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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之爱[重生]_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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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孟!

  老婆……

  孟池朗知道他在喊什么,这个人激动起来也似乎只会这么喊,他看着他浑身是汗的样子,贴在他心口上任由身体在他身上跌宕起伏。

  十几年都过去了,他也老了,为什么这个人就是不会厌倦呢?他以为自己在这段感情里疲惫不堪,这个人也早该退让了,可他似乎完全没有这样的自觉,还企图俘虏他的所有。他有的,也不过是那点可笑的尊严了,在酒精的掩饰中就可以稍稍放松的所谓自尊,或许再要不了几年,这个人就可以得逞了吧。

  他也挺为自己的设想高兴,不过是两个人一起生活罢了,除了赵凌宇,他似乎也没有别的人选了。

  只不过到后半夜,孟池朗又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身上那个人还在没完没了,对于他的索吻孟池朗只想敷衍了事,他想不明白,他都快要四十岁了,这身老皮到底有什么魅力?这么多年,为什么这个人对这件事情的热情似乎只涨不收?

  那他是不是真的要考虑爸妈的意见,踹开这个人,娶一个温柔小意的女人算了。

  因为他的分心,赵凌宇动作发狠不算,还在他肩胛上狠狠咬了一口,孟池朗抬手就是一巴掌,手已经软的没什么力气了,可还是解恨。

  老婆,我爱你……

  孟池朗瞪了他一眼,索性闭上已经睡自己的,随便他了。

  很多年前的自己已经变得模糊了,当年所渴望的,在现在看来让人啼笑皆非。那些痛苦结了痂,孟池朗已经学会视而不见,他屈从于细水长流的安稳,也习惯了那人的霸道,不想承认的是,他也早已因为这个人而变成了另一个自己。

  大概,无关乎爱情,他只是不想再有任何改变……

  三十七岁的年纪,就好像一瓶陈年红酒,温和平淡,品味前要经过很久的醒酒时间才能让他散出本真的滋味。

  再次见到杜雅时,对方眼里的惊讶不能掩饰。

  孟池朗同样惊讶,他以为他有生之年不会再见到这个人了,更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心平气和。他曾经真心喜欢过的女人,在他们婚礼当天抛下他一个人在婚礼现场的女人,现在正牵着一个混血的小孩儿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她大概是陪孩子来买东西的,这一层除了他方才去光顾的宠物店外,还有一家规模很大的童装店。

  「小雅,好久不见。」他像个熟稔的老朋友,笑着说完后,俯身和好奇地看着他的小孩儿打招呼,对方还不怎么会说中文,面对他有些紧张,拉着杜雅的手,小声地用法语喊了一声妈妈。

  孟池朗笑了起来,「他真可爱,叫什么名字?」

  杜雅却笑得勉强,让孩子喊他叔叔。两个人如同许多许久未见而偶遇的老朋友一样,到附近找了一个落脚的地方聊天,孩子喜欢卖场的儿童游乐区,简单的滑梯和旋转木马,让他们满足地开怀。

  「你还好吗?……我听说了你们家的事情。」

  刚回国不久的杜雅显然对他的消息还是关注的,只不过这些事情都不尽如人意。孟池朗看出她的小心翼翼,微哂,他哪里还是当年心高气傲的孟家太子,那些棱角尽管还没有被磨平,他也学会了将它们藏起来了。

  「谢谢你,我很好。」他说了自己的私人工作室,问起杜雅回国的状况,如果准备久居,工作又找的如何了。听闻对方只是带着孩子回到故土看看,便不再多言。

  杜雅有些迟疑地道:「你……结婚了吗?」

  结婚?

  孟池朗淡淡笑了笑,摇头。

  「……你还和那个人纠缠不清?!」杜雅这么说着,带着些激动。孟池朗看向她,一下子就懂了她所说的那个人是谁。

  很多以前他不明白的事情,瞬间涌上心头,仿佛一切都有了线索,当年那场婚礼,和那个让他一步踏进死局的本该属于他和新婚妻子的新婚之夜……

  孟池朗的手指抖了抖,有些不自然地笑着说:「他给你添麻烦了?我很抱歉。」

  「你不需要替那个人道歉!」不知道他们曾经发生了什么,杜雅竟然这样反感赵凌宇。孟池朗掩下眼里复杂的情绪,低声道:「抱歉,我习惯了。」

  习惯了对自己在意的人替那人道歉,对爸妈,还是这位久违的朋友。

  这一晚,孟池朗醉得货真价实。

  三十七岁的男人扭打在一起可怜得不成样子,愤怒或是失望?或许都有吧,但那都微乎其微,他只是心里难受,需要发泄。自从孟家出事之后,他已经很努力地做出成熟的样子,不依赖任何人,不抱怨,也不追究。

  可他何曾甘心?

  看着孟家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地步,他却无能为力,他不想向赵凌宇低头,做不到用一时讨好去换取孟家的利益。他们之间已经够复杂了,纵使别人眼中是他攀上赵凌宇,可他自问由始至终他都没有贪过赵凌宇什么便宜,他不想这一次示弱。

  挤压在心里的颓败,很不好受。他平日里依然温文尔雅,回家后却变得沉默许多,赵凌宇能察觉他的转变,但大概连他也无可奈何了吧。

  这些在赵凌宇看来,却都是因为杜雅。

  孟池朗睁着眼睛盯着他,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体里肆虐,满眼泪水中看他凶狠地怒骂,心里不由快意。

  第二天,孟池朗是被疼醒的,他像一只虾一样蜷缩在赵凌宇怀里,胃疼得太厉害,就算有赵凌宇在胃部揉着也不抵用。

  他眼里满是心疼后悔,孟池朗知道这不是作伪,每次对自己发作之后对方总显得怯懦而小心翼翼。孟池朗疲惫地闭上眼,任由赵凌宇低头吻着他的眼睛企图让自己睁眼看他说话。

  很快,孟池朗就睡着了。

  他睡得浅,梦里梦外都是那个人,混乱不堪,充斥着争吵和扭打,他似乎亲身上阵了一番似的,醒来时浑身是汗。

  孟孟。

  男人的脸凑过来,孟池朗一时没有回神,抬手凶狠地拍在他脸上。声响不小,但没什么气力,被打的那位反而高兴极了,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摔了好几下。

  我错了,你打我,不要生气。

  孟池朗懒得理会,只说:「我要洗澡。」

  浑身黏腻,他急需洗个澡,赵凌宇听话地抱起他。托着他的左手不让它沾水,上满的贴着胶带,看来之前就有医生来看过了。

  孟池朗靠在他怀里,懒懒地不想动弹,这样的温和让他显得没有一点攻击力,赵凌宇的动作慢了下来,低头看了他一阵,额头贴着额头地吻了吻他,说:别生气了。

  他的示弱是意料之中的,可以他的小心眼,孟池朗知道这是远没有结束,他嗯了声又沉默了阵,才道:「我不管你以前对她做了什么,以后,不要去打扰她的生活。」

  身后的人果然僵了僵,然后贴在他背上写道:好。

  这件事就这样在他们的生活中揭过了,孟池朗早出晚归的日子越来越少,不到九点起不来床,下班时间没到就有人催着他回家吃饭,他不自察自己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让工作室的属下们如沐春风。

  白承安发来请帖,是他小女儿的周岁宴,这是大日子了,赵凌宇自然会参加,孟池朗原本不想去参合,他和白承安那些人向来不对付,想来白承安大概也不会喜欢他出席这样喜庆的场合。

  但赵凌宇对此很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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