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轩[娱乐圈修真]_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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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轩也不开口指点他。

  那辆汽车行驶到接近石家老宅所在的偏僻老镇的时候,轻轻转向,驶向老镇后面的山谷。

  山谷之中道路坎坷,汽车开不过去,那女人便停下车来,转身将两道符箓拍在那两个男人身上,将他们幻化为两个大型登山包。随后,那女人施法自我隐身,又下车打开后门,一手拎起一个由男人幻化而成的大型登山包,离开汽车,健步如飞的深入山谷之中。

  

  第64章 还不告白

  

  山谷之中林木茂盛,有各种热带和亚热带鸟雀虫蛇在这里繁衍生息。

  午轩飞遁着跟随那个女人七拐八绕,灵觉漫漫然的扫探着山谷,没多久就在山谷最深处发现了一棵似是黄槐又似是冷槐的怪异老槐树。老槐似是曾被雷霆天火击毁,歪歪斜斜的扭曲着,大半个树干都已经枯死,根部却还顽强的生机勃勃的四下扎根。

  老槐根部和树干之间正藏有一道修行者的微弱神魂。

  午轩灵觉一扫便知,那道神魂虽有出窍小成境界,却没有清灵纯澈之气,只剩阴森氤氲之感,明显是失了肉体的支撑。就连显化巅峰境界的神魂都无法单独存在于这方世界,当年午轩生机枯竭,暗怀重伤,连神魂显化都难以做到,更别提这道只是出窍境界的神魂了。

  午轩猜测,这道神魂应是在其肉身将死之前就寻到这棵罕见的怪异老槐,并施以秘法准备,而后出窍强行藏在槐木根部,如此才能在肉身死亡后,勉强让神魂在短时间内躲过灭亡之厄。

  但是这样一来,这道神魂就相当于自动放弃了轮回的可能,只换来短暂的神魂不散时间。不用多久,它就会彻底消亡,一丝痕迹都不会剩下,也不会有来世那一线生机。

  午轩看清了那女人的奔驰方向,便飞遁到怪异老槐旁边,暗中施法加持到许盛阳的灵觉之上,让许盛阳也能看到那道神魂的存在。

  许盛阳看得一怔,结合午轩的教导,他也看出这是没有肉身支撑的神魂,问道:“这是鬼?”

  午轩便将猜测说来。

  许盛阳用灵觉扫探着那道神魂,又扫探向那棵老槐,直到那女人直奔老槐而来,他才语气微妙的低声说道:“午轩,你说,这道神魂得有什么样的执念,才能用轮回的可能来换取短暂的存在时间?”

  午轩见他情绪莫名,便道:“无非是恩仇。恩情容易被人忘却,应是血海深仇才能至死不休。轮回便是前尘尽忘,对那种放不下执念的偏激之人而言,或许一线轮回的机会的确不如苟延残喘着亲眼看到大仇得报来得痛快。但这是非常极端的想法,在我看来,这是十分不可取的。”

  许盛阳听得沉默,他的灵觉仍在扫探着那棵老槐和那道神魂,不知怎么,他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他想说:如果日后我有个万一,我也甘愿用轮回的机会,换来多看你几眼的时间。

  但这话太酸,许盛阳也不敢说出口来,他感觉类似这种情绪的话对午轩而言都是一种冒犯。这些日子,越是和午轩相处,越是了解午轩的强大和神秘,许盛阳就越是清楚的意识到午轩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遥不可及。他心头一闷,连忙转头看向身边的午轩肉身,午轩是给他签了契约证书的……

  他这么想着,心中才渐渐按捺下了那股莫名的情绪,重又安定下来,继续用灵觉扫看外面。

  那个被他们跟踪的女人已将那两名昏迷男子放到了老槐前面,她自己现出身形来,灵觉扫向老槐底部,感应到那道神魂,她脸上的面无表情突然维持不住,一下子有些崩溃的跪倒在地,低头痛哭颤抖,哽咽道:“阿爸,周格周鹏这两个恶贼,女儿给您带来了!”

  老槐中的神魂也激动悲愤得有些动荡,灵觉传音道:“好青儿!我陈家老幼总算还能瞑目!”

  老槐中那神魂的灵觉传音,午轩感应得清清楚楚。

  许盛阳在午轩的施法加持下也能模糊听到那道神魂的言语。

  那个名叫陈青女人和老槐中的神魂对话了几句,便勉强稳定下了情绪。她起身将两个帆布包裹拉开,把灵根被废的周格拖到老槐树前。她泪流不止,貌若梨花,却神情狰狞。

  “周格,我曾发誓,要将你千刀万剐,以祭奠我那冤死的父亲母亲和幼弟幼妹!”

