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尘渡你[重生]_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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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琢还未说话,倒是从楼上下来的沈已墨笑吟吟地道:“既舒娘子这样盛赞,我可得去尝尝才算没白去黎州。”

  沈已墨姗姗而来,他在季琢对面坐了,捂嘴打了个哈欠,方执起竹箸夹了一筷野笋炒肉送入口中,他咀嚼了几下,有些口齿不清地道:“味道不错,季琢,你不吃么?”

  舒蕴见沈已墨一身的慵懒,面上还有些熟睡过后的殷红,发丝随意地梳成髻,整个人坐在那儿,并未如何动作,却勾人得厉害。

  舒蕴若是男子怕是早被勾得三魂七魄尽数粘在沈已墨身上了。

  但季琢却只扫了沈已墨一眼,便执起竹箸吃了起来。

  此时,里头的老戚喊了一声:“粉蒸肉好了。”

  舒蕴听了这话,匆匆地去了庖厨。

  她进得庖厨,便闻见了粉蒸肉的香气,这粉蒸肉以猪肉为主料,又佐以土豆、糯米等食材,上头还撒了把葱花,瞧起来倒是色香味俱全,只这粉蒸肉在灶台上好端端地摆着,做这道粉蒸肉的老戚却不在庖厨内。

  沈已墨和季琢处还有一道白灼青菜还未上,这老戚也不知是去何处躲懒了。

  舒蕴没空细想,端了粉蒸肉送到沈已墨和季琢桌上,方去寻老戚。

  她先是在楼下寻了一圈,寻不到人,而后才上楼到了老戚房门前,她敲了几下门,并无人应声,接着又唤了几声“老戚”也无人应答,她心里头发起虚来,定了定神,伸手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进得房内,扫了一圈,里头并无一人,只那放置在床头的深褐色的衣箱略略开了,缝子里露出一角发白的物什,因屋子里头有些暗,远远地瞧不真切,她好奇地走近了,伸手一抓,俯首看去,那物什滑不留手,细细一看,上头却生着毛孔,像是什么动物的皮。

  突地,却有一把声音道:“是人皮!”

  舒蕴吓得手指一抖,竟然生生地将那张人皮扯了出来,人皮“啪啦”一下,砸在地上,明明是死物,却生出诡异的美感来,像是下一刻就会有具白骨将这人皮披上,变作一个颦笑惑人的女子。

  “这······”舒蕴尖叫一声,跌倒在地。

  方才说话的乃是张卿,他是路过此处,看见舒蕴直愣愣地站在老戚房内,心下奇怪,才进来一探究竟的。

  他并未刻意放轻脚步,不知为何舒蕴竟未发现他,直到他走进,将那物什瞧仔细了,出声提醒,舒蕴吓得跌在了地上了,方瞧见他。

  舒蕴瑟瑟地打着颤,浑身缩成一团,仰首叫道:“怎地······老戚衣箱中怎地会有人皮?”

  张卿并未理会舒蕴,反是大着胆子,打开衣箱,只望了一眼,他便用力地将衣箱合了个严严实实。

  ——衣箱里头竟层层叠叠地放着不知几张人皮。

  张卿扶了舒蕴起来,放柔声音道:“你莫要害怕,许是我看错了,这根本不是人皮。”

  舒蕴腿软得厉害,却不知从哪儿生了气力,一把推开张卿,上前两步打开衣箱看了。

  入眼的人皮张张如躺在地面上的人皮一般,透着诡异的美感。

  她尖声叫道:“老戚是杀人犯!”

  说完这句,她像是耗尽了气力,幸而张卿扶了她一把,她才未跌倒。

  楼下用膳的四人被这动静引了过来,少年和丫鬟不敢进房,只站在门口,而沈已墨与季琢却径直走了进去。

  沈已墨瞧见伏在地上的那张人皮,伸手想要拾起,手堪堪碰到人皮,他却连连后退了几步,直退到背脊贴紧了身后的季琢,再无退路。

  他转过身,抱住季琢低低地咳了几声,道:“这怨气重得厉害。”

  沈已墨今日未上妆,身上并无丁点儿脂粉气,只散着淡淡的竹香,这竹香扑在鼻间,甚是清爽,但季琢还是低声道:“沈已墨,松开。”

  被季琢拒绝本就是常事,沈已墨略略笑了下,直起身子,从季琢怀中出来,退到一边。

  季琢俯身盯着那张人皮,又以指拈起人皮,端详半晌,方道:“这怨气果真重得厉害。”

  他说罢,又将衣箱中的人皮一一清点了,竟足足有十九张。

  沈已墨指了指人皮道:“这其中有男有女,皆是相貌不俗者。”

  被张卿扶着的舒蕴惊恐地道:“我还道老戚只是喜爱美色,不会做甚么,却未料想他竟将人杀了剥皮······”

  沈已墨打断道:“这怨气这样厉害怕不是被杀了剥皮的,而是活生生地剥的,凶手或许还一面剥皮,一面止血包扎,免得还未剥去多少皮,受害者就死了去。”

  他说话的调子一如既往,柔柔软软的,若是带上惯常的媚意,就像是在与人调情一般。

  但这一番话的内容却着实惊悚,将在场之人震得全数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却是少年的声音炸了开来:“阿筎不见了!”

  余下四人齐刷刷地看去,那唤作柳筎的丫鬟当真不见了踪影。

  客栈外头风雪逼人,积雪足以没到常人膝盖处,这客栈分明是出不去的。

  客栈里头,余下活人五人,失踪俩人,人皮二十张。

第5章 第一劫·第四章

  失踪的俩人一人为衣箱中藏着二十张美人皮的老戚,而另一人则是天姿国色的柳筎。

  若剥了这二十张人皮的真是老戚,且掳走了柳筎的也是老戚,那柳筎怕是性命不保。

  沈已墨越想越发地眉头紧蹙,他盯着少年问道:“柳姑娘方才不是就在你身侧么?她怎地会失踪?”

  少年被沈已墨盯得头皮发麻,害怕起来,支支吾吾地道:“阿筎听你们说杀人剥皮之事,吓得······吓得退到了窗边,我以为······我以为她不过是想透透气,但再一看,人却不见了。”

  少年所指的窗乃是走廊尽头的那一扇,客栈二楼统共有十六间房,而老戚的房间与那窗户不过隔着两间房,这样近的距离,一个大活人平白失了踪竟无人察觉!

  沈已墨走到走廊尽头,打开窗户一看,外头是漫山遍野的积雪,雪地上并无半点脚印,也无别的异常之处。

  随后,他对舒蕴、张卿以及少年道:“你们在这莫要乱动,我去寻寻。”

  说罢,他又朝季琢道:“劳你看顾这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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