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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寡妇招夫记_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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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夏知荷一样样数来,李大柱早已呆了。他只知自己花几两银子买了个美娇娘,是这辈子做得最成功的一笔买卖,却没料到娶回家的美娇娘竟是个地主婆,银子多得能把他砸晕。

这些钱财,普通庄户人家一辈子也存不上。

须知现今一亩优等的水田,不过八两,良等级的一亩六两,此外还有平等级的一亩四两,劣等级一亩二两,更有那不入等的,一亩一两也不用。

这百来两银子,都能够买十几亩优等水田了。

若要盖房,他家这五间砖瓦房,当初羡煞村里多少人,盖时一间也不过用银四五两,五间房子加上院子的围墙,还有请村里人吃的宴席,满打满算不过三十两银子。他媳妇儿这些钱,够盖个二十来间的大院子了。

这么一盘算,李大柱腿都有点软了。

“媳妇儿,你还是赶紧收起来吧,这么多金灿灿的,我看着心里不太踏实。”

“瞧你那点出息。”夏知荷轻轻啐了他一口,从桌上拿起一张二十两的银票,说:“家里还有二十两,加上这二十两,买田就够了。明日我去镇上买点糕点、布匹、干果,送去七叔家里,请他陪你去县里走一趟。买地多的二两银子,你就暗里塞给县衙里办事的官爷。早点将这事办妥了,也算了了我心头一桩大事。明年,咱们家就能吃上自家地里的粮食了。”

她说完了,却不见李大柱有动静,不由推了他一把,道:“你倒是说句话呀。”

李大柱却突然沉默下来,盯着自己的手掌,好半天才道:“媳妇,要不……这些田,咱们不买了吧?”

“怎么了?”这下轮到夏知荷急了,她想有自己家的地不是一天两天了,她相信李大柱也是与她一样的想法,不然之前也不会说要进山去,现在却不知为何突然这样说。

李大柱不说话,被夏知荷追着问了许久,才磨磨蹭蹭道:“这是你的私房钱,怎么能拿出来用。”

夏知荷愣了下,才说:“你我夫妻一体,说什么你的我的。”她一顿,想到什么,试探道:“还是你怪我私底下藏了银子?”

“怎么会,”李大柱忙摆手道:“这本来就是你辛苦赚的银子,你想怎么藏,别人管不着,我也不能管着你。”

夏知荷放了心,笑道:“这就对了,我的银子,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现在我要用它们置田,你可不能拒绝我。”

李大柱仍不同意:“可是……”

夏知荷道:“说好了我说了算,你想反悔吗?”

李大柱有些无奈,他心里确实不想动夏知荷的银子,一来有他大男子的自尊心作祟,更多的却是怕这些银子用了,夏知荷心底不安。

夏知荷多少知道他心中所想,感动之余又有些心酸。这个男人从来如此,外表看来粗枝大叶,心里却一向将她放在第一位,连平常男子最重视的子嗣问题,也要排在后头。想到这里,她内心又软了几分,不由整个人靠了过去,偎在李大柱怀中。

李大柱忙不迭把送上门的温香软玉接住了,心中底线一退再退,此刻也管不得什么媳妇儿的私房钱动不得的问题,只知道,一切都由媳妇说了算!

此时,村子另一头,也有一对夫妻在说着私房话。

柳氏一边将身上的首饰褪下来,一边和李山道:“我今日在夏嫂子家,见到了她女儿玉秀,果然是一副好相貌,周身气度也好,斯文娴静,手也巧,你看桌子上的板栗酥,就是她亲手做的,味道不比百味居的差,我一拿回来就给几个孩子抢光了,好容易才留下两块给你。就是年纪大了点,今年都十八了,不过大也有大的好处,会疼人,你说,将她说给我小弟怎么样?”

李山正用布巾擦脚,闻眼看了柳氏一眼,说:“你可别害人家,就你家那混世魔王,谁镇得住。”

柳氏一听,不太高兴了,将银镯子丢进盒里,说:“怎么就是害人家了?小弟是顽皮了一些,那是他年纪小,不懂事,等成了家,自然就稳重了。再说了,以我家的条件,难道还配不上一个木匠的女儿?”

