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无忌他哥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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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大怒,正待看是何人所为,不料自己的马匹马蹄再次落下,前方又有绊马索布置,被绊了个正着。

骏马嘶鸣一声摔倒在地,首领踩着马身腾空而起,勉强在空中调转身形,还未落地就被冷箭射中了。所幸他及时做出闪避,这一箭只中了肋下,并未致命。

首领深吸一口气,向着冷箭射来的斜上方看去,却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乞儿蹲在一棵百年老树最高的枝干上,手持弓箭,正俯身看着他。

看这乞儿身形不似成人,对方却又搭上了箭,箭尖正对着他。首领喝道:“可是白莲教逆民,竟敢杀伤我等?”

“既然是白莲教逆民,不就是该杀你们吗?”张无惮笑道,“你不必想着拖延时间,我既然敢露面,就不怕你脱身。”

首领也自忖此番恐难以脱逃,但若能赚他下来,谁胜谁负或未可知,便道:“白莲教可没这等手段,可否请阁下自报名号?”

他并非一味逞凶斗狠之人,正暗暗琢磨着该如何把他哄下树,却不料对方直接从树枝上跃了下来。

首领心中狂喜,看这小子的身法,在江湖上最多只算二流,趁着他还在空中,立刻忍痛强提一口真气,却觉真气懒懒的无法调动,顿了一顿,骇然道:“箭上有毒?”

张无惮落到地上,奇道:“怎么,难不成你觉得又使绊马索的,又放冷箭暗算的人会是个正人君子?涂毒又怎么了,有本事来捏死我啊?”

他本可在树上便一箭结果了对方,却不愿他死得这般轻巧,这才故意奚落几句,果然见首领浑身轻颤,瞪视着他双目欲裂。

张无惮暗中尾随他们已经有数日了,先暗算死了探路的斥候,在此等候许久方才等到他们。

光布置这些物件费了他许多功夫,此时本是应享受猫抓耗子的愉快时间,他却不想多生事端,二话不说数箭连射过去。

首领勉强躲过第二箭,却被后续几箭接连射中,撕吼一声,倒地而亡。

张无惮长出一口气,抽出袖口暗藏的骨刀,挨个脖子上补了一刀,确保每个都死透了。

他先去搜首领的身,伸手想从他腰间取走一个卷轴,却试了几次才解开绳结。

张无惮正想拆开来看,却听到一个冷森森的声音道:“手抖成这样,小子,第一次杀人?”

这声音似近非近,似远非远,透着浓浓的死气,像是垂死的病人,又恍若是地府老鬼。

张无惮一惊,右手一动把卷轴收入左手袖口,按住骨刀刀柄,拧身道:“谁?”

“心狠而手黑,倒是个好苗子,只可惜武功太差,凭你还想多管闲事,莫非天下正派都死绝了不成?”对方并不现身,只幽幽低语道,“你若把这些坏毛病都去了,倒可跟着我当个小鬼,黄泉下也好有个伴。”

张无惮很懂得对外营造自己的形象,若对面站的是个正派人士,他一定会煲些“行侠仗义需要的不是武功,而是一颗火热的心”的鸡汤灌给对方,但这人鬼莫辨的人物显然并非正派。

他连犹豫都没有,接话道:“前辈若想黄泉下有伴,不如留我性命,我送更多的人下去跟您作伴,岂不更好?”

对方桀桀怪笑道:“那等俗人,再多又有何用?”

他话音未落,张无惮只觉得一阵阴风拂面而来,一只冰冰凉的手按在他肩膀上。

张无惮脱口道:“阴九幽?!”