  陈青狰狞的说着话,翻手拿出一把小刀来,将周格这个中年男人的浑身衣物割烂扒光,如同对待一头死猪,怨恨之下没有半点忌讳。

  随后她又施展本是助人感悟自然的法咒,让周格的身体感官变得细致入微,比平常敏锐十倍以上。做完这一切,她才把周格弄醒,然后她口中每问一句话,手下便精准的在周格身上割下一小块肉来。

  周格在十倍的敏锐感觉之下被陈青刻意割得挑动痛苦,立即痛嚎出声。

  周格本是出窍境界,却被陈青以色相情意蒙骗,又被陈青用灵药毒物迷翻,更被陈青击碎灵根废除修为,现在连儿子都被陈青迷惑着抓在了手中!周格的恨意同样是无限深重。

  陈青施法将周格嗓子弄得半哑,让他的痛嚎怒骂都极为压抑……

  水墨洞天中,许盛阳看着这一切,神情沉重下来,拳头死死的握着。他听着陈青的报复折磨和悲恨质问,也听着周格的歇斯底里的痛嚎、求饶、怒骂、怨咒,已经弄清了他们之间的恩怨:此间三人一魂之间的确有着血海深仇,而且是恩将仇报的满门血仇,连一对八岁的双胞胎小孩都没被放过。

  午轩早有所料,那两个名为周格周鹏的男人浑身都缭绕着深重的罪孽业力,而那个名为陈青的女人虽然看似妖娆得不太正经,身上却并无一丝罪孽恶业。老槐中的那道神魂身上也没有罪业。

  “该杀!这种人渣就该通通揍碎筋脉,再慢慢的折磨虐死!”

  许盛阳突然森然低语。他刚才还只是默然无声面寒如铁的凝重听看,可是一个转眼,他蓦地狠狠咬起牙关,神情狰狞,黑暗的眼眸中好像陡然升起了无限暴虐的渴望,连浑身的肌肉和筋脉也都因为他的激烈怒火而贲张起来,看上去宛如被魔神附体一样……

  这副模样,与他往日里的阳光健康形象截然相反。

  午轩暗皱眉头:极夜阴胎!

  午轩本是要让许盛阳多听多看增长阅历,免得许盛阳日后因为心地纯良而被人蒙骗,之前几天午轩都是这么做的,却不料今日极夜阴胎突然趁着许盛阳的愤怒之机毫无征兆的强烈发作了起来。

  午轩刚要说话,突然灵觉一动,感应到有人隐身而来。

  石君友。果然是他。

  午轩当即以此为借口,传音道:“有人来了,是石家的人。我不愿见他,我们离开可好?”

  许盛阳双眼微微充血,强健的胸膛起伏加剧,有一种暴躁得想要杀人的冲动。但是一听午轩说话,他当即惊醒,急忙强行按捺住激涌的强烈情绪,勉强笑道:“哦,好。咱们就这么走开?”

  午轩化光而飞,传音道:“石君友怜香惜玉,不是急躁嗜杀的人,不会贸然出手伤人。”接着他几个转眼就隐身遁入了附近最大的城市之中,在酒店附近的无人处无声无息的显化出来。

  许盛阳闭着眼睛有点焦急的行功克制满心的暴躁情绪,额上满是汗水,没有余力再把灵觉扫向洞天之外,却还分心认真的应着午轩的话:“哦,那咱们走吧。”

  许盛阳知道自己的暴怒和暴虐情绪来得太过于突兀和激烈,料想又是极夜阴胎捣鬼,他心下又急又恼,连忙行功想要恢复平静,但是极夜阴胎对他身体的作用何曾那么简单过?此时他心里的狂乱暴虐之怒全都是被极夜阴胎增强了的真实情绪,这些情绪的源头完全是发自他的本心。

  本心情绪最难消除。爱情就是典型的实例。

  午轩见他迟迟无法平静下来,连行功时灵力都有了紊乱的迹象,生怕他行功出了岔子导致内伤,只得再以灵觉卷起水墨洞天中的风雪,将之化为一股清凉的气流包裹住许盛阳。

  许盛阳只觉门外一阵凉风拂来,宛如醍醐灌顶,立即浇熄了他所有不理智的情绪和念头。

  许盛阳轻松下来,还有点难为情:瞧这一惊一乍的,太显得哥不成熟了。

  午轩却心情凝重:又压制下去一次,下次极夜阴胎发作起来,必然更为剧烈,到时再压制下去吗?这种“太阴”境界的灵物奥妙莫测,如此连续压制的话,难保不会对许盛阳造成无形的损伤。

  午轩心念电转,穷尽脑力的想要找到解决之法,但是对付极夜阴胎这种没有灵智的灵物,水墨洞天中那座有着降魔之意的石屋无法起效,禅印菩提也无法驱除它,他能有什么解决之法?

  他是想去通冥叟那里探一探,却也不能贸然行动。他虽有四火五禽扇,但他目前的综合实力还不足以在通冥叟那个满是符阵陷阱的老巢里来去自如,一个不小心,他有可能把自己都陷进去。在那里他也不能动用水墨洞天画卷来保命藏身,否则极可能会被年老成精的通冥叟瞧出猫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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