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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佛[穿越修真]_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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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以后我要像我爹娘那么厉害,小哥哥要是敢欺负我,我就打你!”

“我不会欺负苒苒的!”

“好吧,那我变得很厉害保护小哥哥,谁要是欺负小哥哥,我就打他!”

“我也会保护苒苒的。”

…………

“珺哥哥,你真的不能出去玩啊,我好无聊。”白苒冬躺成一个大字形,就在闻人珺的矮桌旁边,无聊的滚来滚去,把自己扎得好好得发髻都滚散了。

已经熟悉了许多,白苒冬几乎把这里当成了另一个家,有事没事就爱缠着母亲往这里跑,而每次来这里,必然会来找闻人珺。

对与闻人珺来说,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中,只有小姑娘到来的时候,才会瞬间变得生动鲜活起来,她浑身都好像有用不完的劲,时时刻刻都高高兴兴的,笑起来无忧无虑,让他看着就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见到她眉毛皱成毛毛虫,闻人珺顿了一下,放下手里的书,说:“苒苒,我带你去玩吧。”

“嗯!真的!好呀好呀!”白苒冬都没想过这个认真的小哥哥会主动提出带她去玩,高兴的立马蹦起来,生怕他反悔似得,拉着他就冲了出去。

闻人珺带着白苒冬去了无定山附近的一个芦苇荷塘,那里有一个荒废的古渡,古渡边上有一棵老桃树,已经过了花期,没有花也没有叶子,只有光秃秃的树干。那里是闻人珺最喜欢的地方,从前他被父亲训斥了,都爱一个人坐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待上一会儿,他还从未带人来过这里。

“哈哈哈!”白苒冬冲进芦苇荡里,惊起了几只白色的水鸟,一转眼看到芦苇上停着的红色蜻蜓,又跑去抓。她总是闲不住,像只调皮的小奶猫,左边赶赶鸟,右边扑扑蜻蜓,摘花折草,一刻都停不下来,一个普通的芦苇塘都玩的很开心。

“珺哥哥那里有藕!我们去挖好不好?”

“我去吧,你别把衣服弄脏了。”

白苒冬就顶着一大片荷叶蹲在岸上,等着闻人珺挖藕上来。闻人珺从没有弄得这么狼狈,但也从来没有这么开心。一直玩到日落西山暮色四合,两个人都浑身沾满了泥巴。白苒冬非要把藕抱在身上,脸上都沾了泥巴。闻人珺给她擦,越擦越脏,最后两人对视而笑,笑的停不下来。

“你可还记得自己是无定山少山主!玩成这样成何体统!颜面都被你丢尽了!在这里跪着,好好反省,反省完了才能出去,哼。”

“是,父亲。”闻人珺直挺挺的跪在黑暗的静室里,心里很平静,甚至回想起刚才的事,还很开心。他一直被父亲严厉的要求,稍有出格就会被狠狠责罚,今天在去那里之前他就知道会这样,但他一点都不后悔。

白苒冬并不知道,下次来这里的时候,闻人珺带着她去其他地方玩,她也开开心心的去了。等她回去容尘山派,等着闻人珺的就是父亲的责罚。

但那有什么呢,闻人珺从未觉得这么快活过。他喜欢看到白苒冬脸上愉快的笑容,愿意带她去玩。

两人越长越大,成了初识情滋味的少年人。咋咋呼呼调皮捣蛋的白苒冬每次来见闻人珺,都会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闻人珺每日修炼都会不时看着门口,期待着那个人影突然出现。

小儿女感情好,双方父母商量着定亲,互相交换了信物。

白苒冬拨弄着自己腰上系着的那枚白玉鸳鸯扣,再看看闻人珺腰上系的另一枚,脸上微红,“珺哥哥,我以后要嫁给你啊?”

