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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仙只靠嘴_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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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郁笑道:“若我二人要旁观她成仙、过海,手中的莲花成精,孕育出师父神魂——没三四百年拿不下来,你可以慢慢同令嫒相处。”

  石子砾给噎了一下,听封郁道:“如果何秀姑命中注定会成仙,有无你我二人在暗中扶持,并无差别,不知我们出现在此地,究竟有何深意?”

  不能养孩子养得开心,就忘了本来的目的,这副本主线任务进行到现在,还真找不出他们两个存在的必要。石子砾也觉得奇怪,两人议论一阵,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作罢。

  某一日春光正好,何泰所幸歇了一天,领着老婆孩子到郊外游春赏景,留石子砾的肉身一人在家看店。他正有一搭没一搭擦着磨盘,觉察到有人入内,顺嘴道:“您来的不巧,今个儿不做生意了。”

  那人没出声,肉身觉察不对,跟封郁在唐皇宫游玩的神识第一时间回归,抬头一看。这是个身形颀长的美男子,头戴华阳巾,身后背一长剑,青衣黄袍,气质飘逸洒脱,状貌奇古。

  这是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剑士,石子砾以神识扫过他,却空空如也,并未探查到有生灵存在。他心头一沉,能连神识都蒙混过去,这人怕起码是个炼虚期的人物。

  那剑士微微一笑:“怎么就不做生意呢?”四下一指,“这不都有现成的豆腐吗?”

  昨天晚上睡觉前连豆子都没泡,店面是空的,石子砾抬眼看去,台子桌子上却都堆满了白花花的豆腐块。他一眨眼,声情并茂朗诵:“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

  剑士已凝神屏息,只待拔剑出手了,冷不丁听到这一句,顿了顿,冷眼看他,心头冷笑,这妖怪不知想耍什么花招。

  石子砾仍未出手,将那句诗翻过来念了一遍:“晨再难日一,来重不盛年。”

  剑士惊奇得发现,他以法力变出的豆腐形态发生变化,前半句念完,豆腐化为一滩豆浆,待整句念完,豆浆又变作一颗颗饱满的黄豆。

  “不好意思,没有现成的豆腐,您去别家吧。”石子砾喜滋滋取了个布袋,将满屋子的黄豆都装了进来,“多谢客官,今年黄豆涨价得太厉害,我东家正愁呢。”

  剑士看他半晌,冷不丁笑了:“你这小妖倒也有趣。以你这千年道行,潜伏在这间豆腐店中,到底有何企图?”

  他云游到此,却见小小的增城县竟有冲天的妖气,还当有妖物横行作祟,日夜兼程赶来,但看这小妖,神色清明,双瞳圆润清澈,没有食人的血腥味。

第67章 奥义单身狗の怒

  蓬莱仙家学院是天朝妖修的大本营, 在蓬莱有门很特殊的半必修课,叫妖史,这课程另外两家学院都没有开。之所以叫它“半必修课”,所有妖修每学期必须修够这门课的学分,但对人族修士就没这要求,只是门普通的选修课。

  好歹上过七个学期,石子砾很清楚在明清之前, 妖修的地位是很低下的,简直是在夹缝中求生存,不少人族修士借着斩妖除魔积累功德。倒不全是因世人偏见, 实在是人族得道前,基本都通过世俗教育,建立了普世道德观,行事不至于太出格, 妖修中却少有正派人士,大多走魔道妖道, 为祸百姓,嗜血猖狂。

  唐宋时期,妖怪更是吃人喝血的代名词,《西游记》中记载的诸多妖魔鬼怪, 便是以唐朝时臭名昭著的大妖怪们为原形。石子砾和封郁外出游玩,有两次也都碰到了为祸的妖物,不过修为平平,三两招就弄死了。

  从当地妖怪口中可知, 石子砾神游初期已算小妖王,而封郁这等淬体初期的,是实打实的大妖王,要来个炼虚期的,就是妖皇级别了。

  眼前这人看石子砾精气内敛,乍一看好似神游初期,细辨却有一股轻灵莫测气息,怕是淬体期伪装神游期,怕得有千年修为了,藏在这小县城中,怕所图甚大。

  石子砾看了他三秒钟,随口瞎掰:“我昼观大日,夜观星月,这豆腐坊的女娃有仙人命格,便千里迢迢赶来服侍她,积累功德,早日成仙。”

  那剑客奇道:“你所图倒也大。”这时期的人族,都只当妖怪活着就为了吃人,满足口腹之欲,或者努努力当个妖皇,统领群妖为祸世间。偶尔有一二善妖,啥兔子精、杏妖,生性温和,只求找个英俊书生或漂亮小姐,当一世快活夫妻,待书生小姐死后,自可寻下一任情人。

  石子砾叹道:“都是被逼的,我媳妇的哥哥在二郎真君手下吐舌头卖萌,拿到了天庭正式工名额,一家就属我没出息,媳妇天天念叨我。”@哮天犬,借用大仙名头,给你临时按一个吞月天狗的弟弟,勿怪勿怪。

  剑客都笑了,只当这妖怪在满嘴胡说,掐指一算,却轻轻“咦”了一声,神色不由转为凝重,取出一个罗盘,口念法诀,细细推算,半晌后方道,“这女娃命格真有几分不同奇异。”

  看了石子砾一眼,有句话他没说,何秀姑运势本平平无奇,但自她落地便有两股贵气同她交缠作一处。她生来有贵人相助,生生扭转了命格走向。

  两股贵气……剑客心头一动,怕这小妖王另有同伴在,说不得那位大妖便是他妻子。敢借哮天犬之名,总也有些来头,可是犬妖?奇怪,犬妖和猫妖都有特殊气味,为何此处却没有犬味?

