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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你师父_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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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长青与他说了这么多话,可却好似毫无作用一般,最终思考此事的人是他,他仍是下不了决定,避着黎穆或许不好,可短期之内,他实在是难以做出决定。

  现今已过去了几日,越青峰派去飞云山庄的几名弟子也已带着东西赶了回来,一切顺利,不过就几日功夫,令贺潺恢复原身的物件便已寻得差不多了。

  越青峰决定这几日便带着贺潺再去一趟流山派,而易先生不喜欢黎穆,黎穆自然是不能随他们一块前去的,而顾渊虽是躲着黎穆,可黎穆若不去,他也不可能会再回那流山派,那么这件事便这么敲定了,他们仍留在越青峰的凌山观中等着几人回来。

  顾渊心中盼着此事一切顺利,他自然希望贺潺能够好好复了原身,次日越青峰与易先生通过消息,正要动身,易先生却着急制止住他,请他将顾渊与黎穆也一块带过来。

  此言一出,倒连越青峰都有些吃惊了,前些日子易先生方骂过黎穆,怎的今日又要请黎穆回去了。

  他们二人靠着符咒传音,那声音虽稍显得有些走样,却仍可听得出易先生的声音中满是歉意。

  易先生说道:“这些日子我仔细想过,这事……或许的确是我错了,我当日不该那么激动。”

  他说得十分为难,他毕竟也是一名德高望重的老者,如此承认错误,对他而言,这实在是有些难了。

  越青峰皱着眉,觉得易先生这变化有些古怪,他却不好开口,只是点一点头,道:“此事还得征得顾少庄主的同意。”

  易先生点头称是,又迟疑说道:“我虽能理解那小魔修为父报仇,可他终究是个魔头,我想像顾少庄主道歉,却不能接受那魔修到门中来。”

  他的意思,倒是想将顾渊与黎穆请过去,却只能让二人呆在山下镇中,越青峰不由皱眉,说道:“过分了。”

  易先生苦笑不已:“越掌门,此事并非是我一人可以定夺的。”

  当日那么一闹,他门中已有不少人知晓了黎穆的魔修身份,此时若是再让他进了流山派里来,难免会引起众人愤怒,他是掌门,可流山派却并非是他的一言堂。

  越青峰只好答应他会为他转达此事,他断了与易先生传音的符咒,派人去将顾渊与黎穆寻来,将此事告知二人。

  顾渊这几日躲着黎穆,直至今日才算是与黎穆见上了面,他觉得尴尬,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对方,黎穆却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目不斜视,淡然说道:“我听潜之的。”

  一句话说完,越青峰已将目光转了过来,这一下有些猝不及防了,顾渊呆怔着不知如何回应,越青峰又将那问题问了一遍,他才蹙眉说:“既然如此,过去倒也无妨。”

第56章

  顾渊想易先生既诚心要对他们道歉, 那么出于礼数,他们也理应赶过去,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至多几人警惕些便好。

  越青峰点头称是, 一面在心中想,反正有他随着, 能出什么大事?

  这柳长青与庆生留在了观中,其余人一同赶往凌山派, 他们等着顾渊与黎穆回去收拾, 动作难免便拖沓了一些, 直至当日午后,一行人才终于动了身。

  以往他们一同赶路时,黎穆总是紧随着顾渊, 恨不得粘在他身旁。这一次却是不一样的,两人保持着一段距离,顾渊连看也不肯去看黎穆,而黎穆低垂着头, 那心情显然是极为不好的。

  便是迟钝如越青峰,也总算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似乎有些不对劲,可他却说不出这毛病究竟是出在了什么地方, 他想贺潺在这些事上一向聪慧过人,便趁着休息时,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悄悄将镜子掏了出来, 召出贺潺,将整件事的原委与贺潺说了,一面疑惑问道:“他二人可是出了什么事?这几日怎的如此古怪?”

  贺潺本懒得去搭理自己的这位烦人师兄,可听他这么一说,倒也来了些兴趣,开口便说:“怕是吵架了吧。”

  越青峰觉得甚为在理,只是他从未认真关注过二人的关系,也不知他们是为何吵了架,思来想去,倒想到了那天晚上,黎穆当着他的面强行亲了顾渊一口,顾渊当时就有些生气,难不成是将那时候的一口气憋到了现在?

  可后来顾渊还替他去和黎穆传话,想来二人应该已经和解了才对。

  莫不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越青峰将几件事与贺潺一说,贺潺拍着腿与他嚷嚷,口中说着等好戏,为何直到现在才告诉他。那显然是巴不得在现场看这一桩热闹,只可惜以他现今的情况,这热闹是看不了了。

  越青峰又说:“不过是件小事,我告诉你做什么?”

  贺潺说道:“这如何是小事了啊!”

