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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爱细腰_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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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峥却只是笑笑地望着他,“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你只需知道此人有为民办实事之心,能力亦是有的,其余的待有朝一日便明白了。”

赵弘佑见他不肯说,也不在意,左不过乔峥定不会害他便是,他便拭目以待,看这杜炳山是何三头六臂。

蕴梅宫中,清妃蹙眉望向墨香,“一个人都没有?你确定已按祖父所说那般设了暗号?”

墨香再三保证,“奴婢很肯定,一丝不差地布置好了,可等了三日都未见有人前来,再去瞧,那暗记还好端端的留在原处。”

“怎会这样,祖父明明说过宫里也安排了人手的。”清妃喃喃地道。

“会不会这么多年娘娘都不用他们,太傅便把人给撤回去了?”墨香试探着问。

“不可能!那样辛苦才安排进来的,又岂会自断臂膀。”清妃否认。

“那……难道是景和宫与储禧宫她们……”

“也有可能,燕碧如与徐韵兰当年被姐姐压得死死的,好不容易姐姐不在了,本宫又从不曾用过他们,说不定那两人根据往些年与姐姐相争的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把人处置了……不行,你寻个机会告诉兄长,让他尽快安排人手进来!”

“奴婢这就去办!”墨香领命而去。

清妃垂着头定定地坐在红木椅上,双手越攥越紧。事到如今,她再不能那般不争不抢,属于她的,她绝不容许任何人沾染。

  ☆、第二十二章

“大少爷,宫里娘娘有话传来,让尽快安排人手进去。”夏远知沉默地听着下属的回话,脸上面无表情,只用那双幽深的眼眸定定地望向窗外。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一身深灰布衣的下属心中开始有些不安,近几年大少爷行事愈发让人捉摸不透了。对这年轻的主子,他还是十分佩服的,莫怪太傅在一众子孙当中唯独将他带在身边,再大的事也从不瞒他,隐隐是有跃过几位老爷直接将夏家交给他的打算。

“从今以后宫里的消息再不用传来,更不必报到祖父处去,今日这话我便当没听到,而你,也从来不曾接过这样的传话,明白么?”有几分沙哑的低沉男音在静谧的书房内愈发显得清晰可闻。

那人怔了怔,忍不住说了句,“可娘娘那边……”

“去吧,一切后果皆有我来承担,你不必多言!”夏远知再次别过脸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窗外。

下属不敢再多话,躬身行了礼便退出去了。

直到关门声响起,男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再也听不到,夏远知才低低地叹息一声。任何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选择负责,他不可能将整个夏家赔进去。祖父年纪渐长,对权势的渴望却从来不曾减少半分,可他却忘了,当今皇上已经不再是七年前那个懵懂少年,他像一只蛰伏着的猛虎,在等待时机,等待他的敌人露出破绽,然后扑上去一口咬断对方喉咙。

而宫中的妹妹,只要她安安份份的,看在夏家、看在长姐的份上,那个人也会保她一世安稳,富贵无忧……

“今日你到庙里去,娘的身子可好了些?”夜色沉沉,夏远知坐在软榻上,任由妻子蔡氏替他洗着脚,顺口便问。

“好了许多,只是仍有些咳嗽,妾身明日把家里的事都打点妥当了,再去瞧瞧她老人家。”蔡氏一面替他擦着脚上的水珠,一面回道。

“嗯。”夏远知点了点头,“明日我陪你一起去。”

“如此也好,见到你,娘心情也好些。”蔡氏笑笑地道。

夏远知低着头也不说话,蔡氏一时摸不着他这是何意,正待转身叫人进来把水盆端下去,却听丈夫道,“下一回你再进宫,祖父交待你传达给娘娘的话,你应下便可,却不必传到娘娘处去。”

蔡氏一怔,那岂不是阳奉阴违?想要问一问,可夏远知已经起身进了里屋,根本没有给她询问的机会。她无奈地叹口气,夫君对一母同胞的妹妹清妃那奇怪的态度至今让她想不明猜不透。

清妃等了数日,却一直未能等来太傅府的半点消息。原本她还安慰自己,许是因前段日子宫中出了事,皇上龙颜大怒,宫里头人人办差均较以往更谨慎之故。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心愈发下沉,她的亲人,难道要放弃她了?

