是勾得他心里痒痒的。
可是再帅气的面孔，配着秦漠这个时候的笑容都显得无比邪气，容貌和眼神都带着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浓烈的侵略性几乎让柳钰涵喘不过气来，脸色也越来越红，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掰开秦漠的手。
但是秦漠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只要秦漠不愿意，柳钰涵一个体能测试都不及格的渣哪里是他的对手？只能任由秦漠继续捧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