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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正途_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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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上哪儿呢?”凌博今眼睛慌张地搜寻着。他还真怕他因为心情不好做出什么事来,要真的搞砸了婚礼,对大头对王瑞甚至对珍珍,都是一辈子的心病。

  他拉着常镇远在酒店里边跑边找。

  酒店空调开得很冷,常镇远起来后才发现自己有点鼻塞,多半是刚才睡觉的时候被吹得感冒了。他用纸巾抹着鼻子,心不在焉地跟在凌博今身后。

  “师父,你说王瑞他会不会……”凌博今猛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

  常镇远正用纸巾擦着鼻子,鼻头因为摩擦而微微泛红,眼眸也比往常湿润得多,水光在灯光下闪烁,完全退去平时的不近人情,甚至有点楚楚可怜的意思。

  明知是假象,凌博今的心还是悄悄地震颤了一下。

  “会自杀?”常镇远眼睛一眨,水色尽去,嘴角一勾,讥讽尽露,将适才营造的假象像肥皂泡沫般地戳破,“那也挺需要勇气的。”

  凌博今失望地干咳一声,正要接话,就听手机那头终于传来王瑞的声音。“你在哪里?”他问道。

  “婚宴啊。你去了哪里?”面对他的火气,王瑞问得十分无辜。

  “……”凌博今道,“我们马上回来。”

  “你们?”王瑞正在疑惑,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凌博今道:“他入场了。”

  常镇远点点头道:“他想得挺对。”

  凌博今想起他之前说的自杀的猜测,忙道:“是啊,他不是会自杀的人。”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不是勇气的原因。”

  常镇远道:“或者该这么说,他就算自杀也不会默默无闻地自杀。”

  凌博今:“……”今天不是大头的大喜日子吗?为什么他们讨论的话题比平时讨论案情还晦气?

  

  回到宴会厅,王瑞果然已经入座了,正和占据着本该属于常镇远的位置的竹竿闲扯着。

  凌博今走过去,犹豫着要不要让竹竿让个位置,毕竟以常镇远的脾气,要是由他来开口,说出的话恐怕就没那么婉转。

  不过没等他出声,竹竿已经站起来道:“你回来了,别冷落朋友。”

  凌博今愣了下。竹竿的话配合当时的眼神,十分意味深长,可是他吃不准他的意味深长是针对自己还是王瑞。如果针对王瑞,就说明竹竿发现王瑞对大头的感情,别冷落朋友是让他多开解开解他的意思。如果针对自己,那就是发现他和师父……

  大概是做贼心虚的关系,凌博今之后怎么想怎么觉得竹竿的神色可疑。

  常镇远原本看到竹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算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来,但屁股还没碰上椅子,就发现座位旁边坐的赫然是竹竿老婆。竹竿老婆和竹竿一样,不多话。两人尴尬地打了个招呼,常镇远又匆匆站起身,正好竹竿从自己座位上离开,他立刻绕路过去。

  两人两条路,中间隔着几张桌子,没碰面。

  虽然常镇远觉得竹竿这个人不是做大事的料,不够魄力,不能独当一面,但是竹竿善于细心观察,对一个有秘密的人来说,这种人比干大事的人更加可怕。因为他总是能够发现一般人没发现的细节,也总是能够精确地分析出细节背后的原因。

  他拉开椅子坐下,正要夹菜,就听凌博今小声地说:“刚刚竹竿说……”

  “阿镖和尚牛鼻子,你们几个不要看戏啊,快快,快过来顶酒!我快扛不住了。”大头的喊叫声立刻引起哄堂大笑。

  常镇远和凌博今成为瞩目的焦点,自然没办法把悄悄话继续下去,只好端着杯子走过去。

  凌博今看王瑞表情不对,原本想挡在他前面的,可王瑞的动作实在太快,不等他行动,两只脚踩在橡皮筋上似的,一下子弹到前面去了。

  “我来!”王瑞冲过去,一夫当关万夫莫敌般地挡在大头前面。

  大头喝得面红耳赤,顺手搂住他的肩膀,用力地捞进自己怀里,大笑道:“好!不愧是我的徒弟!有你师父我的风范!”

  王瑞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心情变得格外复杂,大脑一刹那罢工,原本就剩得不多的理智集体不翼而飞。他半靠着大头的胸膛,眼睛看着那一杯杯递过来的酒杯,用力地将自己的酒杯碰了上去。

  视线里除了酒杯之外,其他的景色都以模糊。

  一张张笑脸,一声声欢笑都像远在天边,只有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像枷锁一样禁锢了他所有的知觉,让他的身心沉溺于当下,长醉不醒。

  等凌博今好不容易扒开人群挤到中央,王瑞已经喝了一杯啤酒,三杯白酒,一张脸都是红的,眼睛有些充血,看人时目光涣散,笑容机械地挂在脸上,傻憨憨的。

  凌博今一边将他从大头怀里拖出来,一边抢他的酒杯。

  王瑞不耐烦地推开他,“你干什么?”

  “你喝多了。”凌博今低声道。

  “和尚,和尚来了!”大头突然大声道,“这个是我兄弟的徒弟,我师侄,海量!你们只管放马过来,有他在,放心,你们三桌的人倒了,他还站着!”

  凌博今看着因为大头的话而纷纷起哄着涌过里的人,笑容发苦。他的酒量他自己知道,小酌可以,这样喝根本顶不了几杯。但警局的人都喜欢以酒会友,杯子都送到面前了,根本没有退的机会。

  他拿着酒杯正要往里灌,就被拉住了,“喝黄的算什么,喝白的!”

  凌博今无语地看着常镇远将自己手中的啤酒抢过去,塞进一只装满透明液体的杯子。

  其他人大笑。

  “就是,就是这样!”向凌博今敬酒的人怕他反悔,一口就全灌下去了。

  凌博今无奈地闻了闻杯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机皱着眉头将液体慢慢地喝了下去,喝完还打了个嗝,拼命地摆手说:“不行了不行了。”

  常镇远对他的演技向来深具信心,别说给他一杯白开水,就算给他一个面包凌博今也能想办法“喝”出酒的姿态来。

  凌博今想退出圈子,还不忘拉王瑞一起。

  但王瑞完全不领情。大头看不过去了,拍开凌博今的手道:“干嘛呢,干嘛呢!徒弟帮师父师母顶酒,天经地义的!你别管,你是师侄,对了,师侄再来顶一杯!”

  有人起哄道:“让师侄和徒弟干一杯吧!”

  “他们是自己人,要干跟你们干。你们是不是怕了?怕了说一声,我让徒弟放你们一马!”

  “谁怕了!”又是一场车轮战。

  凌博今被逼无奈喝了一杯白酒,酒精上头,他看东西有点花,但理智还是清醒的。他知道再这么下去别说解救王瑞了,自己也搭在那儿,当机立断地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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