她有几分茫然,都过了这么多年,为何现在才放弃她,在她最需要他们出手相助时放弃。

小宫女福儿的死,让苏沁琬忆及魏娴的离世,心中那股要查明真相的念头再度涌现。虽然她在宫里依然无甚势力,可她却有最大的靠山,只要,只要……

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可当她冷静一想,却又只能无奈苦笑。嫔妃的死与宫女可不同,尤其本朝的嫔妃均是出自四品官员以上的人家,在魏娴死因已盖棺论定的情况下,她再指出她是被人谋害,这当中会牵扯多少事、多少人,她也无法想像。最要紧的是,她并不确定皇上是否乐意见她重掀此事,万一他并不希望……

她长长地叹息一声,闷闷不乐地倒在床褥上。

休养了一段日子,直到苏沁琬自觉身体再无不妥,于是便又恢复了每日一早到漱勤殿向二妃请安的习惯。这几日赵弘佑果如他所说的那般,得了空便过来怡祥宫陪陪她,或是坐着一起看看书,又或是听她胡天海地乱扯一通,偶尔也被她气得直往她身上又咬又捏,可因顾及她的身子,始终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这一点倒是让苏沁琬有几分感动。

至少她对于他来说,再不仅仅是局限于能在床上迎合他意的女子。这总是好现象不是?

从漱勤殿内出来,守候在外头的芷婵连忙上前为她披上披风,“天气凉,婉仪还是小心些为好。”

苏沁琬朝她笑笑,顺从地由着她为自己系上披风带子。经历一场风雨,宫里人人都仍是心有余悸,便是燕徐二妃,也不并像以往那般唇枪舌箭,待她们行了礼后,便直接让众人退下了。

“稍等一等再叫他们吧,在里头坐了一会觉着有点闷,咱们走一阵子再说。”见芷婵就要去招呼抬轿辇的太监,苏沁琬连忙阻止道。

芷婵无法,只得朝不远处候着的太监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跟在身后。

沿途与遇到的嫔妃们互相致过意,苏沁琬很快便将视线落到不远处偶尔轻咳几声的江常在身上。说起来自进了漱勤殿后,她便注意到江常在消瘦了许多,脸色瞧着也不太好,想来那一次惊吓给她带来的阴影极大。

察觉她的目光,江常在停下了脚步,回头一望见是她,便朝她盈盈福了福,“见过愉婉仪!”

苏沁琬愣了片刻,曾经的江常在,也是跟在常嫔身后奉承的那帮人之一,娇声笑语常跃于脸上,哪像如今这般,眼神木然,脸色发白,瘦弱到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你……”苏沁琬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婉仪身子果是大好了,皇上想来也能安心了。也是,太医院与御药房都尽心尽力地侍候着,又怎会还不好呢!”见她气色极好,江常在胸口一堵,含着明显嘲讽的话终是脱口而出。

苏沁琬眉头一拧,她虽同情对方遭遇,可却没有弯下腰让对方踩到头上来的习惯。

她神色一寒,冷笑一声道,“常在若是身子不适,那便好生歇着便是。若是对太医院和御药房有何不满,那便禀明贵妃娘娘与淑妃娘娘,两位娘娘公允,自然会为你作主。如此不阴不阳的,本婉仪可不是什么好性子之人!”

对的,她是嚣张宠妃,自是怎么舒畅怎么来!

江常在呼吸一窒,倒是没料到对方会光明正大地将一切挑明开来,对太医院和御药房不满?这话若传出去,除非她有机会翻身,否则这辈子在宫中也绝无好日子过了。

“婉仪误会了,嫔妾并非那个意思,嫔妾只是、只是……”她急得脸都红了,期期艾艾地解释。

苏沁琬也不为难她,只是淡淡地道,“不是那个意思自然是好,宫里人多口杂,此话传出去让人误会了便不好了。”言毕也不多说,扶着芷婵的手直直往怡祥宫方向去。

早有注意到两人异样的嫔妃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假装不经意地朝这边望来,见近来越发得意的愉婉仪带着贴身宫女离去,又望了望满脸通红,泫然欲泣的江常在,心中顿时升起几分同情来。

弱者总是更容易让人心生怜惜的,苏沁琬本就集怨于一身,这些怨气很快便将她们心中对江常在的不满压下去了。毕竟,江常在也算是与她们同病相怜,甚至比她们处境更为不妙,在她的面前,很容易让人生出几分优越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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