  他对这件事十分感兴趣,越青峰却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上心,他以前从不知道贺潺喜欢听这些茶余饭后的闲谈八卦,他只记得自己的师弟在功课上虽然怠懒了一些,行事作风却也十分的磊落,不会去关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再仔细想一想,贺潺见了他便如同是霜打的茄子,恹恹地没有半点儿活力,当然不会与他去谈这些事情了,贺潺私下究竟如何,他不知道,也从不曾拉下脸主动去询问。

  这些日子,他们师兄弟之间的关系亲近了许多,虽然还不曾到那些佳话中所传的亲亲密密兄友弟恭的地步,好歹贺潺是少与他针锋相对了,眼下他听贺潺似乎十分关注此事,哪儿还觉得去打听这些鸡毛小事太过掉他掌门的身份,面无表情打了包票会将此事问清楚,又将贺潺赶回去了,收拾好镜子,这才转身回去。

  顾渊仍在原处休息,黎穆就坐在他斜后方,低垂着头,可已忍不住偷偷拿眼睛去瞧顾渊,一副犯了错的模样,若将顾渊将目光转过来,他便立即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做一般,冷冰冰板下一张脸,而顾渊更是目不斜视的,看也不看他,两人保持着一段若远若近的距离,瞧瞧,这显然是吵架了嘛。

  越青峰觉得十分有趣,他难得不着急动身,倚着树多看了几眼,顾渊觉察到他的目光,觉得有些莫名,不知道越青峰为何总这样盯着他,心中十分尴尬,正想要开口询问,忽然听得一阵惊恐尖叫,众人均以为是凌山观的随行弟子出了什么事,不由惊警,全部朝着尖叫处转头看去。

  可尖叫的人却并非是他们的随行弟子,那是名瞅着十分眼生的樵夫,身后还背着一大担子的干柴,手里拎了把饱经风霜的柴刀,吓得面色惨白,将他们全部转过来看着他,干脆将柴担子一丢,转头拔腿便跑。

  这樵夫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类,并未有什么特别之处,越青峰却有些生疑,若他只是个普通人,为何看见他们就跑?而今修仙之风盛行,大多普通老百姓见着修道之人,是艳羡多于尊敬,绝不会吓的面无人色,掉头就跑。

  莫非是自己看走了眼,方才那樵夫不是人,而是个妖怪,或是魔修?越青峰稍稍有些疑惑,他转头去看了看顾渊,顾渊却也皱着眉,疑惑不解问:“越掌门……那人为什么要跑?”

  越青峰一顿,想自己怎么可能会看错呢?那樵夫明明白白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他挑起眉,心中显然被这樵夫的举动,勾起了一丝好奇的欲望。樵夫为什么要跑?追上去不就知道了吗?

  那樵夫跑得再快,靠的也只不过是两只脚,越青峰等人若是想追他,可是再轻而易举不过的事情。不过片刻,他已被越青峰的门下弟子拿住了,那名樵夫吓得两股战战,面无人色,哆哆嗦嗦的看着越青峰等人,好容易壮起胆子,大喊了一句:“我不修仙!我不要跟你们走!”

  越青峰被他这一句话噎着,什么修仙?谁要这樵夫修仙了?他皱眉仔细打量着樵夫,五短身材,修仙的资质倒不如说是没有,哪怕将他扔到小门派去选个守门弟子,只怕都有些难度。

  越青峰开口说:“谁要你修仙了?”

  樵夫仍是害怕不已,说:“你……你们不是为了门下扩充来选弟子的吗?”

  越青峰冷笑一声,却不曾开口解释,以他凌山观在修仙界中的名号,每到扩充弟子的时候,只要往外说一声,便会有无数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挤进来,那场面虽比不得鹤山派,可有越青峰在此坐镇,多少人想成为他的关门弟子啊,他何必在山上逮着一个并无资质的樵夫,强逼他入门?

  他觉得十分好笑,可一旁的顾渊却笑不出来,他看着瘫倒在地上哆嗦的樵夫,反而是紧皱着眉,想起那么一件事来。

  “越掌门。”顾渊皱眉说道,“借一步说话。”

  越青峰虽是觉得有些不解,可他见顾渊神色严肃,便点了点头,令手下弟子看好这可疑的樵夫,转身跟了上去。

  黎穆如同是跟屁虫一般紧随着他们,或者说是紧随着顾渊的脚步,他们走了一段距离,顾渊这才停了下来,回过头,问他们:“你们可还记得那日庆生说的话?”

  越青峰茫然不解,黎穆却似乎是懂了。

  顾渊这才想起来,那些话其实是柳长青在死阵之中与他和黎穆所说的,越青峰应当并不知道,他只好耐着性子与越青峰解释:“当时有人路过束桐镇,说庆生资质尚可,于是将他收作门下弟子。”

  越青峰的脑海中浮起了庆生那张脸,资质尚可?以他的标准来说,庆生的资质可是差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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