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说我为了你跳海，他说你当时担心的连生意都没谈就赶过来……他说从来没见你那么着急过……难道都是骗我的？是你演的戏？”优扬望着凌澈，不安在眼底晃动，摇曳在凌澈的心口，痛。
纵使他的演技炉火纯青，在看到叶优扬坐在观海崖的那一霎那所有的演技都抵不过身体的本能。若是演戏，又有谁比真情流露更让人动心呢……
凌澈手中的烟燃了一半，烟雾缭绕，眼底倒影着优扬的脸庞，他说，“那是我认识你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被你吓坏了。以前我怎么忽视你惹你吃醋生气，你顶多是发发脾气打打架。我低估了你，也低估了我自己的心，我以为不会被你动摇，也不会对你加深我的在意……可是我错了。”错的那么离谱，错的连老天爷都摇头叹息，所以才会送我一个眉目依旧却不再是你的你……
伸手抚上优扬微凉的脸庞，柔情似水，一望无垠，“我根本无法面对你会离我而去的可能，我害怕你会像恩澈哥那样离开我，相同的地方，我确定，不能再一次的失去……失去你。”
“那一天也是你第一次拿qiang，没想到第一个对着的人竟然是你自己。当我看着跳下去，一瞬间我想过如果无法救下你，我就和你一起去死……”
优扬只觉得脸颊在升温，心跳声那么大凌澈一定会听到吧。果然，这个男人就是有一张蛊惑人心的嘴，总说一些让他心动不已万劫不复的甜言蜜语。让他还来不及恨就深深爱上。
凌澈灭了烟，转身紧了紧优扬身上的毛毯，宠爱的摸摸他的额头。叫他怎么不爱这张为了他历经磨练的脸庞，
“你眼睛红红的，确定还要听？”
优扬醒醒鼻子，郑重的点点头，
“我要听。”
“如果生气的话，欢迎随时扑过来。或者这里的任何东西任你摔。别忍着，你逃不过我的眼睛的。”
可恶……干嘛用这张脸对他说着这么动情的话……这要让他怎么忍下去……
凌澈转过身，将话题继续——
“随着几个重要人物的退场，我的计划已经执行了一大半。……最难对付的是蓝家。起初你那么一闹蓝家已经开始针对我，我必须反守为攻。这个时候天赐良机，蓝家的老当家去世让我有时间去计划，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和韩国军火商韩辰勋达成协议，又拿到了亚洲军火生意的秘密渠道。自然也有了和蓝家抗衡的经济实力。”
这就是真正的凌澈，他所不知道的凌澈，陌生又可怕的修罗……双手染满鲜血还可以笑谈风月。
“蓝家的内部矛盾越来越大，小儿子蓝戈出面请我帮他上位。”
“你同意了？”
“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养虎为患。说来，那蓝戈和你同岁，我见他的第一眼就觉得和你很像，但是没你好看。但是他似乎第一眼就迷上了我，这一点，你们是一样的。”凌澈自信满满的说着，优扬抓着毛毯的手指骨节姜白。
“我以为你失忆了多少也应该记得一点蓝戈。他可是你遇到过最厉害的情敌。你无数次的带着人去闹他的场子，ktv，酒吧，甚至码头，还坏了我的大事。就在那时你掉了戒指，我帮你找回来。在那之前，我几乎快忘了我还有一枚和你一模一样的婚戒。”
“之前你都不带吗？”
“……我曾经有一枚戒指，是恩澈打工送给我的银戒，不贵，但是我带了好多年。直到我和你的婚礼上我才取下来，后来就一直没有带。”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爱着恩澈吗？……”……止不住就这么脱口而出了……优扬看着凌澈的发丝在空中飞舞，就像他无数次梦到的王子。
到底是谁应了谁的劫，谁又成了谁的执念，都在这顷刻沉默见悄然浮现……
凌澈嘴角牵出小小的勾勒，意味不明，优扬看不透那瞳孔的颜色。
“说爱，也好像不是爱。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不管爱与不爱，我为你找回戒指之后我都一直带着我们的婚戒没有取下来过一次哦。”转过头，凌澈冲优扬得意的笑着。在他面前晃着左手无名指。那里已经留下了一道凹槽，任凭时间漫长也无法抚平。
优扬撇着嘴角明显对凌澈的解释半信半疑，“哪有人会分辨不出爱还是不爱？”
“如果那时也有现在这样空闲的时间来思考，可能我会想清楚。但是那时候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凌家和蓝家正式对立，蓝戈却设计让我和他合作，你又突然出现开qiang打伤了蓝戈，就像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一起爆发，让我根本没有时间来思考其他问题。你想，我都无法思考爱不爱活着的你，又怎么去思考爱不爱死去的恩澈。”
死去的和活着的，哪一个对你更重要呢，凌澈。
☆、第一百四十五章 等你回来
关于客户的故事已经过半，天空渐渐转阴，乌云密布，就像他的心。
……
“我低估了蓝戈的能力和野心，蓝家的势力比我预料中的还要雄厚，凌家必须选择更强的合作伙伴。”
优扬眼睛一亮，举起手就像回答问题的小学生，“我知道，是冷舒朗。”
凌澈有些吃惊，回头看着优扬时他先开了口，“上次和他出去的时候，他和我说过。”
“呵，他还说了什么？”
优扬认真的想了想，表情真挚的令凌澈受挫感十足，本是一句不怀好意的质疑，小笨蛋还当真回忆起来。想着他此刻脑袋里出现的人是冷舒朗，凌澈就一肚子胃酸泛滥。索性直接打断，问他，
“……是不是说他喜欢你。”凌澈狡黠的笑容挂在嘴角，是优扬不喜欢的表情。回敬他的是话语夹杂着丝丝赌气，
“他只是说我喜欢田园风格的装饰，喜欢瑞士，他说可以带我去那里玩，他住在卢塞恩，是我最喜欢的城市。……他那么了解我，应该就是喜欢的吧。”
这次轮到凌澈陷入了沉默，优扬嘴角扬着小勾，透着窃喜，“看来，我还是挺有人气的。那么多人围在你身边，总算有一个喜欢我了。还是个高富帅，人又温柔性格又好。”
凌澈被他稚气的话语逗笑了，融不到心底的笑比雪还冰，满嘴的酸味飘进空气里，散不去……“你以前也是说他高富帅。”
“以前我喜欢过冷舒朗吗？”
没想到优扬会直白的问他这个问题，凌澈慌了神，本能却早已条件反射的回答，
“没有！除了我，你从没喜欢过其他人。”
“你怎么确定？你又不是我。”……
凌澈银眸闪烁，一望无垠，久久的凝望着垂眸的人，好像让他知道他的笃定都是来自于他这么多年来用尽全力的执着。傻瓜般让人心疼的执着。
“我了解你。”比任何人……
比你想象中的，更加了解你，扬扬……
“……”
“是他喜欢我多一点，还是你喜欢我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