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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逃离_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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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一行求了安教授帮忙,这一切都是瞒着安妮进行的,虽然张至白说了只给一天时间,但是一天过后,他却并没有急着去抓安妮,胡一行知道,显然他已经听了录音,内心动摇。

  安教授刚刚忙完一个案例研究,如今答应了胡一行的请求,干脆顺便接了陌大一直以来的演讲邀请,也不在乎此时是十一黄金假期,忙碌的安教授从来没有假期,他的讲座也不是为了会为假期而懈怠的学生准备的,而陌大自然对这位心理学界的泰斗能来演讲感到求之不得,时间什么的,完全无所谓!

  这场讲座一共分为三天,每天一场,场内座位有限,心理学专业的学生优先,好在陌大心理学的学生很少,给了其他专业的学生很多机会。

  安教授的演讲,就是非本专业的学生,也是求之不得的。

  安教授五十岁出头,身为心理学界的泰斗,却是所有教授里面相对年轻的,他本身即使工作繁忙,也保养的很好,五十岁的脸庞,年轻的却只有眼角边的几条笑纹,身姿更是挺拔,远远看去会以为是个壮年男人,只是说话声音带着久经风霜的苍老,泄露了他的真实年龄。

  段戈就坐在讲座会场不前不后的位置,距离杀人案之后的半个多月,即使罪犯并没有全部捉拿归案,这群天真烂漫的学生显然也已经忘记了恐惧,闹哄哄的凑在一起,笑闹玩乐。

第61章 冒牌货61

  安教授的三场讲座只定了一个主题,人格分裂症患者的自我认知。

  之所以定这样的一个主题,是因为经过安教授和胡一行的讨论和初步断定,安妮就是这种症状,这么做一个是为了给安妮打个预防针,她不可能不知道安教授会在陌大进行讲座,当然也不可能不知道讲座的主题,事实上,作为安教授的学生,她一定会来听讲座甚至是帮忙的。

  这一切都是会了拯救安妮展开,是一场专门的试探,而对于安教授来说,任何一个心理学的话题,他都有独到的见解,并能侃侃而谈。

  安教授站在讲台,对着台下微笑,这笑容颇有些男性成熟的魅力在里面,并不会因为五十岁的年龄而消失。

  此时毫不知情的安妮和心思重重的胡一行坐在最前排,安教授的目光平平的从两个爱徒身上掠过,开始演讲。

  随着安教授一个个犀利又独到的见解发表出来,台下时不时传来一些学生惊呼赞叹的声音,而安妮也听得十分入迷,眼中全是敬佩和仰慕。

  胡一行小心翼翼的观察安妮的神情,就在讲座进行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安妮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冷漠,她四下看了一圈,胡一行小心避开她的打量,再看去时,安妮已经恢复了充满仰慕的神情。可胡一行心中明白,恐怕此时的安妮已经换了一个人格,而同样注意着安妮动向的安教授也发现了这一点。

  果然又坐了几分钟,安妮就小声对胡一行说身体不舒服,想先行离开。

  胡一行做出关切的表情,关心了几句就放她走了。

  坐在中间位置的段戈,一手支着下巴,目光掠过从一边小道离开阶梯教室的安妮,嘴角勾了勾,漫不经心的模样让坐在他旁边的女生不住侧目偷偷看他。

  讲座结束,段戈随人群走出教室,并未直接离开,而是靠在教室门口,打电话给鱼余问他中午想吃什么,顺便带回去。

  此时教室内只剩下安教授和胡一行。

  安教授拿起一直摆在面前的笔记本,在演讲的时候,他时不时就会在上面勾勾画画,众人都以为会是讲义之类的东西,此时胡一行看过去,哪里是什么讲义,而是罗列了许多安妮的症状观察和诊断猜想。

  胡一行面色凝重的说道:“教授,我想我们猜错了,安妮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症状,主次人格之间也知道了彼此的存在。”

  安教授点头,特有的苍老却磁性的嗓音问道:“那么你是觉得安妮的主人格已经知道自己杀了人并且刻意隐瞒?主次人格之间是合谋?”

  胡一行迟疑片刻,还是点头。

  安教授笑了,又说:“安妮平时的行为举止十分正常,能够正常的社交生活,可以判定她并非是精神分裂上出现的臆症、幻听、感知障碍等重度精神病,而是人格分裂。虽然精神分裂要比人格分裂出现的概率高很多,但不代表没有,至少,这要比精神分裂好的多,一开始,是你坚信安妮并不知道自己杀了人。”

  胡一行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安教授继续说道:“在知道安妮主次人格已经彼此知道时,你为何这么快就放弃她了?”

