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尘渡你[重生]_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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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已墨与季琢皆是惊诧不已,为何这柳筎会知晓人皮的下落?

  俩人无暇细问,将少年交予舒蕴,便双双/飞身而出。

  这东南角确有一座寺庙,只这寺庙也不知多久无人参拜了,残破得厉害。

  寺庙中间立着的大佛彩漆尽落,双臂损毁,再无半点宝相庄严之感。

  大佛后立着一只野犬,骨瘦如柴,身子一动一动地不知在摆弄甚么物什。

  由于天色不佳,沈已墨走进了才看清,那野犬摆弄着的竟是层层叠叠的人皮!

  季琢亦看到了,他伸手抚摸了下野犬的皮毛,欲要将那人皮从野犬爪下取出来。

  野犬气势汹汹地冲季琢吼叫着,因腹中饥饿,吼叫声愈来愈低,末了,听闻起来如同在撒娇一般,但瞪着季琢的圆溜溜的黑色眼珠却是半点不肯放松。

  这野犬应是以为自己要同他抢食罢?

  季琢不愿再耽搁,索性将野犬一把提起。

  沈已墨拾起人皮,细细一数,竟不足九张,仅仅四张而已。

  季琢将张牙舞爪的野犬放在一处,走到大佛底下一瞧,底下果真压着人皮。

  人皮只露出一角,季琢将大佛略略抬起了些,伸手将人皮取出,数了数,共计六张。

  季琢抬眼问沈已墨:“我这有六张,你那有几张人皮?”

  闻言,沈已墨叹息一声:“我这有四张。”

  原本他们要寻的不过九张美人皮,未料到却寻到了十张。

  这第十张人皮不知为何未装在老戚的箱子里。

  俩人无暇细想,飞身去了后山的坟冢。

  沈已墨破开坟冢,将九张人皮仔仔细细地放了进去,而后点了火。

  火光大盛,紧紧地裹着僵硬的狼尸与鲜活的人皮,在夜风中摇晃着。

  季琢念着超度的经文,眉目肃然,衣衫猎猎。

  约莫过了三个时辰,天色才稍稍亮了些。

  又是一个时辰,狼尸与人皮终是烧尽了,同时遮天蔽日的怨气散尽,天色登时大亮,洒下来的光线极为刺眼,却缓和得很。

  纵然坟冢中空无一物,沈已墨仍是以手指一点点地将堆在两边的泥土覆上。

  末了,他取了张锦帕,一面细细地擦着手,一面仰首笑道:“季公子,我们回流云客栈,你请我吃酒罢。”

第30章 第一劫·第二十九章

  沈已墨与季琢俩人回到客栈时,住客已散尽了,偌大的客栈只余下舒蕴、少年、年轻人与三具尸首。

  沈已墨与季琢先将三具尸首送去后山分别好生安葬了,才返回客栈。

  见舒蕴迎上前来,沈已墨问道:“柳姑娘如何了?”

  舒蕴还未从方才一连串的惊吓中缓过来,面色稍有些发白,担忧地道:“昏睡过去了。”

  沈已墨原本想问柳筎为何会知晓人皮被压在破庙的大佛底下,但柳筎既昏睡过去了,便等她醒了再问罢。

  舒蕴望了眼少年所住的房间的方向,低声问道:“柳姑娘附在少年身上,少年自己的魂魄会如何?”

  舒蕴对于柳筎的遭遇颇为同情,但她平白占了少年的身子,又是何道理?少年横遭灾祸,难道不无辜么?

  沈已墨在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柔声道:“你莫要担心,少年的魂魄应当只是陷入了沉睡中,只要柳筎自行离去,少年便能醒来,若柳筎执意不肯离开······”

  他停顿了下,目中泛起一点杀意,续道:“若她执意不肯离开,我便只能将她除了。”

  柳筎已失去了自己的肉身,若是无少年的肉身做依仗,便仅仅是只孤魂野鬼罢了。

  若是寻常的孤魂野鬼混迹世间,沈已墨并不会多加干涉,但柳筎死得凄惨,魂魄全然被怨气浸透,与附在狼身上的冤魂一般,需每月月圆之时,杀人而食之,方可维持心智。

  季琢抬眼看了沈已墨一眼,又朝舒蕴道:“舒姑娘,可有甚么可吃的?”

  闻声,沈已墨敛去杀意,摸了摸肚子,笑道:“你一说,我也觉得饿了。”

  舒蕴初见沈已墨便觉得他一身的脂粉味,每一寸肌肤都透出媚意与诱惑,而后她又觉着其心地柔软,方才的话题虽是她挑起的,但这沈已墨能毫不在意地道要将柳筎除了,还是令舒蕴心生寒意,但由昨日看来,柳筎分明是个要吃人的,决计不能生仁慈之心。

  舒蕴想了个通透,朝沈、季俩人笑道:“那李大婶适才辞工走了,我手艺不佳,若是两位公子不介意,我便做碗熏鱼面可好?”

  沈已墨含笑道:“如此甚好。”

  舒蕴手脚利落,一会儿,便将两碗热气腾腾的熏鱼面送了上来。

  面条雪白,其中放了几片白菜,熏鱼炸至金黄伏在其上,又洒以葱末,看上去倒是色香味俱佳。

  舒蕴左右无事,便立在一旁问道:“两位公子可是要启程去黎州了?莫要忘了去吃逐星楼的剪云斫鱼羹,真真好吃得我几乎要把舌头都吞下去。”

  沈已墨手里执着竹箸,方要吃面,听得舒蕴这般说,仰首道:“舒娘子,你今后······”

  你今后至死都要留在这流云客栈了,你今后再也吃不着你心心念念的逐星楼的剪云斫鱼羹。沈已墨把下半句话咽了下去,夹起熏鱼吃了一口,熏鱼香酥可口,他展颜夸赞道:“舒娘子,你这一碗熏鱼面绝不会比逐星楼的剪云斫鱼羹差。”

  拿熏鱼面与剪云斫鱼羹相较并不合适,但得沈已墨这样夸赞,舒蕴还是欢喜不已。

  沈已墨又与舒蕴家常了几句,季琢则埋首吃面,并不出声。

  舒蕴犹豫了半晌,还是道:“其实我从未去过甚么逐星楼,亦从未吃过剪云斫鱼羹。三年前,我与一穷书生相恋,我父母死活不肯,我不管不顾地与那书生私奔,那日我们在这流云客栈用膳,书生说要先禀告父母,便先回了黎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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