“人家还真看不上,我跟你说,李大柱家就这一个女儿了,他是准备让女儿招女婿的,哪舍得嫁出去。不过你家要是舍得让你小弟入赘,这事或许能成。”李山穿上鞋,端着脚盆去倒水。

柳氏轻呸了他一口,道:“做你的梦去。”她家小弟是老来子,爹娘疼得跟什么似的,不然不会宠成现在这样,怎么可能让他入赘去别人家。

她见李山进来,又问:“我不是听说玉秀是他们家的养女吗?怎么又要留着招女婿了?”

李山不耐地摆摆手,今日在地里忙了一天,早累得不行了,那还有心思陪他媳妇八卦,“你明早问娘去吧,她知道。”

说完一头栽到床上,几息后就睡熟了。

柳氏瞪了他一会儿,没办法,只能跟着睡了。

第14章 买田置地

过了两日,置田的事全部办好,地契也拿在了手里,夏知荷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等开了春,这五亩田租出去,他们一家明年的口粮就有着落了。

一亩上好的水田,一年能收三百斤谷子,田租是四分租,一亩田的田租就是一百二十斤谷子,五亩田就有六百斤田租。田税如今是十五税一,除去田税,还剩五百六十斤,足够他们一家三口裹腹了。

夏知荷算着算着,心里就乐开了花,有房住有地种,才算真正有了根。而且她还记挂着玉秀招女婿的事,如今他们家有了田地,家底更厚了一些,给玉秀相女婿时,也更有资本去挑拣别人了。

李大柱也高兴得很,他家从他往上,几代都是穷木匠,住着破茅屋,喝着稀米汤,连贫农都没混上。到了他这一辈,终于住上砖瓦房,又有了几亩田,可以说是光宗耀祖、改换门庭了。而他也牢牢记得,这一切,都是他媳妇的功劳,没有他媳妇,就没有如今的他。

李大柱家买田的事,没有刻意隐瞒,所以很快,村里其他人都知道了。这事对他们的冲击,不下于前几年李大柱家盖新房子的事,一时间,众人心中千百种滋味,羡慕的、眼红的、嫉妒的,什么样的都有。

这日下午,琴婶子带着李月梅上门。

因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普照,微风和煦,几人便坐在廊下,边做针线,边说着闲话。

李月梅安静坐了一会儿,便有些耐不住,眼睛滴溜溜的,绕着挂在屋檐下的柿饼打转。

玉秀看得好笑,对她道:“别盯着那几个了,没晒成呢,我房里有一些晒好的,随我来拿吧。”

琴婶子没好气地瞪了李月梅一眼,道:“过了年就出嫁的人了,还跟着孩子一样。。”

李月梅吐吐舌头,站起来蹦蹦跳跳跟在玉秀后头。

玉秀进了屋,从柜子上的盒子里拿出几个柿饼,递给李月梅,说:“前一阵我家柿子熟了,不是给你送去了一些?怎么还这样馋。”

李月梅撒娇道:“这个更好吃嘛。”

确实,玉秀做的柿饼,并非直接暴晒成的,而是去了皮后,挂在屋檐下慢慢风干。这样做成的柿饼,外边结了一层白白的糖霜,皮软而韧,却不柴不硬,一口咬下去,甜丝丝的富有嚼劲,让人欲罢不能。

李月梅一连吃了两个,再要伸手,玉秀却不让她吃了,只把剩下的用纸包起来,“这些给你带回去,记住一次最多吃两个,不然正餐又不正经吃了。”

李月梅听了,有些蔫蔫的,却不敢不听话。

玉秀见她这样,便找了个话头,问她:“上次绣的荷包送出去了?张信没说什么?”

一听她说这个,李月梅立刻坐直了身体,一双眼睛也不盯着柿饼了,左瞄右瞄,就是不敢看玉秀,装傻道:“什、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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