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无忌他哥_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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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军官穿着低调,不过是下品品阶打扮,脸上还有易容,但张无惮混迹军营数日,瞧他眉眼同帐中一副将颇神似,这副将在数位同僚中,最得七王爷信任。

他眯着眼笑了一下,旋即道:“我在这里当螳螂,怎么阁下是想当黄雀不成?”

张无惮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过去,见旁边大树枝丫上站着一持剑的白袍男子,笑容顿了顿:“哟,怎么是叶城主?”

对方没有隐藏行踪,他觉出来有人了,见竟然是两撇胡子的叶孤城,一时大奇,他同这位白云城主可是没有交情也没有过节。

叶孤城并不看他,平视前方,缓缓道:“你拿给青衣楼的银锭有平南王府的标记。”

这破烂小楼信誉不成,你为了生存给七王爷送银子去就算了,竟然还给了叶孤城一锭。张无惮不甚满意地咂了咂嘴巴,方道:“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地道,借用了贵府的名头。不过七王爷定然不会信是平南王买凶杀人,他把账都算我头上了,想来并无大碍。”好吧,其实顶缸的是汝阳王。

他不让范遥一举杀了汝阳王一家,而要让元廷高层陷入内斗之中,削弱他们的有生力量。

张无惮不信叶孤城会为了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来找他麻烦,何况消息绝不会传得这么快,除非叶孤城早就盯上他了。

搁一年前可能还发憷,如今他《九阴真经》大成,没什么可惧怕的了,张无惮有恃无恐,好奇道:“叶城主,有事不妨直说。”

叶孤城道:“看来你确不知情,不然风口浪尖上,也不会试图联系司空摘星和陆小凤了。”当然,这也可能是张无惮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故意为之的,他心存疑虑,方才找上门来了。

张无惮将他话语中的线索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惊道:“该不会这两人把平南王府金库给一锅端了吧?”顿了顿忙又道,“平时玩笑,司空兄同我说过几次,我还当他只是玩笑话呢。”

原著中金九龄就曾伪装成绣花大盗,潜入平南王府偷走了十八斛珍珠、数面玉璧,可那是和平年代,金库守卫森严程度不可同日而语,如今平南王手下数万军队就指着这金库采办军粮了,金库被盗,可是大事中的大事,无怪乎连叶孤城都惊动了。

叶孤城不置可否,只冷冷打量着他。

锅都快揭不开了,你还冷冷个屁。张无惮皱眉道:“这可不成,我半个月前就联络不到他二人了,你们金库被盗少说也有二十天了,不知军粮可否为继?”

他的意思是若是粮草不够,他可以援助一部分应急。叶孤城这才道:“盛名之下无虚士,你倒当真有几分为国为民之心,不像是四十万两还跟人讨要的。”真要援助南王大军粮草渡过难关,四十万两不过杯水车薪。

张无惮振振有词道:“我的委托他们没做到,还不许我讨要一半委托金了?没让他们倒赔偿就算好的了。”

想到这帮古家人花钱如流水,不把银子当回事儿的劲头,他恶向胆边生,嚷嚷道:“我可没叶城主这等好运,生来就继承了前宋大笔遗产,好刀要用到刀刃上,随手多扔出一两银子,少买一人份的粮草,难说就是一条人命!”

叶孤城深深看他一眼,动容道:“受教了。张教主小小年纪,能空手攒下这么一大笔积蓄,可见都是平时节衣缩食所致。”

“……”其实是端了峨眉地宫所得一大笔横财,不然凭他在天鹰教一个月几百两银子的零花钱,天天不吃饭也凑不够这么多军费。张无惮低调拱手道,“不敢不敢。”

古家人大抵没拿这种穷酸方式装过逼,叶孤城头一遭见,多少有些震撼,态度平和了许多,缓缓道:“因玉玺之事,平南王府同司空摘星有些过节,事后证明是太平王暗中挑拨,本以为此事已经揭过了,谁成想还能有这一遭。”

张无惮笑道:“叶兄放心,司空兄此人最是以百姓为重,这是反元的军粮,他定是不会贪下,最多吓吓你们罢了。您此时回平南王府,说不定那批银子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又出现了呢。”

司空摘星气恼玉玺上的香毒,害得他浑身郁金香、金盏花香气散不掉,生生被熏了一个月,早就嚷嚷着要报复了。但要说他为了一时之气,害得战士在前线吃不上饭,那也绝不可能,所以平南王手头余钱即将用尽时,他定然会把钱还回来。

“我信不过司空摘星,倒是能信得过陆小凤,”叶孤城瞥了张无惮一眼,稍一犹豫还是补充道,“也算信得过你。既然张教主担保了,我这就回去。”

“慢走,不送了。”张无惮一拱手,见他轻飘飘踩着树枝飞走了,摇头道,“耽误事儿了。”

幸好也没耽搁太久,他斜跳下树,顺着那副将驶走的路追击而去,后发先至,没一会儿就看到了这一人一马。

张无惮并不着急,尾随着他一路到了大都附近,在郊外方才将人一掌击毙,搜了一遍身,摸出了七王爷所写的那封信,手一震碎成齑粉,又将那人的尸首处理干净了。

倒是马匹是西域进贡的好马,民间不能得,一瞧就是七王爷为了属下速去速回,将自己的心爱之马下赐了。张无惮没舍得弄死,收拾掉马蹄印记,骑着回红巾教驻地了。

这一来一回间,又是小半月过去,待张无惮回了九龙湖,一股脑收到了司空摘星八封回信。

他拆开来简单看了看,见这猴精没提盗取金库之事儿,也没问,确认他和陆小凤两两平安,没让叶孤城宰了下酒,就顺手放到一边了。

倒是这匹马真合他心意,张无惮在驻地中溜达了一圈,惹红了无数将领的眼睛,方才嘿嘿道:“近日徐大哥连番大捷,这马就赠与你了!”

