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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嫡妻_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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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昀沉着脸一声不吭。

帘门一挑,邹泽林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出现在眼前:“啧啧,怎么都板着一张脸?怎么看都是我孤身一人比较凄凉,我还没苦着脸呢。”

宁珞强笑了一声,却接不上他的妙语。

“我早就说瞒不住吧,你也是自作自受,”邹泽林也不以为杵,笑嘻嘻地对着外头的景勒道,“走,去飞云楼。”

马车重新颠簸了起来,宁珞不安地问:“去飞云楼做什么?”

“弟妹,流言可畏,你可万万不要信它,就好比我虽然流连花丛,可我的身心却一直为慧瑶守着,清清白白,日月可表,天地可鉴。”邹泽林一本正经地道。

饶是宁珞心中酸涩也被他逗得笑了起来,景昀盯着她的笑靥看了一会儿,忽然便转开了脸去。

马车一路飞驰,这便到了飞云楼,邹泽林下了马车,走到了车窗旁,敲了敲车壁道:“弟妹,你且探头出来瞧瞧。”

宁珞掀开了帘子,只见夜色下一排排的红灯挂在飞檐翘角上,一阵阵嬉笑劝酒声传来,夹杂着琴声曲声,真是一派醉生梦死的景象。

邹泽林指着高处道:“看到没?那处便是江苾月以前的所在,元熹和我一起来过两趟,一趟是来问了她几个问题,另一趟是备了银两替她赎身,我敢用项上人头打包票,元熹连半分逾矩都没有,”他正色道,“现在只怕江苾月已经到了江泰郡的老家了。”

“江泰郡?”宁珞怔住了,要知道江泰郡在大陈中部,离京城最起码要□□天的车程。

“是啊,你以为呢?养在城中做外室吗?”邹泽林反问道。

马车里传来重重的一声咳嗽,邹泽林缩了缩脖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塞进了宁珞手中:“你瞧瞧,瞧瞧!这家伙还过河拆桥,逼着我花了白花花的银子替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赎身,还让她立誓画押,说是这卖身契暂时还收在我手中,如若今后再在京城出现,就要任我处置,去的就不是飞云楼,而是那些见不得人的娼馆了。我可叫冤啊,人家喜欢的是他又不是我,我还守着我的清白之身等慧瑶呢,若是让慧瑶误会了我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邹泽林絮絮叨叨地说着,宁珞呆了片刻,偷偷瞧了景昀一眼,只见他面沉似水,目光落在那最高的红灯笼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弟妹,要不要去里面求证一下?只不过要换件衣裳扮作男人做做样子,不然就算我和他们再熟也不让你进去。”邹泽林很是热情。

“不……不用了……”宁珞呐呐地道。

“那我去里面讨杯水酒喝,”邹泽林挥了挥手朝里走去,“就不打扰你们二人卿卿我我了。”

马车里很是安静,宁珞只觉得手脚都没地方摆,低头绞着手里的帕子,恨不得回到半个时辰前的卧房里堵上自己的嘴。

“为什么不看我?”景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个妾室娶不成了,难道你还要去琢磨别家的吗?”

这声音听不出喜怒来,宁珞心一横抬起头来:“景大哥……”

“我方才很生气,不过来的路上又仔细想了想,这件事我也有错,我不该没有和你商量便让泽林替我做了这件事情。”景昀的眉头皱了起来,缓缓地道。

宁珞愕然瞪大了眼睛,片刻之后愧然地低下了头:“不……是我错了,我不该听信别人的流言。”

“我思来想去,只找到了我这一个错处,可是珞儿,你好好想想,你只错了一处吗?”景昀盯着她,声音低沉。

作者有话要说:  这阵子没双更是因为……醋哥卡文了……等积蓄点力量再来爆发红洪荒之力!

☆、第61章

景昀问了这一句便不出声了,宁珞却僵在原地,呆呆地将整桩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

她错在哪里?

她的确不该听信别人的流言,不分青红皂白便定了景昀的罪,可若是其他的,她想不出有什么错。

若真的还有错,只怕就是她不该将前世那些剜心之痛一直还记在心上,更不该让景昀平白无故担了杨彦留给她的惶恐和惊惧,她以为她已经忘了,其实那些痛苦就好似蒙尘之印记,只要被风一吹,便露出了它狰狞的面孔。

马车轻晃,不经意间便走了半路。

景昀忽地叫人停了车,吩咐景勒到那几栋灯火通明的楼里买了些点心和稀粥过来。

“晚膳是不是气得什么都没用?肚子饿了吧?”他淡淡地道。

这不说倒还好,一说宁珞的肚子还真的“咕咕”叫了起来。

晚膳她怕大长公主和弟妹担心,强撑着吃了几口,现在的确饿了。

就着景昀的手吃了几口粥,又尝了两块凤梨酥,侯府便到了,景昀和来时一样,将她抱了起来,大步进了门。

绿松和四叶见他们回来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迎了上去,伺候着他们俩洗漱。等洗漱完毕,景昀摆手让她们都出去了,亲自替宁珞宽了衣。

宁珞按住了他的手,不安地道:“景大哥,你不生气了吗?”

景昀的眼眸低垂,那浓密的眼睫投下了一道阴影,一动不动。

宁珞踮起脚尖,讨好地在他冰凉的唇上吻了吻,柔声道:“是我错了。”

景昀终于抬起眼来,凝视着她:“珞儿,你为何会对我如此没有信心?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过吗?”

宁珞哑口无言,她怎么能说她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你若是不想说,我便不问,”景昀若有所思地道,“可能是我做的不够好,若有一日你能敞开心扉告诉我你所有的秘密,我才算是一个真正合格的丈夫吧。”

刹那间,宁珞几乎有种想把一切都和盘托出的冲动。

可是,她要说些什么呢?难道告诉景昀,她上辈子是杨彦的妻子吗?如果可以,她希望景昀能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她希望在景昀的眼里,她是完完全全地属于他的,没有一点瑕疵。

“珞儿,你可知今日你说的话,最让我生气的是什么吗?”景昀又问。

“什么?”宁珞茫然道。

“你居然听信那些流言不信我,还这么贤惠地要替我纳妾,你若是指着我的鼻子大骂我负心薄幸,我只怕心里还会有丝窃喜,”景昀的眉心凝成了一个川字,十分不解,“明明那日你在画舫上我多看江苾月几眼你还生气了,为什么娶进门来你就不吃醋呢?都说了我只喜欢你一个,纳什么妾,有时候我真弄不懂你们女人,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

景昀的语声中带着几分恼意,显然这一桩事情让他十分在意,憋了来回一路没说,现在终于忍不住了。

宁珞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忽然便扑了上去,抓起他的手臂咬了一口,景昀吃痛,轻哼了一声,一动不动地任凭她发泄,只是被咬的那处不一会儿便不疼了,一阵湿漉漉的感觉传来,景昀大惊失色,慌忙捧起她的脸来替她擦眼泪:“好好的,怎么就哭了?我不生气了,别听我胡说八道,你多咬几口,我皮糙肉厚不怕疼。”

泪水汹涌而至,宁珞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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