早在此人出声时,他就在努力思索,纵然这是金庸武侠大杂烩的世界,也似乎找不出这样一个半人半鬼似的人物。

——倒是古龙小说中,有一个完全符合此等描述之人。

对方嘴上说着欣赏他,张无惮却敏锐觉察到对方的杀意,双方武功不可同日而语,被摸上了下一秒就是个死,倒不如拼上一把,诈他一诈。

摸着他的鬼手撤去了,对方哼道:“小道士倒是有几分眼色。”

他怕是摸出来张无惮的道家内功了,旋即又道:“嘿,你这些小人行径,绝非那些牛鼻子能看得惯的,这道士当也当不长久,还是跟着我吧。”

那股冷风又袭过来,却不是捏他肩膀,而是扣住了他的手。张无惮捏着骨刀的右手让他给扯了起来,只见刀口泛着森森紫色,显然是涂了毒的。

第4章 重回天鹰

阴九幽,是《绝代双骄》中常驻恶人谷的配角,有“半人半鬼”的称号。他的特征十分明显,这才让张无惮叫破了身份。

张无惮本想伺机偷袭,他可不想死在一个配角手中,怎么着都得拼一把,但眼见被人家轻而易举制住,叹息一声,抱怨道:“你不是古龙家的吗,干什么跑金庸家来了,你走错厂棚了你知不知道?长春电影制片厂怎么没把你收走?”

他满嘴胡言乱语,阴九幽啧道:“这就让人吓破胆子了,原来不过这些道行。”

张无惮心头一动,觉得有些摸到他的脉了,这等怪人,一味想杀他说不定是出于欣赏——但他也不能过于出丑,真变成个俗人,阴九幽肯定还是要杀他,这就出于烦恶了。

——这也得死,那也得死,人也是你鬼也是你,妈的智障!张无惮恨道:“我上无父母,下无兄弟,纵使是做了鬼,也是个孤魂野鬼,只可惜我一家上下的血海深仇却是不能报了!”

江湖上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有仇要报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阴九幽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手指便要点下去,却听到张无惮继续骂道:“等我做了鬼,第一个咬死俞莲舟,第二个便咬死你!”

“……”阴九幽手指一顿,搭在他脖颈间,阴恻恻道,“哦?怎么,你是要找武当二侠报仇?”

“俞莲舟杀我父亲,害得我母亲心碎而亡,我岂肯放过他?”张无惮满面阴狠道。

他跟俞莲舟未曾谋面,却不得不拉人家来顶缸,说来实在惭愧,可宋远桥一直在武当山上代理教务,殷梨亭、莫声谷并未出师,少在江湖走动,俞岱岩卧床十载,算来也就俞莲舟和张松溪能对得上号。

阴九幽嘿然笑道:“他既害了你父亲,你倒还入了武当派?”

“我月月都能见到他,每日练武就更有劲儿了!何况谁能想到提防一个自家门派的小弟子呢?”张无惮似乎料定自己无法生还,索性全心全意沉浸在仇恨中,喋喋说个不停,“我十年杀不了他,就练二十年,他总有年迈体衰的一天,我总能报的了仇!”

“你父亲定然不是个好人,能让武当牛鼻子出手,他该是死有余辜。”阴九幽故意说道。

张无惮道:“我不管这些,对我好的便是好人,对我差的全都该死!”

搭在他脖子上的手指移开了,阴九幽阴森森道:“这话倒是说得有几分和我胃口,只是对我好的,也未必不该死。”

说完这句话,笼罩在张无惮周身的冷意消退,对方似乎无声无息地退走了。

阴九幽放他走,与其说是看他顺眼,倒不如说是想看他有没有本事祸害武当。张无惮生怕他隐在暗处偷看,装作死里逃生后吓破胆的模样跌坐在地上,呆了半晌,方才艰难地爬起来。

他喘息几声,摸摸袖子中的卷轴,见卷轴并未被取走,倒松了一口气。

张无惮确实是平生第一次杀人,这感觉同猎鹿杀熊当真不同,再加上差点被人捏死,心绪难平。

他咬咬牙,用力把这些心思都压了下去,权当没有发生这个小插曲,按照原先的计划,把死去的元兵都剥个干净,尸体推入事先挖好的坑中掩埋,铠甲等金属制品埋入附近河道泥沙中,再把其余细软一把火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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