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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杯与大宝马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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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霸开着小金杯回了丹美大厦,车子停进车库,这时候空车位还不少,贺兰霸在车库里绕了一圈,选了个特别犄角旮旯的点把车停下,头探出车窗左右看了看,那宝马X5还没影儿。

  然后他就整个儿往驾驶座后滑了下去。

  贺兰霸确定从挡风玻璃外是看不见自己了,他今天倒是要看看那宝马车主长什么样。

  等了也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直到鼻子闻到一股特别好闻的香烟味,贺兰霸形容不出来那是种什么样的味道,闻起来特别……华丽?莫非万宝路就是这么个味道?想到这里宅男编剧忽然一个激灵坐起来。

  白色宝马X5就停在右手边窗外,不知道停了多久了。

  贺兰霸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怎么能这么无声无息的,连锁车门的声音都听不见?那万宝路的香味又是哪儿来的?他没有开车窗,香烟味不可能从外面飘进来,他皱着眉头嗅了嗅,惊骇地发现那香烟味就来自他车里!

  “你在嗅它吗?”

  低沉的男音在身后冷不丁响起,贺兰霸悚然回头,披着一件黑色雨衣,拢着兜帽的男子从座位上悠闲地坐起来,戴着皮手套的左手夹着那根万宝路,男子的眼睛罩在兜帽的阴影下,看不清脸孔,只能看到混血一般高挺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嘴角天然上翘又微微凹陷,使得男子即使不笑也带着几分笑意,他看上去很年轻,不超过二十五岁。贺兰霸发现自己对这半截子脸居然有印象,想了半天,赫然想起来,他顺着男子的黑色胶制雨衣看进去,果不其然看见那片干净得好像过滤过七八层的深蓝色,还有大开大合弧线凝练的一对风衣大翻领。

  好在老子是干编剧的啊,贺兰霸不由唏嘘,不然这么稀奇的剧情,搁谁谁都得扛不住啊。他很镇定地问了一句:

  “是你?”

  这台词可比“你是谁”碉多了,瞬间拿回主动权。

  男子嘴角的凹陷更深了,笑道:“你认得我?”

  “之前你不是让我给你让道吗?”贺兰霸瞥了一眼窗外的宝马X5,“你就是宝马车主?为什么跟踪我?”

  “因为你是我的猎物。”男子说着向后靠在椅背上,抬起的手上端着一把枪,动作精炼得跟他的修身长裤一样,一丝褶子都没有。

  贺兰霸的镜片上忠实地倒映着乌洞洞的枪口,那居然还是他最爱在剧本里写的“个牢靠”17,这怎么回事?这谁编的剧情?!这又不是在美帝国,在这个COSPLAY道具都要被收缴的国家,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大的BUG?!

  他扶着眼镜笑着指了一下那把枪:“假的对吧?”

  兜帽男撇着嘴角遗憾地摇摇头,劈开的长腿抬起来傲慢地蹬在贺兰霸的椅背上。

  贺兰霸暴躁了:“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杀我?!你是变态吗?!”

  男子放下腿,端着枪靠过来,抬起夹万宝路香烟的手,一把抓在贺兰霸头发上,贺兰霸被他这么揪着头发,后退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凑过来,嗅了嗅他的头发。

  “你几天没洗头了?”

  这是个什么节奏,贺兰霸盯着对方形状完美的鼻子:“……三天。”

  “所以你说我该不该杀你?”

  “啊?”

  “我实在受不了不干净的东西,”男子摇摇头,“要是只有两天,我也许还能再忍忍……”

  啊喂等——

  贺兰霸没来得及喊出来,对方已经扣动了扳机……

  .

  “卧槽——”

  贺兰霸一身冷汗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是在做梦,车子里没有万宝路香烟的味道,至于那辆宝马X5嘛,他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四周,也还没有踪影。

  看样子是这段时间写剧本写得太走火入魔了,居然能把在得意轩一面之缘都谈不上的路人甲也YY进剧本里,宅男编剧抓了抓三天没洗的头,打了个哈欠推门下了车。

  算起来,那辆宝马X5开始频繁出现在他身边是半个月以前,但肩并肩地靠着他家金杯君的次数也只有九次,那么九次之外呢,或许是靠着谁家的雷克萨斯,奔驰四驱或者保时捷卡宴,说不定这真的只是高频意外事件,都有人随便买张彩票就中上千万,他跟个宝马X5打九次照面也不算是个事,又不是法拉利恩佐……

  贺兰霸自我解嘲地笑笑走进电梯。

  电梯门合拢时,车库的入口处照进两束雪白的车灯。白色宝马X5优雅地滑下来,在偌大的车库里绕了个圈,准确地停靠在了角落的白色金杯车旁。

  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关闭了发动机,抽出钥匙,一下下扯掉手套,轻轻放在了中控台上。

  “到家了。”

  凯墨陇说,唇角凹陷,似笑非笑。

☆、第三章它特别粗长

  贺兰霸每天除了撸剧本,另一件每日日常便是去医院看望老朋友。

  夏慧星和他算得上青梅竹马,两个人从小学起就做邻居,一口气做了七年,上高中后夏家搬走,但是两人的联系从未断过,两家的家长都觉得他们好上了,或者迟早总会好上的,所以当夏慧星高中时偷偷交往男友的消息不胫而走后,忽如一夜春风来,贺兰霸收到千家万户发来的慰问信。

  “两个人整晚整晚地聊天,每个月手机费都好几百,不是在谈恋爱难道还是在谈中东局势啊?”街坊大婶打探消息的盖世神功有如得了军情六处真传,听闻这一闻者落泪的消息抚着脸颊直惋惜,“贺兰那孩子这么优秀,真是可惜了……”

  总之没有人愿意相信他和夏姑娘只是纯洁的邻家哥哥和邻家妹妹的关系,会这么聊得来纯是因为志同道合,所以后来夏慧星考上了庚林电影学院表演系,而他成了一名庚影永远待毕业的编剧。

  夏慧星有先天心脏病,小的时候不严重,可是最近一年却忽然恶化了。

  贺兰霸走进病房时护士正帮夏慧星取针,病床上的长发女孩抬头看见他,眼睛立刻一亮:“今天有点晚啊。”窗外绚丽的晚霞照在女孩脸上,贺兰霸好久没见她这么容光焕发了。

  他侧身让护士小姐离开,提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问:“感觉身体怎么样?”

  夏慧星凑过来歪着脑袋打量他乱糟糟的头发:“这是今天的新发型吗?”女孩笑着伸手去拨拨贺兰霸的头发,宅男编剧只好弯下脖子任她摆弄,夏慧星把那团鸟窝头仔细分了分,总算把头发漩露出来,“来见我起码得把头发梳梳啊。”

  贺兰霸矮着头瞅了眼床头柜保温杯上自己的倒影,以正常佬的眼光看确实有点不忍直视,不过他一点都不在乎这个:“我那金杯车的车窗不晓得被谁砸烂了,我一路吹风过来的。”

  夏慧星从床头抽屉里摸了一把梳子给他:“会不会挂在头发上?”话还没说完,梳子就卡在头发上了,贺兰霸抬手揪着那抹头发使劲一扯,噼里啪啦头发断了好几根,他十分潇洒地一甩头发,扶了扶眼镜,

  “就算是被风吹的,你这头发也太桀骜不驯了!”夏慧星哈哈大笑。

  贺兰霸生平最烦应付女孩子,这么多讲究,对方要不是夏慧星,他都想说“爱看不看”直接把梳子掰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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