  胡一行猛地抬头看向安教授,目光中有了些期待:“教授,你的意思是,安妮的主次人格之间存在欺骗?”

  安教授目光微闪,“我跟你讲过,人格分裂是指一个人具有两种或者多种不同的人格,每个人格有自己的记忆、性格,甚至是名字,通常主人格一开始并不知新人格的存在,而新人格对主人格却会有一定的了解,但这只是通常。随着时间的增长,主人格大多会发现自己身上出现了问题,比如突然出现在某个地方,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这里,而这种症状,在非科学上有个通俗的说法,就是鬼上身。”

  “所以……”

  胡一行接着安教授的话说了下去:“安妮早就知道自己出了问题,并且在尝试治愈自己,只是她失败了。”

  安教授点头,长叹一声:“她可是,我的学生。”

  默默的听完全程的段戈带好耳机,离开了教室门口。

  提前离开的安妮则面无表情的开车回了家,为了躲避家里混乱的她早就在大学之后出来单独居住,此时回了家,随意的甩掉高跟鞋,她快速的跑到浴室,从浴缸后面的缝隙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打开袋子,里面赫然是一把满是血迹的小刀,一双同样沾满血红的胶皮手套,以及一个罕见的硅胶薄面具。

  她坐在浴室冰冷的瓷砖地上,冷哼一声,拎起薄薄的面具,笑的残忍又狰狞:“胡一行……以及那个老东西……看来需要动手了。”

  随后她拎着那面具,站起来凑到浴室的镜子前,用特定的胶将面具黏在脸上,虽然近看十分的虚假并且恐怖,但是在面具上画好厚重的妆,至少在监控里足够混淆视听。

  安妮哼着愉快的歌,一点点的将面具黏在脸上,然后开始在面具上化妆,妆只化了一半,手上的动作就慢慢停了下来。

  本还充满恨意的双眼在一片迷茫后,惊惧的看着镜子中沾着面具的脸。

  “这是什么?你要干什么?”

  安妮惊慌的大叫,使劲拽着脸上的面具,在没用特定药水浸泡下摘下面具十分疼痛与艰难,可她还是拼了命的撕扯着,一回头,就看到地上沾血的刀和手套。

  她尖叫起来,跌坐在地上,扯开了一半的面具挂在脸上,一半的脸充满害怕惊恐,一半的脸僵硬而阴森,尖叫声戛然而止,安妮又站了起来,恨恨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怒骂道:“蠢货!乱叫什么!说好了以后听我的才让你出来,既然如此,你就永远不要出现了!”

  话音一落,安妮的脸上又充满了挣扎,随后她猛地冲出了浴室,跑到客厅去拿手机,她捏着手机剧烈的颤抖着,就好像身体内部在进行着某种激烈的斗争。

  终于给胡一行的电话打了出去,她双手捧着手机凑在耳边,浑身已经开始抽搐起来。

  胡一行没想到安妮这么快会给她打电话,本来以为只是刚刚开始试探,不会有什么大的反应,没想到一接起电话,就听到安妮凄厉的喊叫。

  “师兄!救我!她、她杀人了!不、不是,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她疯了!救我——”

  突然电话被挂断,胡一行看了眼已经被挂断的手机,浑身汗毛耸立,边给张至白打电话边开车往安妮家里赶去。

  此时安妮的家,挂了电话的安妮慢慢的站起来,神情诡异的摸了摸自己没有粘着面具的脸颊,极尽温柔的说道:“傻瓜,你那么胆小,很久以前我们不是就说好了,有我来保护你就够了吗?你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那个男人呢?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亲手解决了他。”

  胡一行先张至白一步到了安妮家,此时安妮家的房门虚掩着,胡一行轻轻推门进去。

  “安妮?”

  屋内空荡荡的,没有人回答他。入目是还算宽敞的客厅,墙面和家具的颜色却诡异的很,不是红就是黑,十分的压抑,此时厚重的窗帘拉上了,屋内的光线十分昏暗。

  胡一行走了进去,在客厅转了一圈,没有人,他转身向房门紧闭的卧室走去,轻轻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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