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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直播日常_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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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书生见她人小好糊弄,得寸进尺道:“我们一行九个人,你再送一把小花伞添个整如何?”

  小姑娘摇摇头,只顾自己数铜板:“一个十四文,两个十四文,三个十四文……”小姑娘明显数学不太好,掰着手指算了半天,犹犹豫豫道:“好像少了七文呀。”于是又数一遍,白嫩嫩的手指数过十枚,便装进一旁的空匣子里。

  有书生等得心累,出声催她:“姑娘我们还赶着回家呢,你快点行不行?”

  小姑娘头一回卖这么多把伞,原先定“十文”“十五文”本就是为了好算数,此时变成十四文了,手忙脚乱弄了好一会儿也没算明白,又被一群人催着,急得小脸涨红。

  原先她自己撑着伞,此时忙着数铜板,也就顾不上撑伞了。本就单薄的衣裳被雨丝打湿,隐约透出了窈窕的身段,再加上此时眉眼低垂的认真样子,惹得一众书生不由多看了几眼,方才说急着回家的似乎也不着急了。

  正在此时,横过来一把大伞遮在她的头顶,那青衫男子挡在她身前,正好比她高出一个头。

  旁观的唐侨心中一震,男子清亮的声音仿佛在她脑海中响起:“众位先回吧,我等她慢慢数,缺了几文我添上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写开前世了,第一世是要详写的,后面的都是一笔带过了。

  关于为什么今天发这么晚……因为这两天过敏性鼻炎汹汹来袭,昨天用了一卷纸,附带头晕眼花,昨天还写了篇4000字的论文,根本没有休息……所以真的好想好想短小一点……

  然而本周的榜单任务是两万【手动再见】

  为庆祝高考的孩子们考完了,咸鱼作者决定今明后连发三天红包,每晚统一发,留评可掉落。

第93章 卖伞

  催她快点的人都走了,小姑娘也不再着急, 小声说了一声谢谢, 把身后的小杌子挪过来给这个大哥哥坐, 自己蹲在地上一枚一枚数铜板, 数好十枚就整整齐齐码在小木匣里。

  傅辞举着伞, 将两人都遮在伞下。伞不够大,他又不好离她太近,湿了一边肩膀也不甚在意, 只低着头静静看她。

  小姑娘一头青丝黑亮又柔软, 拿两根彩绳绑着, 挽成一个他看不明白的发髻。她低着头, 蹲在地上更显得人小, 后颈纤柔细腻,发尾那里还有小小一绺碎发, 微微卷成一个俏皮的弧度。

  “非礼勿视”的念头在脑子里盘旋一圈,下一瞬傅辞微微错开了眼, 转眼去看她摊位上的纸伞。

  三把大伞撑开遮着摊位, 把其它的伞挡在底下,防止被雨淋湿。伞骨是以削得光滑的竹竿做的, 上头似乎还刷了薄薄的一层漆。

  傅辞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中这把伞, 伞骨薄亮匀称, 摸不到一根|毛刺,可见打磨了多次,真真是良心商家。

  大伞都是素色的, 白色,淡青色,或者油纸本身的淡黄色,方才她说这些是男子用的。傅辞转过视线,又朝左边摆着的十几把姑娘用的小花伞看去,离他最近的那把小花伞上画着三只橘皮的小猫崽,或玩闹或抓痒或打鼾,小猫脑袋与四肢不成比例,用来表示胡子的几条墨线也参差不齐。

  看在通晓六艺的傅辞眼中,这画工委实有些粗劣。只是色彩鲜亮,乍一眼看去倒也颇有意趣,也不知被雨水浸湿了,颜色会不会晕开。

  傅辞心中升起两分难得的好奇,问她:“这都是你画的?”他一向眉眼疏淡,放在如今妥妥是高冷或面瘫的代名词,说话的时候面上也瞧不出半分笑意,声音清清冷冷的。

  小姑娘忙着数铜板,没抬头,傅辞却从她侧脸看出她笑得眼睛弯弯,挺高兴地问他:“是不是画得特别好呀?我娘也这么说。以前她一天顶多卖五把伞,自打我往伞面上画画,生意就好了很多,晴天也有人买伞。”

