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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祖请出洞_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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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加餐饭。”白抚将纸条上的字一个个念给小姑娘听,这真是一个很有勇气的女孩,因为这庄中敢找他念字的人屈指可数。

  “谢谢你!白管家!”小春接过纸条开心地鞠了一躬,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有那么一瞬间白管家看着那张字条时是在笑的。

  一定是错觉吧!小春摇了摇脑袋,又道了声谢,宝贝似的将纸条护在胸前跑远了。

  “你还真是闲得很。”见四下无人,白抚微微提高音量道。

  “没办法,我总要找人说说话吧?”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正是昨晚那人的声音。

  白抚抬头,只见屋脊之上坐着一个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身后是一轮金灿灿的朝阳。

  “你是暗卫。”白抚无数次说起这句话。

  屋顶上的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所以我只有你一个朋友,白抚。”

  白抚的面容突然冷峻下来,他一挥袖子转身便走了,纯白的衣袂间藏着白绫,清冽的声音伴随着风中的积雪传来。

  “我没有朋友,黑煞。”

  黑煞不言,只是抬头看了看天,然后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他一个翻身跃下屋顶跳进了花梅令的房间。

  花梅令就坐在椅子上,见他进来便笑盈盈的放下手中的酒杯道,“这个年过的可称心?”

  黑煞笑哈哈的挠了挠头,“自然称心,就是酒没喝够。”

  花梅令闻言便笑出声来,“改日你和白抚换换职务,让你喝个痛快!”

  “早应如此。”黑煞大大咧咧地接了下来,“白管家就长了一张暗卫的脸。”

  花梅令又笑了,笑了半响才谈起正事,“这次神刃出动,孟三千若是被抓,陈叔平定然会暴露我们。与其将来被人威胁,不如现在……杀了吧!”

  “是!”黑煞应道。

  屋外的积雪还未散,这个冬天似乎格外漫长。

  花梅令盯着屋里散落了一地花瓣的梅花似乎走了神,暖香缭绕,许久他的声音才悠悠地传来,“杀了人,回来让白抚给你开酒。”

  “是!”这次的声音明显洪亮了许多。

  此时正住在城郊的废院的陈叔平忽然打了个寒颤,他的面前还坐着一名俊美的男子正在抚琴。

  那人生得一张白面书生的面孔,看去单纯温婉,就像还未□□的小倌。单从这张脸来看,任谁都想不到这人便是那个江湖第一邪教白帝教的魔头孟三千。

  院外窸窣的脚步声从刚才开始便没有停止,孟三千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陈叔平看着那抚琴的手指婉言道,“教主,对方人多势众,又有神刃出山,我们还是先走吧!”

  孟三千倏地一笑,如烟波秋水荡开层层涟漪,“我就是要看看,这神刃到底有多大能耐!”

  话音刚落面前的窗户忽然被一剑刺破,伴随着“轰”的一声响,只见银光乍闪,一柄剑锋已至近前。陈叔平一脚踏上桌案拔剑迎上,可有什么东西忽然在眼前飘过挡住了他的视线。

  是头发,长长的头发。

  陈叔平只见一只纤白的手将剑轻轻一抛,又反手接住,唰!如巨雷劈下,顿时将他整个人甩到后院,连出招的人是什么模样都没有看到。

  “叔平。”陈叔平才起了一半的身子便听见孟三千叫他,“去搬救兵。”

  他这话说的用了几分内力,院外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可他们正不紧不慢地对付院子里的白帝山弟子,一双双慧眼全盯着那小小的茅屋。

  显然,想看剑宗神刃到底有多大能耐的,不止孟三千一个。

  “你就是剑宗神刃?”孟三千背着手笑望着站在面前的男子,那真是一个美丽绝艳的男人,如腊月飞雪,带着阵阵寒气。

  神刃未说话,且将手中的剑又一抛,正手接住。面前的人和画像上有几分不同,似乎比他想象中更柔弱,那对笑意盈盈的眸子有些像花梅令,却又不尽相同。

  花梅令的眼中总似流光溢彩,虽然总是看不懂,却又隐约能感受到他想说什么。可眼前这人的目光不够清冽,眼中流转的光芒他也看不懂。

  将死之人,何必多言!

  又是一束剑光,孟三千几乎没看清,他下意识地拔剑护在面前勉强接住,接住的那一剑却立刻失了力道,轻飘飘地离开转而立刻士气如虹猛击向他下盘。

  孟三千从未见过反应这么神速的人,武学之论确实是如果预测到对方能接下这一击便收力转攻他处会更省力一些,可这仅仅只是纸上谈兵说来易,实际中根本不可能有人有这么快的身手!

  是的,不可能,但偏偏就有人在他眼前做到了!这般绝技若是没有成千上万次的实战练习、无数次的濒临死境根本不可能运用的如此顺心应手!

  不过短短两招,孟三千便知自己绝不是敌手。他脚下一点,一剑刺破房顶逃了出去。

  神刃目光冷冷地向上一挑,只消一瞬便追了上前,标准对方的脖颈一剑刺去。

  孟三千忽觉后颈一凉,来不及回头便匆忙弯腰,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一圈才躲过剑势。可那一剑从面前飞过时却又失了力道,似是预料到他能躲过一般转势劈下。

  在院子中的人大多看到了这一幕,但凡有些本事的都瞬间便看出了门道。剑宗宗主更是兴奋不已,忍不住高呼一声,“云雨转势!”

  去势柔弱如浮云,来势汹涌如暴雨。

  云雨转势已仅仅是存在于剑宗历史古书中的招式了,历经百年的传承早就后继无人。渐渐的大家更是只当他是一个夸大其词的神话,理想中的武学最高境界罢了,可如今亲眼看来却是惊为天人!

  孟三千一个后翻直跃一丈,稳稳地站在了屋脊之上。这次神刃却没有急着追,因为对方已站在了屋檐的最边上,无论如何都已是他的手中物、剑下魂。

  孟三千已是身处绝境,可他却还是勾起嘴角,目光一瞥却看见陈叔平还站在围墙之外,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人,面如冠玉、笑若荆棘。

  他看见了神刃也看见了,那人却是花梅令。

  陈叔平才刚跳出围墙迎面便走来一个人,上乘的雪狐裘挂在他身上却一点也不觉得奢侈,似乎这样华贵的一个人就应该配如此贵重的东西一般。

  这人面无表情地走过来,陈叔平认识他,正是因为认识所以他才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因为,花梅令不笑之时,便是你见阎王之日。

  握着剑柄的手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的左手禁不住在发抖。早在当初他用九色琉璃珠所藏之处的消息与花梅令做交易时便应该想到这一天。

  无懈可击的梅令山庄怎么会允许别人握着他们的把柄呢?

  “花庄主。”陈叔平还抱着一线生机,可对面的人却只言未语,步步走来,很重,似乎每一步都在地上烙下了脚印。明明激烈的似锣鼓声声,可周围却偏偏寂静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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