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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伴凭栏看月生_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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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围过来的人点起了火把,于是在圈中的几个人,也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半躺在地上,仍旧不时咳血的,是个看样貌大概二十四五的英俊青年。

  弯腰护着这英俊青年的,则是个和墨岘有一拼的美男子,只不过,若形容墨岘,那用如玉如翡,温润柔和最恰当——当然是在不知道墨岘真面目四周围过来的人点起了火把,于是在圈中的几个人,也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半躺在地上,仍旧不时咳血的,是个看样貌大概二十四五的英俊青年。

  弯腰护着这英俊青年的,则是个和墨岘有一拼的美男子,只不过,若形容墨岘,那用如玉如翡,温润柔和最恰当——当然是在不知道墨岘真面目的情况下,但若形容这男子,那用墨岘前世一个形容词最合适——熟?女,虽然他确实是个男的,但却是个看其他男人一样,能让那男人连做三天“美梦”的男人……

  至于最后一个,则是个长须中年人,那一把胡须,和关二爷有得一拼。身板也是魁梧硬朗,扫帚眉,狮子鼻也算威风,唯一不好的是他那双眼睛,眼角朝下耷拉着,无端端多了一种猥?琐之感。

  

  墨岘方才和七师兄原地没动,就是怕被殃及池鱼。毕竟江湖中的乱斗可不讲什么仁义道德,杀红了眼,连普通老百姓都会被波及,墨岘现在可不想惹麻烦了,毕竟这都是家门口了,连累了双桂村被发现那可就不好了。

  不过那长须中年人自称“本将”,却又让墨岘有点疑惑,难不成这还不是江湖私斗,而是朝廷缉拿人犯?但缉凶捕盗是本地衙门又或者六扇门的事情,怎么会是个朝廷将军出马?

  墨岘肚内虽有疑惑,却并不多说什么,依旧老老实实的站在马匹旁边,静观其变。

  

  而墨岘与七师兄打量着对方,人家也在看着他们。那长须中年人看见墨岘眼睛先是一亮,接着又有些疑惑,见地上这两人已是插翅难飞,便干脆朝着墨岘喊道:“小娃娃!你是哪家的孩儿?”

  离得远,这汉子的眼神变换墨岘没看见,但他却也知道不好。是放是杀,本来也是这男汉子一句话,他问墨岘出身,不就是不知如何决定怎么处置他吗?

  墨岘冷哼一声,一脸傲然的将头扭向别处,并不回答。毕竟他根本不知对方是谁,瞎编乱造可能反而弄巧成拙,不如摆个冷脸,让对方自己猜去。

  那汉子果然皱起了眉,配着那双耷拉的眼睛,便有几分滑稽。

  “吴长,看来你色心又犯了。不过这次你到可以放心,这小哥相貌虽是和杨家娘子像极,却并不是杨家人。”说这话的并非是汉子的手下人,而是那位名江云鹤的熟?女美男。

  墨岘顿时恨得牙痒痒,明明那人已经有顾忌了,眼看危机已解,这人却冒出来搅局。即使他“好心”的点出了吴长的用心,但也不过是想借着墨岘把水搅浑而已。

  

  “嘿嘿嘿~”吴长果然笑了起来,“江云鹤,也算你聪明。既然你帮了我这忙,那这回到门中的一路上,我也就不难为你师徒二人了!”扭头又对墨岘道,“小娃娃,也是你的运气,我见你根骨清奇,有心收你为徒,日后带你回到门中,我师徒二人也好双修证道,求得长生!”

  无耻这个词什么意思,看看这位就知道了。

  这吴长仍旧在大笑,如同墨岘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蓦地却见那墨岘猛的一抬手,也不知他用何物,照亮四周的几根火把顿时全都从中折断,燃烧着的那一头掉落在地了地上,还烧着了几个倒霉蛋。

  这不大的地方,立刻又暗了下来。即便是吴长忽然之间也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只是听见几声惨叫,外加马蹄声响,待眼睛适应了过来,别说墨岘和七师兄,就是那江云鹤师徒也没了踪迹。

  “追!”吴长一掌拍死因身上着火嗷嗷直叫的下属,恼恨的喝道。

  

  墨岘其实并没跑多远,毕竟在古代,大晚上骑马驰骋可不是什么惬意的事情。黄土夯实,坑坑洼洼的官道可没路灯,马儿更没车前灯,万一来个马失前蹄,那结果绝对不比车祸好多少。

