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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仙只靠嘴_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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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秉承苏武遗志所生,他将白雪与毡毛并咽,挖掘野鼠所藏果实过活, 身体虚弱不堪,意志却百邪不侵。”牧羊鞭道,“是以虽非创造者有意为之,但我仍有此功效。”

  石子砾脑补得更多一些, 北海食物稀缺,造就了牧羊鞭勤俭节约的品质, 用最少的能量做出最大的成效——所以它攻击神魂威力奇佳,却只消耗那么一点点法力。

  他一头栽进乾坤小世界,看着满地撒欢跑的毕方、白虎等幼崽,和颜悦色道:“此间事了, 我带你们去北海旅游。”都扔雪地冰原上冻几十年,看你们还敢不敢浪费法力,你们爸爸都让吃穷了,想致富, 少生孩子多种树。

  出来后,石子砾又问了个他很关心的问题:“卫权的公羊奶,也是苏公意志所化?”

  “在北海洞窟中有个寒潭,苏武离世后,神魂另有执念,一路从大汉归于此地,方消散于天地间,潭心便产公羊奶,卫权也是每隔数年便去取一次。此次他在你身上用了一滴,手头也仅剩两滴了。”牧羊鞭说罢,不忘补充,“我和他同为苏武遗物,本应有权平分公羊奶,他已独占了数百年。”

  石子砾都想笑了,可见牧羊鞭是真的看卫权不上,还怕他夺人财物会有负罪感,特意强调了这一点,怂恿他去拿。

  这牧羊鞭无形无声,使用时连法力波动都没有,但若它破不掉对方护体真气,自身便会受重伤。另外,在它未认可石子砾品性前,一旦石子砾输给对手,它便会改投其主。

  石子砾奇道:“苏公不是最讲忠诚吗?”

  牧羊鞭却道:“我一旦认定了便不会更改,当然更得精挑细选。”

  乾坤书页悄悄传音:“它同我等不同,平生只认一主,一旦使用者死亡,它也会自爆,器灵泯灭。”而像他,前主人丢弃他了,他还能再择石子砾为主,更像现代签订的用工合同。

  石子砾拿到新玩具,在乾坤小世界画出许多小妖来,正耍得开心,听封郁道:“明天的对战排出来了。”因着前两轮都是自主选择对手,这一轮由系统随机生成树状图,以后几轮比赛就不再变了。

  八强赛是随机生成的对战表,石子砾忙上论坛一看,一口老血憋在喉咙里,呸道:“这什么狗屁人品!”因三校选手的姓名分别用不同颜色表示,一目了然。

  拢共八个人,他隔壁那组就是母文光和费邦,再隔壁那组是孔烨和费邦,石子砾在决赛前不会跟孔烨碰上,但母文光和费邦两人会先打一场,不论谁赢,接着就得跟他再干一仗,需知蓬莱撑到现阶段的,也就剩他们仨了。

  封郁则点了点他这一轮对战的对手名字:“卫权提前狙击你,也不算冤。”名字是浅蓝色的,表示这位选手出身瀛洲,“晏亦白”,一听便是个女名。

  “这就是卫权的女神吧?”石子砾想了想,“今天比赛前我们还聊了几句,人不错。她是个人族修士,一瞧就特别爽利。”

  他对晏亦白观感不错,但比赛嘛,不讲私交,使出全力也是对对手的尊重。石子砾此时再回忆,这姑娘好像身背着一把琴,好似是用琴乐攻击的。

  他没见过晏亦白出招,说期待也有,但终究比不上等着打卫权的跃跃欲试,跟封郁说了些有的没的,便早早躺下了。

  封郁坐在床边,看他头挨上枕头没三分钟就睡熟了,眉尖微簇,化为黑黄色梦貘,潜入他睡梦中。近来石子砾格外嗜睡,天刚擦黑便睁不开眼,连吐纳星光的每日功课都许久未做了。他心觉有异,几次入梦探查,见他只是睡得香甜,不曾梦到奇异景象。

  今日再看,仍是如此,封郁在他识海中逡巡,毫无异动,拉网般筛了两遍,仍无所获,便为他编了个美梦,方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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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擂台上,石子砾跟晏亦白互相见过,听裁判枪响,双方都未客气,同时出招。

  石子砾手持秀墨老笔,在书页上不断描绘。晏亦白则取长琴在手,十指拨动,阵阵声波荡漾,让人心旷神怡,神台清明。

  石子砾不仅没有不适感,深觉自个儿脑门恐怕都冒出了【智慧+5】的BUFF,通体舒畅。第一小节奏罢,长琴曲调一变,从祥和转作欢快,不住有飞鸟扑棱棱降落,围着她盘旋飞舞。

  晏亦白却见石子砾仍是在埋头书写,心下奇怪。她此招需得奏三小节,方能施展出全部威力,是以第一小节在场地上埋下重重陷阱,在她周身另藏有防护阵法,阵眼乃她恩师所赐重宝,只待石子砾攻来,叫他讨不了好去。

  然而这人就是不过来,她第二节 都演奏完了,共引来九十九只普通鸟禽。晏亦白稍一迟疑,演奏第三节,便听天空一声悠远清丽的长鸣,一只青色的大鸟从天际翩然而下,羽翼丰满、仪态高贵,百鸟自惭形秽、收拢羽翼,垂首作臣服状。

  台下有识得的,便道:“这不是青鸾吗?品相这般好的,怕有千年未见了。”

  另有人道:“瞧它一举一动,竟含有一丝神性,怕传承了一丝丝微薄血脉,了不得啊。”

