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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爹非土著_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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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里是多远?

一定很远吧。

沈念念没力气了,又躺回地上。大概睡一觉就会好,没事的。

她蜷起身子,打算睡一觉,等睡醒了,就什么事都没了。

想着想着,庙外又吹进一阵冷风,将她从幻想中惊醒。这不是做梦,她要是睡着了,可能就见不到爹娘了!她猛地坐了起来,又去扯绳子,一扯又疼,便边掉眼泪边扯。

“呼——”

冷风又再次卷入,沈念念一个哆嗦,以为那人又回来了。她偏头往外面看去,不见人,视线倒是慢慢会火堆给吸引。

她想起她跟娘亲玩绳花,绳花不小心掉进火炭盆子里,就烧了个精光。

她把手伸到火堆上,火蛇一咬,就烫得她缩手,又哭了起来。

可绳子焦了一些,她都闻到味了。可她实在没有勇气放手去烧,会烤熟的。

沈念念又瞧了好久,才想起她可以抽一根出来。她怎么这么笨,以后爹娘教她什么,她定要好好听,万一下次又被人绑了,那就不怕了。

抽出来的柴火也烧得红而烫,沈念念又惊又怕,哆哆嗦嗦地把绳子压到柴火上,手又被烫了三次。

可到底是将绳子弄断了,她大喜,也顾不得疼了,起身就往外面跑。门槛太高,跑过去没提腿,又摔了个结实。

沈念念都要哭不出来了,太疼,哪里都疼。

让她回家吧,要是能让她回家,她保证把她的小金猪都拿出来,给小伙伴们买糖吃。

沈念念爬起身,双手抓着门槛要跨过去,门外冷风刮在她的小脸上,她顿住了动作,没有动。

半里都没人呢……

半里到底是多远?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打在干枯的门槛上,沾湿了一片。她抹了抹眼泪,到底该怎么办?

她好像跑不动了,可是不跑的话,会死的。

要不要把小金猪的事告诉这坏人,给他买糖吃,或许就会让她回家了。毕竟谁都喜欢吃糖果,吃到那甜甜的糖果,不是谁都会开开心心的吗?

沈念念的双手还撑在门槛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已是子时,外头又飘起雪来,冷风如刀,刮在人的脸上,好像又能将他痊愈了三四年的伤疤剐出血来。

他一点也不觉得冷,甚至还很兴奋,他不但抱了一堆柴火,还去砸了个大石头,将那砸出锋利边沿的石块揣在兜里,往破庙走去。

他还特地去山道那边看了几眼,没看见有人往这找,他得意一笑。走回破庙中,准备给她吃个饼,千万不要饿死了才好,他可是要让她和沈家人一辈子受尽折磨的!

赵韶回到庙中,还没将柴火放下,就见他方才绑人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没有人!绳子也被烧断了!

他一愣一惊,手中柴火滚滚落下,有的跌在火堆旁,溅起火星,硬得他满目凶光,大怒,“小畜生!”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小东西会自己跑了,这根本不可能,她才多大的人,怎么可能会自己逃走。

难道是有人救走了她?

赵韶一瞬惊惧,不管了,先离开这里再说,说不定真是她跑了,去外头找找也好。

想罢,他便追了出去,发了狂般。他决定要是找到她,就将她杀了。

她的爹娘害他一世,那他也不要等到明天,万一她真被人救走了怎么办?他就要恶心一辈子了。

杀了她,杀了那个小畜生!

赵韶一想,又兴奋起来,奔入雪夜中。

如果他没有被自己的仇恨蒙住双眼,那他定能看见,堆满积雪的前院,并没有小人儿外出过的脚印。

第122章 九死一生

沈念念不是不想跑,只是她想来想去,外头这么冷,她腿又短,根本就跑不动的。所以她干脆不跑了,在庙里找了个可以藏身的地方,还抓了一把的稻草暖身。可还是会哆嗦,她抹了一把眼泪,手还疼着,腌得手疼,差点又哭出声来。

不过片刻就听见那坏人回来,沈念念啪嗒落泪,不敢出声。还好不过一会他就跑了,她等了很久,觉得冷得受不住了,听上半晌,确定没人,她才出来烤火。烤暖了身,又赶紧躲回去。

她抱着稻草想,她要赶快长大才行,那样就能变成大长腿,然后从这山上直接跨步到山脚下,再跨一步,就能回家了。

她实在是又冷又饿,想着想着,倒睡了过去,还呷巴了下嘴巴。

山下已经都是来找的人,以沈家为中心,往八方依次查找。像张渔网撒开,得到的线索越来越多,看见那挑夫和沈念念的人也越来越多。但到底是去了哪里,却无人知道。

沈来宝领着人一路找寻,想着一般人家定不敢收来路不明的大人孩子,而且那人如果要躲,也得避人耳目,那走的必然是暗巷小道。但一般这样的路通往的都不是闹市,所以沈来宝让人着重排查小地方,还有不起眼的桥底、荒芜大宅、破旧庙宇,还有山上的树洞山洞,都要查清楚。

此时已有三十余人到了周山脚下,问了当地农户,听见山上有座庙,花铃立刻问道,“可有看见人上那?”

农户答道,“那儿早已废弃多年,连个和尚也没有。”

沈来宝一听,当即要领人上去。花铃也提步要去,看得葛嬷嬷都要落泪,哽声,“小姐,不要去了。”

花铃面上气色全无,双唇也被冻得紫青,害怕严寒的她,俨然已经忘了暖炉,又一路不停地找寻,体力都已透支。沈来宝劝过她两回,她都摇头拒绝。如今嬷嬷又劝,花铃才道,“找不到念念,我也会冷死累死在这的。”

葛嬷嬷不由落泪,都说为母则强,可她看着长大的这个姑娘,哪里受过这样的苦。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竟然绑了念念。若是见了,非得要他的命不可!

沈来宝握了花铃的手,寻了山路,继续去找念念,一定要能看见她。否则得越过一个山头,那就是另一个地方,找寻念念的希望就更加渺茫。

花铃紧抓着他的手,仍在发抖,越是往上,就越是疲累,心累,身累,累得浑身颤抖。她咬唇而行,似乎是手冷得吓人,被旁人察觉了。身上一暖,旁人已经将披风加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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