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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稀为贵_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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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默声,也没说什么,挥挥手让她出去了。

  旁人都恨不得与他扯上点关系,偏只有她藏着掖着,好像他有多见不得人似的。

  直至她活泼乱跳远走的身影消失不见,太子收回视线,视线扫至案桌上的堂外题,印本的封面她亲手写下的名字——徐冉的徐,徐冉的冉。

  想起曹植《美人篇》中曾有诗一句: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

  嘴上琢磨着,又觉不妥。徐二娘子虽看着娇弱,实则硬朗有力,用此诗句释义,着实不好。

  脑海中冒出《全唐诗》蒋冽的一首五言律诗《古意》。

  冉冉红罗帐,开君玉楼上。画作同心鸟,衔花两相向。

  春风正可怜,吹映绿窗前。妾意空相感,君心何处边。

  回过神时,当即大惊,面色尴尬。

  不该,不该!

  匆匆唤了福东海前来,阔步离开,摆驾回东宫。

  这边太子回去了,刘阁老也跟着走了。本来是要喊宁王一起的,刘阁老往周围一看,没见着人,也就懒得等了,留了个人去传话,说先行一步,便跟着太子走了。

  宁王在堂里晃悠,正好瞧见徐娇。

  出声喊道:“前面那位学子,请留步!”

  方才台上学子受赏时,他真真切切地瞧清楚了。眼前这位自称“徐二娘子”的学子,分明是五级的学子,叫什么徐娇的。

  而徐二娘子则是七级最后受赏的那一位。皇兄还特意出声鼓励了她,旁的人都没有这个待遇。

  徐娇回身见是他,一时间有些慌张。

  刚才台上受赏时,她瞧见他坐在台上,与刘阁老并肩,旁的人还唤他“宁王”。当时简直一个晴天霹雳砸过来——她打了宁王!

  徐娇嗔嗔地看着他,头低低的,斜着眼,不敢正眼瞧。

  如今他是来报仇的吗?倘若他往官人那边告一状,扣她一个殴打皇子的罪名,到时候她真的只能以泪洗面了。越想越急,面上却装得镇定。

  宁王昂起下巴,气定神闲地打量她。他这样的目光,在她看来,却仿佛有条毒蛇游荡,分分钟能够咬死她。

  徐娇先发制人:“你这个登徒浪子,竟然还敢到我跟前来!”

  宁王一愣,她这一句吼出来,倒是将他准备兴师问罪的气势吼散了七八分。想着是先责骂她动手打人还是解释自己的身份,后来发现这两样都不行。

  确实是他不小心往她身上扑的。她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一时气愤蒙了眼,出手打他,合情合理。

  只是不该连扇三巴掌。

  现在这脸还肿着呢。宁王思来想去地,索性什么都不说,只问她:“你为何要冒充徐二娘子?”

  出于警惕,徐娇不肯说。

  宁王道:“我已记下你的名字和模样,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定不会饶你,随便冒充他人,乃是学堂大忌,该记大过!”

  徐娇一慌,因知晓眼前人的身份是宁王,所以更害怕他捅出来,连累了自家二姐。急急道:“徐冉是我二姐,我们姐妹二人一时起了玩心,进门时互相为彼此记名,并没有别的意思。”

  宁王一听,原来如此。徐娇、徐冉,都姓徐,一家姊妹。既是亲姐妹,那便无妨了。

  转眸望见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顾盼生辉,实在好看。

  再一瞧她通身气派,虽然慌张,却并无半点害怕。台上之时,她分明看见了他,现在却佯装不认识,胆子倒挺大。

  宁王斟酌半晌,不急着拆穿,而是上前一步,问:“古人有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打了我,我是不是应该打回去?”虽是戏言,却想看看她的反应。

  徐娇瞪他一眼,道:“你先往我身上扑,我才打的你。”

  宁王一梗脖子,“那你再扑回来好了。”

  徐娇气噎,粉拳一握,却不敢往他身上砸,狠狠骂了三个字:“不要脸!”撒开腿丫子就跑。

  宁王愣住。今日倒是新鲜,先是第一次被人打,然后是第一次被人骂“不要脸”,要知道,他也就被刘阁老骂过“脸皮厚“,而且还是背过身悄悄骂的。像徐三娘子这般胆大的,还是头一个。

  下午下学回府,徐娇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一下轿便同徐冉说今日碰到宁王的事。

  徐冉听完原委,有些发愁。

  宁王啊,她不认识,要是认识他,倒还可以到跟前说两句情。后来转念一想,虽然她不认识宁王,可学神认识呀,他们俩可是兄弟呢,死乞白赖地请学神出面说两句,应该不是难事。

  再说了,宁王要真敢让人来拿她家娇娇,逼不得已之时,她就拿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压一压,虽然有些厚颜无耻,但为了她家娇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徐娇躺在徐冉怀里,问:“二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打他骂他的……”

  徐冉道:“不知者不罪嘛,再说了,他差点扑到你身上了,自然要打回去。”

  徐娇:“真的?”

  徐冉咽了咽,也不好意思说是假的,点点头,语气坚定:“换我我也会打回去,不止扇三巴掌,得扇十巴掌!”

  有了徐冉的安抚,徐娇心头好过多了。等晚上吃过饭,做了会堂外题,心情便彻底放松了。

  与其这样胆战心惊地记挂着,倒不如随机应变,他若真来拿人,那她便上望京府衙喊冤去。如今讲究以法治人,他虽是皇子,也万不能一手遮天的。?

☆、第57 章

?  开学一个礼拜了,由于堂里课程的调动,徐冉的心情一如这突转的天气:北风那个吹啊,拔凉拔凉的。

  上了三次御马课,她就丢了三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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