  他百思不得其解,面上不动声色,笑道:“你倒也有几分真本事,不若算算我是谁,若能算对,我今日便放了你。”

  这是送分题啊。石子砾张口就来:“纯阳子吕洞宾嘛,穿着黄袍背着把破剑走天下,我不仅认得你是谁,还知道你最怕什么。”

  “……哦?”剑客——吕洞宾眸光闪烁。

  石子砾给他亮了一下乾坤书页,上面写着“奥义·单身狗の怒”。

  吕洞宾猛然回身扭头,长剑出鞘,入目的却非他想象中穷凶极恶的犬妖,而是一群小土狗,前仆后继涌上来。他忙剑势一收,一时手足无措,只好默默低头,看着小狗们叼着他袖子裤脚的,不停撕咬,口中发出低沉的恐吓声。

  吕洞宾:“???”

  石子砾跟乾坤书页抱怨:“搞什么啊,我写这么多字放个大招,你就拿中华田园犬糊弄我?不求召唤出哮天犬,你好歹弄个藏獒、斗牛犬什么的,超凶的——再不济,你弄成年犬来啊。”

  他本来想着,狗咬吕洞宾,吕洞宾对狗的抗性该是负数,召唤犬类攻击,杀伤力肯定翻倍嘛。结果看看这群小狗,根本就咬不透吕洞宾的护身法罩,有一只一口咬下去,还崩了自己的奶牙,在地上打着滚呜呜哼唧呢。

  乾坤书页也一肚子埋怨,他还委屈呢:“这时节也就土狗最多,你还非得加‘单身狗’的限定,唐朝人类结婚都早,何况是狗,一两岁就能配种了,哪有那么多单身的?你当都跟你似的,六十岁才找到对象。”

  石子砾大怒:“我六十岁找对象怎么了,我只是个宝宝啊!也不看看修真界多少老光棍,乌甲大仙还是处男呢!我刚辛辛苦苦把毕方这傻鸟养大,还一大堆孩子嗷嗷待哺。我给修真界血脉繁衍做了多大贡献,鹤老师都说要给我送个锦旗,上书‘超生小能手’!”

  吕洞宾看石子砾跟自己法宝斗嘴看得很开心啊,席地一坐,从桌上抓了一把黄豆当零食嚼。这年头其实还没有“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个俗语,这原也是世人的误解,苟杳,音同“狗咬”,他是吕洞宾的某个好朋友。

  他吃完了一把黄豆,觉察到有一股气息以遮天蔽日之态席卷而来,笼罩整个曾城县。小城百姓受外溢的法力影响,软软倒在地上,陷入沉眠。

  “……”吕洞宾慢慢咽下黄豆渣,“怪不得你有意拖延。”又废话又表演的,唱作俱佳,原来在等援兵。

  封郁从天而落,眉目冷然。两人游玩归来途中,石子砾神魂扔下一句“坏了”,便消失不见,他快马加鞭往回赶,见小师弟全须全脚得站着,一颗心方放下。

  这人不是犬妖,他甚至没有妖气,堂皇正大,隐有仙家正气。吕洞宾大奇:“不知师从何人?你是人修,如何与妖怪为伍?”

  石子砾虽觉出吕洞宾已无恶意,但总不能让主动权握在人家手中,封郁一到,大大加重了他的砝码。他同封郁合在一处,探头在封郁颊边亲了亲。

  封郁没料到这一着,神色奇异,目光却柔和下来:“怎么?”

  虐狗啊,我这招叫单身狗的怒火,还不是越怒杀伤力越大?石子砾多少有些不甘心,为了召唤小狗费了他不少法力,总不能一点用处都没起。

  然而可能虐得有点狠,满地单身狗的血槽清空,只听“嘭”“嘭”“嘭”数声,皆化为白雾消失了。石子砾叹了口气。

  吕洞宾已脑补了二十万字的大戏,这小道士天纵之姿,不知是哪个老不死的得意门生,跟这小妖怪情愫暗生,两人逃到增城县过日子,把卖豆腐摊主的女儿当亲生女儿养大,啥这闺女有仙人之命云云,不过是托词。

  其中另有师门不容、师兄弟反目、妖族追杀等等剧情,他是个直男,对爱情故事不感兴趣,脑补的重点在跌宕惊险、九死一生的环节,想到精彩之处,不觉拍桌叫好。

  过电影时,总得吃点什么才完美,吕洞宾足吃光了一麻袋黄豆,意犹未尽,站起身来,感叹道:“也罢,我非那等古板卫道士,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你二人只消不为祸百姓,便能容于天地间。”寻摸了半天,掏出来个蟠桃,这是他种出来下酒吃的,一棵树就剩了这么一个,舍不得送出去,便另扯了一根红绳,“送你们了。”

  吕洞宾在民间传说中的形象,啥剑仙、酒仙、诗仙、色仙,诸多名头加身,是个放浪形骸的浪子,流传最广的是他三戏白牡丹的风流戏码。石子砾对这些都有所耳闻,然而还真不知道这人还兼职作月老,迟疑着接过红线,目送他袍子一甩,腾云驾雾离开了。

  石子砾一脸懵逼:“莫名其妙,有毛病啊这人?”把红线收入乾坤小世界,点击查看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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