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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爹非土著_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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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哆嗦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西关府漕司之女。你们这些刁民,吓跑了我的猫,还打我,我爹都没打过我!”

“哦——原来是谭迢的女儿,我记得他有一个十分宠爱的女儿叫谭心,所以将女儿的脾气养得刁钻又恶毒,尤其是对下人,动辄打死,重则尸骨无存。”盘子打量她一眼,“看来就是你了。”

谭心怒道,“什么刁钻恶毒,你是哪里听来的。你竟然敢直呼我爹爹的名字,四品命官的名字是你能喊的吗?”

“四品……”盘子嗤笑一声,又摸了摸脸,若有所思。他眼眸一亮,顿添流光溢彩,“好了,就你了。”

谭心被他说得莫名,“什么意思?”

“我要娶你。”

这下不光是她,连沈来宝三人都怔住了,还以为听错了话。花朗问道,“盘子你在说什么?”

盘子认真道,“我要娶她呀,多好的姑娘,又恶毒又刁钻,手里还有好几条人命,跟我多般配。而且我从来没被人打过耳光,她刚才还想打你妹妹来着,这样的祸害,就让我来收了她吧。”

花朗怔神,还是难以置信,这每一句话罗列出来,这种姑娘不都是得拒之门外的吗?他倒好,还想领回家,“盘子,你被打傻了?”

盘子白他一眼,“我是多么认真啊。”

谭心冷笑,“看来不但是个刁民,还是个痴心妄想的刁民。”

盘子笑了笑,并不在意,又仔仔细细打量她几眼,越发的满意,“好好好,就你了。”

“有病!”谭心只觉这人脑子有坑,连让下人教训他们的心思都没了。正要离开,就听见喵喵叫,四下一看,就见一只白猫跳到她面前,嘴里还叼着一只老鼠。

谭心尖叫一声往后退,身后的仆妇婢女忙扶住她。

花铃抿抿唇,“原来你家的猫是抓老鼠去了,而不是被我们吓跑的。”

谭心根本无暇理会她的话,见猫往她脚下凑,似要拿老鼠给她献殷勤。她顿生恶心,一脚踢在它的肚子上,将它踢飞。猫痛叫一声,转身逃了。

花铃愣了愣,她也养猫,要知道猫是很难跟人分享食物的,尤其是老鼠,虽然人不喜欢,可对猫来说却是美食。它愿给她吃,定是忠主。可谁知道那谭心竟然将猫踢开,她简直无法想象怎会有人如此恶毒!

为了猫能扇人耳光,转眼却又能要猫的命。

她喜欢的不是猫,而是听话的奴隶。

花铃对她满心厌恶,再看盘子,眼里竟是满满的兴趣,好似她越毒辣,他就越喜欢一般。这次花铃完全不能理解了,他要是真娶了这种姑娘,那往后他们也没有办法一起走动了。

连尹姑娘都扯着花铃的衣服,瞧着盘子也添了嫌恶,“铃铃。”

语气中满含要她一起离开的意思,什么放烟火,再不想了。

谭心受了惊吓,只想快点回去客栈梳洗,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再不要踏进这里半步!

盘子见她急匆匆离开,眉眼一弯,笑得欢喜,“哎呀,这下我外公催我给交代的事,终于能交代了。”

花朗的眼神都止不住怪异,“盘子,有句话我觉得应当和你说。娶坏一门亲,坏了三代人。”

沈来宝也点头,“那种姑娘,碰不得。”

盘子笑道,“我觉得挺好的,我一直都想找这样的姑娘,娶进门就好,什么都不用我顾着。哎呀,你说我要是娶个脾气好的美娇娘,我可怎么忍心撇下她?”

他行事向来奇怪,沈来宝都猜不到他的脑回路,可这一次,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了。身为朋友,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自己找个火坑跳。

可盘子好似已经下定决心,连烟火也不放了,跑回家去找管家飞鸽传书给他外公,兴奋得像要跳起来。看得几人百思不得其解,盘子已如脱缰的野马,根本拉不回来了。

“盘子哥哥该不会真的要娶那漕司之女吧?”

沈来宝觉得这是真的,以盘子的性格,说到做到,绝对会这么做的,“我觉得会。”

花朗也道,“我也觉得会。”

尹姑娘啐道,“真不知道瞧上她什么,方才将猫踢开时,我都想去踢她一脚了。如果潘家小少爷真娶了那种姑娘,我想,以后是没办法往来了,否则只会惹祸上身的。”

因几人将盘子身份保密得好,所以尹姑娘也不知道盘子的身份,只知道他是朝廷大臣的外孙,却不知道是谁。

她避之不及,花铃也不意外。四人黯然回去,先送了尹姑娘回家,三人并行回去,总觉气氛怪异,完全想不通盘子为什么这么做。

花朗左思右想,到底还是放不下心,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去找盘子再说说。一块去我怕他心烦,将我们全赶出去。”

他一走,又只剩下沈来宝和花铃。两人这会已经无心谈花前月下的事,饶是两人都是聪明人,也想不透盘子下的这一招棋,怎么想,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花铃终究比沈来宝更细心一些,思前想后,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来宝哥哥,盘子哥哥他是料定自己日后……会因自己潘家人的身份而不得善终,但是潘相又逼婚,所以他宁可选个不喜欢又毒心肠的姑娘成亲?”

她这一说,沈来宝才恍然,按照盘子的性格,的确可能这么做。

“小花,你想的,或许没有错。”

花铃轻轻叹了口气,“可是要是生了孩子,不也是个小盘子,难道孩子他也不管了?”她又似想通了什么,“不洞房?”

沈来宝禁不住说道,“小花,同为男子,我只能说,同床共枕,就算他想忍,我想……也很难忍住。那谭心,长得也并不差。”

这话说得实在却又尴尬,花铃偏头,“男的都不是好东西,哪里会管不住自己的,都是借口。”

“大部分人会管不住。”沈来宝想起鲁迅先生,当年和原配妻子同床,也是常穿棉袄厚裤子,忍着男子冲动,才过了那段日子。连鲁迅先生尚且要如此,那定力不足的人,也很容易犯事了。

花铃突然问道,“那你呢?”

沈来宝问道,“什么我?”

花铃咬了咬唇,低头,“我是问你会不会那样做,身边躺着个陌生美艳的姑娘,能忍住么?”

沈来宝没碰见过这种事,真躺在他身边一起看月亮看星星的,也只有小时候的小花了。对儿时的小花,他哪里有过什么非分之想。要是现在……

不对,小花问的是陌生姑娘来着。可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哪里能立刻回答。谁想花铃见他没即时答复,还以为他也不能肯定,心里登时泛了酸意,眼睛忍不住一红,“浪荡子。”

说罢就加快步伐,往家里走去。沈来宝大惊,“小花,我没有想过这种问题。”

花铃恼了,“那现在想了没?”

沈来宝看她,“这种假设性的问题,不到真正发生,任何保证都是没有用的。我觉得自己能忍,可我说了,你就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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