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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妖追夫记_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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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声憋着气在讳信院跟一群小孩子待了小半年,没有等到皇帝再来用他,却等来了他母妃失宠,是被自家表妹踩着上位的消息。

  太子一向敦厚老实,凭他不上。

  且此时的情形说不上多危急,至少对太子来说是这样。淑嫔再受宠,皇帝年事已高是事实,所以她这一胎生下来即便是个皇子,都对太子没什么威胁。

  但是熙佳失宠后,皇帝还能想到他这个第五子就相当于痴人说梦。

  陆声说什么都坐不住了,前后想了一番说辞,便往熙佳宫里去。

  没想到熙佳却一点听不进去,反而大发雷霆,细致地染了蔻丹的长指甲颤抖着指着陆声,姣好的面容上全是怒色,“本宫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东西!不仅蠢,既蠢又坏!”

  “再怎么说,她是我们多家的女人,无论怎么受宠,最后都是荣耀多家。你、你竟想下这样的毒手!”

  陆声强忍恼羞,极力恳切道:“母妃,儿臣也许是蠢,但儿臣全是为您考虑啊。您想想,您同父皇二十几年的情分,难道要在一夕之间段在一个外来人手上吗?”

  熙佳坐在上位,斜睨她这个聪明相太过,里头反而不那么聪明了的二儿子。

  她先故意发了一通火,此刻又软和下来,道:“人心易变,这不是本宫能求来的。”

  “母后,您太小看自己了。父皇的性子,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陆声见自己的话有用,连忙道:“实在是您也太刚直了些,要是能稍稍服个软……”

  这事虽说是因陆声而起,但熙佳知道,她和皇帝冲起来,只是当时昏了头。竟想看看这么多年了,自己在皇帝那儿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原本以为,相对二十载,说是无情,少也有些的。

  但是没有,皇帝的心,她还是摸不清。不是全部,连一星半点都没有。

  都已经是垂垂暮年,熙佳实在没有心思再去在意皇帝的情和爱。此时的她甚至不很确定,皇帝究竟有没有那两样东西。

  而且反正太子已经送了上去,只要不出大错,顺顺当当地继位不会有问题。

  而她从年轻的时候开始争,文皇后死了,在天下人眼里,皇帝真的成了她一个人的,只有她自己知道,皇帝从来不是。

  从前的很多时候,她以为是自己的计谋得了利,但越往后看,才越觉得心惊。因为事情总能往皇帝希望的方向走,她的小手段甚至会起推波助澜的作用。

  皇家夫妻,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可是她不争,不代表不会有人来坏事。眼前的陆声就是一个大威胁,今天他现到自己眼前,明天便能现到太子眼前。

  太子敦厚老实,被他花言巧语绕上两圈,真被引走也未可知。

  谋害皇子的事,她希望这辈子,在她阖眼之前,都不要在皇宫里被人重新提起。

  熙佳软和着态度同陆声说了会儿话,她一开始那个态度打消了些陆声对淑嫔的主意,但还是得许些好处才能消彻底。

  于是陆声出了熙佳的寝宫,果然第二天就得了皇帝的指婚。内阁大臣傅家的女儿,陆声很满意。

  陆声大婚这件事本身没在前朝引起什么波澜,只是众人由此想到了现在还内院无人的四皇子陆质。

  他在出宫前便封了王,又担着大理寺卿的职,且岁数在那里摆着,说什么都早该纳妃了。

  朝臣们说了一个来回,皇帝若有所思,沉默半晌,最后却只道:“老四,你自己说呢?”

  陆质出列,行礼后道:“儿臣还想帮父皇和太子多分忧两年,并没想过儿女情长。且如今边境还有外敌来扰,要儿臣说,此事……往后再说罢。”

  皇帝道:“也有些道理,那便往后再说。”

  有个鬼的道理,还没见过哪国边境打仗能拦住皇子纳妃。

  但这回还是一样,皇帝没再追究,大臣们就只能点到为止。

  其实陆质迟迟不肯松口成亲的事,文家那边和陆麟也都着急。明里暗里说过许多次,可陆质只不接茬,就任谁都没办法。

  陆宣知道紫容怀孕的事,陆麟便也知道了。他找到大理寺去,起先是同陆质好好的说,但顺说顺对,反说反对,陆麟也恼了,一拍桌子道:“你究竟是什么打算!”

  陆质见绕不过去,在自己哥哥面前也没什么好臊的,只好老实道:“他现在,身子还不稳。我想着再等一个月,他好些了,就向父皇求个外出的差,回来帮他请封侧妃。”

  以前想的再好,紫容等的了,他肚子里的孩子等不了。总不能孩子生下来,生父还没有名分。

  陆质只好退而求其次,先挣个侧妃的名分给他的小花妖。

  时近初冬,除了平因饥寒起的暴乱还能有什么外出的差?那哪用求,年年冬天像个烫手山芋,轮到谁头上都免不了一顿叫苦连天。

  到时候他辛苦回来,皇帝没准真会准了。

  陆麟顿了顿,最后只道:“没看出来,倒真是个情种。”

  陆质将公文摞好,把计划说出来,自己也高兴了些。脸上有了些笑意,道:“大哥,你看时候不早了,各回各家罢。”

  在朝廷上说着没想过儿女情长的人,出大理寺回家的时间倒掐的很准。

  从他开始应卯开始,太医就跟着换了时间,每日等陆质回府之后才提着药箱过去。

  陆质没再提要堕胎的事,太医更不敢主动说。就这样拖着,所幸胎满三月没几天,这日竟真让他诊到了胎心。

  这是大喜事,只需说出这个,就简直能生生把他后半生的太医生涯从结束的边缘再续上去。剩下那点并不确定的就先不说,免得落一场空欢喜。

  由此,愁容满面的太医展了面色,紫容便又得开始喝安胎药。

  只不过这次花妖没觉得发愁,反而抱着碗咕嘟咕嘟一气儿喝完了,还对着陆质道:“好喝。”

  像还想喝一碗似得。

  陆质到家时,正好碰上紫容在喝药,连碗底的两滴都不放过,要捧着碗等它滴下来喝掉。

  陆质真是奇了怪了。

  他把人揽过来抱在身上细细的看。一天五顿,顿顿不少吃,身上却还是这样瘦。除了肚子上有了些确实可见的软肉,其他地方竟好像还清减了些。

  他问:“那么多东西,都吃哪去了?”

  紫容见了他眼睛一亮,先高高兴兴地黏上去,又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嘴上的药渍,才说:“小树苗都长那么高啦,笨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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