徐达受宠若惊,瞧瞧这马,实在舍不得往外推,咬了咬牙方道:“此乃教主心爱之物,属下怎敢夺人所好?”

张无惮笑道:“我赶路都是使轻功,不着急时寻常马匹也够用,用这等好马实在是白瞎了。宝马赠英雄,你莫要推辞了。”这马给徐达正合适,他连打胜仗不说,又没有同七王爷对上,不怕七王爷认出来。

徐达坚辞不授,还是左右将领都劝了几句,他方才连连道谢收下了,拉拉缰绳顺顺马鬃,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后世男人玩车玩表玩游艇,古代男人玩马玩兵器,尤其军中男儿,最喜好马。张无惮见他这么喜欢,那几分不舍之情也就淡了。

不过骑过这宝马后,他再骑别的马匹,总觉得不大对味,四下无人时跟封弓影合计道:“我该同义父提议,波斯总教都给咱们打怕了,不能白打呀,让他们每年进贡宝马来,咱们把中原的土特产返还,双方互通有无,两厢便宜。”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了,许多后世常见的作物如玉米、甘薯、辣椒等好似都是明代时才从外国引进的。张无惮历史不好,压根不知道具体是哪国传来的,待这边腾出手来,可得派人去外国找找。

封弓影对这等事儿从来不置一词,趁机道:“教主,这四五日来,谢教主先后召集了鹰王、青翼蝠王、五散人上光明顶,不知所为何事。”

“还有这等事儿?这还是义父继位后第一次发教主令吧?”张无惮想想,近来江湖和朝廷都风平浪静,连平南王军饷丢失之事都只在小范围内流传,何况五散人都到场了,怎么还不见有人来叫他?

不过他对谢逊信任度够高,这个不是亲爹胜似亲爹,不会故意把他排挤在外,不叫他去,可能的理由有很多,他就不费脑子多想了。

这事儿张无惮在脑中过了一遭就不再理会了,安心经营红巾教。他又在此地住了两个多月,七王爷领兵能力一般,不说让朱元璋、汤和等人打得丢盔弃甲也相去不远,估摸着撑上三个月就得班师回朝。

派出去的副将迟迟未归,他自然是知道出事儿了,派人顺着马匹的痕迹一路追踪,发现追到了大都郊外就不见了。七王爷又让人在西郊地毯式搜索,挖出了一副新尸体,盔甲、马匹等物都不见了踪影,尸体的面部也被毁掉了。

七王爷已经认定这人正是自己的副将,为保险起见还是命仵作验尸,证明是被武林高手一掌劈断心脉而亡的,又说这人右腿有两处增生,曾经断过两次,又指出身上其余伤疤,皆同他副将对上了。

七王爷震怒,要是副将出了军营就死还罢了,但这分明是副将到了大都附近,才被汝阳王府的眼线探知,对方生怕事情败露,这才匆匆将人杀死,再毁尸灭迹的。

“皇城近旁,天子脚下,还有人敢行事这般猖狂?”他气得浑身发抖,摔了最喜欢的一套功夫茶具,怒道,“回朝,本王亲向皇上禀明此事,他要杀,来杀我好了!”

幕僚站在一旁,唯有诺诺应是,心中暗道人家不是没来杀你,不是杀了没成吗?就这几天,陆陆续续还有人试图潜入军营,幸赖高手云集,未让他们得逞罢了。

七王爷有了向皇帝揭露汝阳王阴谋的名头,名正言顺撤离了战场,那头韩王韩山童就带着儿子摸去了九龙湖。

张无惮不奇怪他们来,明眼人都知道红巾教突然跳出来跟七王爷对上,就是为了解韩王之围,如今危机解除,韩山童无论如何也该走这一遭。

他备了丰厚的酒席招待贵客,席间酒过三巡。韩山童拍着韩林儿的肩膀道:“张公子年纪轻轻,已有大将风范,日后成就不可限量。犬子年轻气盛,等闲不肯服人,可得蒙张公子救命之恩,十分敬服。”

张无惮忙道:“韩王谬赞了,此言愧不敢当。韩公子自是人中龙凤、义气当先,早先在灾区时,若非他鼎力相助,我们的赈灾粮就断了。”这是真心话,他这辈子头一遭赈灾,准备并不齐全,差点出了岔子。

韩山童面上含笑,拿眼去瞅韩林儿,示意双方彼此都拍过对方马屁了,他再回拍张无惮一轮,这事儿就齐活了。

韩林儿却不解其意,呆了半天,只好站起身来,给张无惮满上酒杯,还特意呵呵笑了一下。

张无惮哈哈大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见韩林儿又站起来了,忙两手一盖将杯口掩住了:“够了够了,韩公子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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