  忽然顿住了动作,肩膀一塌:“你别跟我说话,我忘了我刚才数了多少了。”于是把木匣翻了个面,里边的铜板哗啦啦散在摊位上,她又重数一遍。

  傅辞的呼吸有那么一瞬的绵长,这已经是第三遍了。

  其实他术数学得相当不错,事实上,随便从学馆拎出哪个书生来,都要比她的算数强太多。只是小姑娘没上过学,不知道这点;傅辞却是全程神思恍惚,压根没想到这点。

  一旁倚着墙偷看的唐侨笑得不行,她先前便知这只是个梦,自己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到梦中人,却还是怕声音大了会惊着那边正逢初遇的两小只,趴在帝君肩膀上跟他小声咬耳朵:“哈哈哈哈哈这是套路啊套路!我跟你说,我那时一定是看上你了,寻思着怎么才能跟你多呆一会儿。”

  帝君还挺认真地想了想,恍然道:“果然如此。”

  小姑娘数了第三遍,总算对上数了,大松一口气。她平时脑子有点一根筋,做事时必须得心无旁骛才行,此时一抬眼,竟然见旁边的小哥哥还没走,撑着把大伞给她挡雨。

  察觉她的视线,傅辞偏过脸回望过来。小姑娘脸一红,悻悻笑道:“不好意思啊让你等了这么久,要不我再送你一把伞?”

  傅辞摇摇头,说不必,见她得暇自己撑起了伞,这便要告辞了。

  谁知他刚走出一步,此时又有路人行色匆匆来买伞,傅辞听到身后的动静下意识地回头看她,小姑娘果然将手里的伞放在地上,接过来数铜板,又被淋了一身。

  傅辞眉尖微不可查地一皱,回头遮着她,望了望天色:“这雨越下越大了,你还不回家?”

  小姑娘抹了一把鬓边的雨水,笑出一口小白牙:“卖伞自然是下雨天生意才好呀。”

  傅辞眉尖又是一皱:“你家人呢?”

  “我娘是锦绣绣坊的绣女,她清晨把我送过来就去做工了,下午绕道来接我回家。”

  傅辞一向冷淡的心倏地一软,当时无暇细细琢磨,又问她:“那你晌午吃什么?”

  小姑娘指着不远处卖包子的老大爷给他看,“喏,吃包子喝茶汤。”

  其实已经是不错的午饭了,傅辞所在的学堂与回家的路上会行过一个集市,里头好些小贩中午就拿糠面窝窝就凉水吃。

  瞧这姑娘言行大方,身上衣裳半新,也不像是特别穷的人家。可傅辞无端端生出了两分怜惜,细细琢磨须臾,无果。

  索性顺着自己的心意,陪着她等雨停。

  一边的唐侨丝毫没有身为戏中人的紧张,蹲在路边掏出自己随身空间里的零食,边看边吃边感慨:“啊你人可真好,你这么暖又这么帅怎么单身到那时候才遇上我?”

  帝君笑笑也不说话,那时家中贫寒,再加上读书多年,总有些自负骄矜的文人毛病,偶有女子羞答答地上前套近乎,他也恍若未觉。

  可见缘分这事果然玄妙,遇上何人,何时遇上,何时动心,都是玄之又玄的事。

  眼前雨雾濛濛,帝君飘远的思绪忽然被拉了回来。他垂眸,一颗夏威夷果凑在他嘴边,他想也没想启唇吃了,也不嫌弃这是唐侨牙手并用才剥出来的。

  怕她伤着指甲,还伸手拿过那袋子坚果剥了起来。唐侨捧着大脸只管吃了,一边笑眯眯地调侃他:“话说我那时候满十四了没有?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你的想法有点危险啊小哥哥!”

  帝君听不懂这是什么梗,挠了挠她的手心,示意她继续往下看。

  那日傅辞给小姑娘撑了一个时辰的伞,陪她数了一个时辰的铜板,晌午时跟她吃了包子喝了茶汤,等到雨停才回家。他右手酸疼,连开门锁时手都是颤着的。

  *

  她不是天天都在那处卖伞。傅辞平时吃住都在学堂,五日一休沐,本以为休沐那日能见得着她,结果并没有。

  他慢半拍地想,小姑娘跟卖包子的大爷混了个脸熟,想来是经常来这儿的。傅辞索性把自己每日的午餐改成了包子,每天正午散了课就出学堂买包子,如此一来便能三天两头地瞧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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