  所以,只是冲出了重围,有略跑了一阵,墨岘便从马背上一跃,落在了七师兄背后,又揽着他的腰窜进了林中,略寻觅了一阵,便窜上了一棵高大的榕树,只是可惜了那四匹马……

  树下先是乱了一阵,接着便静了下来,可没多久,又重新乱了回来,想是发现那两匹马上并无人在。那些人倒也不是没朝树上找过,但是无论火把多亮,也没法照亮层层叠叠的枝桠绿叶。想是那些人也发现了这一点,又过了片刻便散了,却八成并非是走了,而是在什么地方埋伏着。

  墨岘知道天亮了更不好走,听着动静没了,扔个棋子来个投石问路,也不见有人钻出来呼呼喝喝,立刻和七师兄下了树。接着将七师兄背在背上,展开轻功,一路悄然着朝三河镇方向而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夤夜奔驰,弄得衣衫破碎,如同乞丐的墨岘,总算是看到了三河镇的城墙。不过距离城门六七步远的地方,却有几个明显是昨夜里那群途众的打扮。

  墨岘正皱着眉,不知该如何是好,七师兄却拽了拽他衣角,指向了官道——两个打柴的樵夫担着柴禾正朝三河镇走去。

  

  于是一刻钟后,又有两个寻常樵夫,担着柴禾进了镇子——之前那俩快到镇子门口的樵夫,墨岘当然是没什么办法的,却是小心顺着官道朝后走,又碰上了几个后,买了他们的柴与衣物。略作打扮,两人便进城了。

  不过他俩原本还苦恼该如何去兴隆客栈,毕竟城门被惦记上了,那客栈没道理没人看着。可就在他俩蹲在市集里假装卖柴,实际上是在想法子的时候,就听其他小商贩议论。

  “那条大船还停在码头呢,听说王家的酒鬼撒酒疯,以为那船是花娘的花船,非要朝穿上走,结果,被人从船上扔下来了,病了好大一场呢。”

  “哪条船啊?”

  “还有哪天?几个月前下来了个美公子的那一条。不过我听说,那哪里是个公子啊,那是京城官家的小姐,出来游玩的。我那天正好碰上,真是……”

  后边墨岘没再听,两担柴直接送了旁边的小贩,两人便朝码头走去。

  

  到了码头边,果然见那艘楼船正是将墨岘送来此处的船。还未等他和七师兄朝船那边走,就听背后一阵吵杂喝骂之声,墨岘回头一看,那一边打一边朝这来的,可不就是昨夜的吴长与江云鹤吗?

  墨岘犹豫了片刻,并未立刻向楼船奔去,而是拉着七师兄躲进了一干扛包的苦力里边,反正他们现在穿的和苦力也没什么不同。墨岘想得不错,但事情却并不如他的意。

  江云鹤与吴长两个人越打越近,码头那边忽然从几条船上下来了几十号人,其中大多数与吴长的手下们战在了一起,解了那位小邵的围,且分出几人护着小邵朝码头这边来,看样子该也是想坐船离开。

  结果,原本看热闹的苦力一见阵仗大了,顿时作鸟兽散,明明是群不会武功的,但跑起来竟是转瞬间便消失不见,连墨岘也没弄清楚他们到底躲到什么地方去了。而这剩下来的墨岘和七师兄也就变的显眼了,干脆,墨岘也不掩饰了。一搂七师兄的腰,朝着那楼船纵跃而去。

  

  船上的人依旧是死士打扮,原本见有人大都便提高了戒备,此时见有人朝船上闯,更是一个个拔刀握剑在手,眼看着就要来和墨岘拼命。墨岘虽然喊了一嗓子“我是欧阳墨岘”,但人家也不理他,依旧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毕竟墨岘和船上的人只相处了一晚上,很多人连他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如今相隔日久,他又是一身破落打扮,不怪人家认不出来他。

  恰在这时,一个头戴斗笠遮住了容貌的男子,从船舱中走了出来,扬臂大喝道:“放肆!那是你们少主人!”

  墨岘这才平安无事的落在了船上,那男子命楼船起航后,示意墨岘与他进舱。舱门一闭,那男子便也摘下了斗笠,墨岘原本就觉得这人声音有些耳熟,这时再看,半面修罗,半面天人,可不正是他那位鬼医师父吗?

  “这是怎么回事?”他既在此处,却为何累得自己一通好找?

  未等鬼医回答,忽然楼船一阵剧烈的摇晃,外边喧哗之声大作。鬼医立刻将斗笠戴上:“稍后与你解释,如今先把外边的解决了吧。”语毕,当先走出了船舱。

  到了外边一看,原来是一艘着了火的客船撞在了楼船上,此刻在楼船的船舷船顶,三方人马——吴长一方,江云鹤一方,还有就是这船上的死士——战作一团,混乱无比。

  “我来对付那吴长,另外一边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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