“嗯,苒苒嫁给我的话,以后就能天天都见面了。”闻人珺自己的脸比白苒冬还红。

白苒冬双手捂脸趴在矮桌上不说话,少见的小女儿姿态,闻人珺偷偷瞧她一眼,见到她红的滴血的耳尖,脸上更热,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我,苒苒,以后我,我会好好对你,给你买很多好吃的,带你去玩……”

捂着脸的白苒冬小声回答了一句,“不、不许骗人!”

……

然而世事无常,魔族作乱,让白苒冬失去了疼爱她的双亲。

容尘山派掌山人夫妇身死,白灵一脉岌岌可危。大弟子连未行,二弟子谢椿怀在巨大的压力下,纷纷突破,自立新的脉系,然后成为白灵脉系的附属脉系,然后将师傅师娘唯一的女儿,他们捧在手心疼爱的小师妹,拱上了白灵山掌山人之位。

然而,白灵一脉的地位还是一落千丈。白苒冬那时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根本没有长大,终日惶惶,失去了父母给她带来的打击极大,不过几日就消瘦的厉害,而似乎周围除了两位师兄,所有人的视线都带着恶意。

还好,她还有师兄们,她还有珺哥哥,他们一定不会抛弃她。

然后紧接着,无定山让人送还了当初的信物——白玉鸳鸯扣,并且带来了一个消息,少山主闻人珺即将与修真世家卫家家主的小女儿卫悦心定亲。

白苒冬不信,偷偷瞒着师兄们去了出尘山派。

芳菲的花树下,俊朗娇美的男女宛若一对璧人,白苒冬看着那个已然长成出色男子的人,亲吻了怀中那个羞涩的少女。原来,并不是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露出那种表情。白苒冬觉得自己应该哭的,但她没有,她转身走了,去了那个闻人珺常带她去的芦苇塘,挖了一天的莲藕。

挖完藕,她一把火将芦苇塘烧了个干净。

满身泥巴和黑灰的白苒冬抱着那堆藕,全数扔在了闻人珺的书桌上,将他珍爱的书全部沾上了泥。又把他放在书架上那些,她送的小玩意都捏了个火决烧掉,跑到庭院里把他们一起种的桂树一脚踹断,廊下挂着的两人一起做的风铃铛扯下来踩了个米分碎。

闻人珺阻拦不及,看着她做完这一切,在一旁焦急解释:“苒苒你听我说!”

“你要娶那个卫家的?”

“是,父亲要我娶她,不过苒苒,我不爱她,我只爱你,你等等我,等我当上山主,我就不需要再忍了,到时候我再迎娶你……”

“那你娶的卫家小姐呢?”白苒冬冷冷的打断他。

从未见过白苒冬这种表情的闻人珺艰难的道:“到时候我会替她找一个好去处,我保证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到时候我能决定一切,再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

“闻人珺。”白苒冬低头看着手上干涸的泥巴,“我知道,你很多事都没法自己决定,我也是一样,从前我总觉得没有什么事做不到,可现在我才发现,我其实什么都不会,什么都留不住。你以后,好好对卫小姐吧,别让她哭。我爹说,害女孩子难受哭泣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水渍滴在手上,打湿了手中的泥土,糊成一团,将她脉络明晰的手掌染的一团模糊。

“我不会再来找你了,我也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

“苒苒!”闻人珺急忙去拉她的手,却被狠狠甩开。

“我这辈子,都讨厌你。”眼尾带着红的少女,脸颊瘦了许多,越发显得眼睛大,她的眼里有种惊人的光,好像一下子,那个活泼天真的小姑娘就不见了。

闻人珺不知不觉松了手,愣愣的看着她越走越远。

年年月月,春去秋来,无定山下的荷花开了又谢,白灵山上的白鹤去了又来。有人终究遗忘了,有人却始终忘不了。

————

“师傅,你在喝酒。”

白苒冬脖子一缩,谄媚的笑着转过头,果然看见大徒弟冷着脸走过来。

“翎翎呀,师傅就喝了一点点~”

白翎站在她身边,抬手捧起她的脸,“你是因为闻人珺终于要结婚了,心情不好借酒浇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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