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塘作为南方人，虽然能吃点儿辣，但这么正的辣味他还是受不了。整张嘴都被辣的红彤彤的，他不停张着嘴呵气。
“你看我干嘛，吃呀！”沈塘用巴掌扇着气，不自觉拔着嗓门冲邵晏之说话。后者低低的应了声，才收回了紧迫逼人的视线。
沈塘捂了下被看的有点发热的脸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舔了舔嘴唇。
“你渴吗？”邵晏之的喉结上下动了下。
“好像有点。”
“那你等着，别到处乱跑。”说完丢下沈塘，撒腿就往前面跑去。
往前走不远就有个卖冰水的，现在天气转凉了许多，喝冰水吃冰激凌的人少了很多，所以这个老板特意跟别人对调了一下位置，把小摊摆在烧烤的隔壁不远处。这样子吃烧烤渴了的人，就会直接去他的摊位上买冷饮了。
摊位女老板正用机器刨冰，有几个年轻人正在点单。女老板打开保鲜冷柜，里头全都是小盒子装的，切成小方块的西瓜、哈密瓜、烧仙草、芋圆、薯圆、西米、蜜红豆之类的东西。邵晏之在摊位前犹豫了一下，指着那个问，“老板，那是什么？”
“那是四果汤啊，你要不要来一份？”女老板抬头说了句，又低头给客人拿东西。那边的女学生挑挑拣拣的，终于打好，老板加了一小勺蜜黄色的糖浆，勺了几勺的碎冰压好了用盖子盖上，套在袋子里递给了客人。
“四果汤，是什么？”
“我老家是闽南的，那是我家的一个夏天常吃的算是冷饮的。夏天吃很不错，现在虽然有点凉了，但是也有牛奶味儿的，还有常温的，你可以试试。”女老板拍了拍身边咖啡色的小桶，是那种在奶茶店常看到的装奶茶的小桶。“很多人喜欢，只是这里没人吃而已。生意不错，小份三块，大份四块不来一个？”
“好吧，两份大份的吧。”
“加冰加水还是加奶？”
“冰。”
“这些东西全都要吗？”女老板打开冷藏柜，里头的东西露出来。看着也没有什么忌口的东西，他点头。
“全要。”
做这个非常快，只等了三分钟就已经打包好递给他。女老板笑如春风，声音带着南方人特有的绵软，温温柔柔地看着他笑，“下次再来哟~”就连不怎么喜欢跟陌生人讲话的邵晏之，都忍不住勾了下嘴角，笑了。
快步走回去，沈塘一看到他手里的东西眼睛就亮了一下。
“咦，芋圆吗？”他拿了一个袋子，就坐在烧烤摊子提供的小板凳小桌子上，打开了袋子，看到里头的还未化开的冰水，脸上全是茫然，“这是什么？”
“老板说这叫四果汤，是闽南地区独有的。”邵晏之打开了自己那份，拿了个勺子，搅拌了一下，“对了，下面有糖浆，老板说搅一下吃，口感会更好。”
沈塘听话的照做了，他刚刚把烧烤都吃完了，现在嘴巴火辣辣的，几乎没有知觉了。看到一堆冰，管他味道怎么样，总之是一勺塞进去，顿时……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有瞬间说不出话。只能含着勺子在那边唔唔嗯嗯地点头，邵晏之皱眉，仿佛在看一个大龄智障儿童。
“你干什么？注意点形象。”
晚上的风有点大，沈塘穿着的是格子衬衫，领子在路上被风吹得掀起来。邵晏之看在眼里，放下勺子，伸手把他整了整，曲起手指用力敲了沈塘一个爆栗。
“你干嘛！”沈塘摸了摸头，“我刚才太爽了嘛，快要哭泣了，你懂不懂！那叫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以前听说老板是四川人，辣味特别地道，没来吃过，加错料了。你吃微辣，辣吗？”
“还可以吧。”收回手，邵晏之咬了一块年糕，“可接受范围内。”看到沈塘直勾勾盯着他看的眼神，眯了下眼睛，“给你吃一口？”
沈塘连忙点头，“好啊好啊，给我尝尝微辣的……年糕吧，一块块的，比较——喂喂你干什么，留一块给我啊！”他话还没说完，就看着邵晏之一口把剩下两块年糕全给吃下去，然后只留下一根光秃秃的竹签，寒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