  横竖台上选手听不到,他们议论起来也没心理压力。

  石子砾也很着急啊,他一抬眼,见百鸟如众星拱月,随着青鸾俯冲而下,一百只鸟,自成一种奇特的阵势,磅礴的威力沉沉压下。

  他手一抖,画了一大半的图便消失无踪了。乾坤书页凉凉道:“昨天让你练着多画几遍,非着急睡觉,这下好了,画废了三次了。比什么啊,弃权吧快。”

  石子砾大怒,手摸入丹田:“就决定是你了!”一把将小毕方扔了出来。

  毕圆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领头的青鸾,多看了几眼对方远比他要油光水滑的青色羽毛,大怒,毛发倒竖,如小炮弹般冲了上去。

  它乍一看就是只小青鸾,身上夹了红色斑点,这在鸟类中多为血统不纯的标志。晏亦白扫了一眼便专心操琴,为鸟群加状态,并未在意,然而青鸾在这小鸟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凄厉惨叫,全无亮相时的高贵典雅,没命得拍打翅膀,仓惶调头逃窜。

  混蛋,竟然叫得也比我好听!小毕方出离愤怒了,三两下追上青鸾,几下把人翅膀尖上最为漂亮鲜艳的大长羽毛给叼了下来,扭头插到自己翅膀上,又喷了把异火,直接将青鸾烧成了秃子。

  石子砾啧啧:“FFF团的怒火。”他一放轻松,总算画好了,停下笔,从书页中拎出个音箱。

  青鸾通了人性,但这些普通鸟禽懵懂无知,虽惧怕这被放出来的小鸟,但在晏亦白琴声的不住安抚下,倒未四散逃跑。这小鸟也心高气傲,只摁着青鸾打,还有意收摄火焰,不叫伤到凡鸟。她正暗自庆幸,冷不丁见石子砾抱出来个铁疙瘩:“……”

  这不是家用听歌的小音箱,而是山区巡逻车经常装着满山转悠时放“森林防火,人人有责,请勿携带火种进山”的那种大功率音箱,足有半人高。

  他摁下播放键,大张伟《倍儿爽》的歌声传扬开来,将悠扬的琴声冲得稀巴烂。唱到“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儿”,天空下起了字雨,一颗颗字符从天边砸来,携雷霆之力,将鸟群冲得七零八落。

  石子砾“咦”了一声,看鸟群跑了大半,竟然还有一小半,大概二十只,不离不弃绕着晏亦白,看来是大张伟杀伤力不够啊,另换了云南山歌对唱《老司机带带我》。因着这歌词颇为黄暴,对着妹子放太失礼,他选了相对干净的《奔驰车》版本,又删去了带颜色的台词,就只循环旋律最精华的那几句。

  俗话说得好,见一百次美人,抵不上见一次鬼。鸟雀转眼逃得一干二净,晏亦白心都要碎了,一咬牙,注入更多法力,拼命弹奏。

  两边以声波对撞,音箱终究是机械,很快便碎掉了。石子砾趁着这空档,已又画出了个音箱图案。他没着急立刻变出实物,毕竟他这种画画渣渣画出个好看的音箱不容易,特别无耻得在图案后面,添上:“*100”。

  一百只公用音箱将擂台塞得满满的,石子砾淹没在其中,扑腾了好久才钻出来,呼呼喘气:“憋死我了。”对着同样刚从音箱海洋中钻出头的晏亦白微微一笑。

  晏亦白俏脸煞白,眨巴着大眼睛默默看着他:“……”

  几个擂台,数他们这边又唱又跳的最热闹,本来吸引了许多观众,见这场面,都纷纷捂耳逃窜。瀛洲的工作人员半柱香内接到了不下三十个投诉电话,扰民啊这是。

  比赛被紧急叫停,工作人员估摸着自己分量不够,去请了瀛洲校长。校长和颜悦色道:“擂台虽是隔音的,选手们听不到外面声音,但阻拦声波传扬也有上限,石选手这一百个音箱,真要都放出声来,也干扰其他选手比赛不是?”

  他是个文雅人啊,在场的都是活了千年大几百年的老妖怪或者人族老不死了,古时听得都是雅乐,箫笛瑟琴笙,声音最大的鼓是气势磅礴,就没见过这等阵仗。瀛洲校长现在心脏还砰砰直跳,吓得不轻,忍不住问:“如今凡间,都推崇这等乐理了?”

  这倒不是,这些放现代也是洗脑神曲那一挂的。石子砾打个哈哈,问:“不让我们比了吗?”人晏亦白就是玩乐器的,不能不让人家弹琴,可同理,也不能不让他用大音箱还击嘛,这都是选手的自由。

  “另外三位校长已在合力开辟新空间,重点加强对音波的吸收能力,两位稍等。”瀛洲校长道,“这也是我们工作人员考虑不周。”

  人家这么客气,石子砾当然很配合连连应了,晏亦白也没二话,她就是瀛洲出来的啊,何况她现在满心乱腾腾的,正好也理一理思路。

  她拼命回想,再比赛该用哪个曲子抢先手,不再玩层层堆叠铺垫的把戏了,就是硬肛,只消赶在石子砾画出音箱前抢攻,获胜几率还是很大的。

  ——别紧张,别慌!冷静下来,先把所有曲目过一遍,再精心挑选合适的。

  对,就是这样,可以的,你能行的!晏亦白用力掐着自己手心,定下神来,吸了一口气,哼:“哈咿呦哦哦 哈咿呦哦哦——”重重抽了自己一巴掌,停了没两秒,又哼,“要上昆明车子多,半路拦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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