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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药妻_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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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那边审着人,黄老的心就开始不安,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被点名了。

洛家的大树已倒,黄老自然不会顾及洛氏一家的情面,连忙出列,又将洛娇逼迫自己帮她舞弊一事道了出来。被逼的,总好过是愿意的。

末了,黄老还大义凛然地道:“我畏惧强权,不得不从,是我失德失职。从今以后,我闭门不出只为思过。但洛氏仗着洛原在核雕镇横行霸道,坏了我们核雕技者的规矩,从今以后洛家的核雕一律不用。”

话说到这里了,为自己挽回一点名声。至于闭门不出,等风头过去了,半个南派的子弟都是他的人,他要出来谁敢吭声,大不了就被张老嘲笑个几回罢了。

洛娇原以为自己丢失兄长这个倚靠,已是最不幸的事情。没想到还有更不幸的事情……她不能雕核是一回事,可如今被所有核雕技者排斥,余生不被允许雕核,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谢少怀从未觉得如此丢脸,先前还只是有个阶下囚的媳妇,如今还是个杀人未遂的媳妇,且想杀的人还是阿殷!

谢县令反应过来,大汗淋漓地道:“下……下官一定严查此事,严惩不贷!”

洛娇双脚一软,花容失色地跌坐在地。

没了,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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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核大会结束后,不过短短几日,曾经在恭城叱咤一时的洛功曹被押送去永平了,离开的那一日恭城下了场大雨,枷锁缠身的洛原在恭城游街示众,那些曾经为了斗核大会邀请帖倾家荡产的人们只砸臭鸡蛋烂菜叶以此泄愤。

他满身酸臭坐上囚车,驶向永平。

而当天,还未来得及审问的洛娇在牢里自尽身亡。

洛家二老悲痛之极,一场斗核大会,丧失了一双儿女,收了女儿尸身便携家带口永远离开了恭城这个伤心地。斗核大会,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自斗核大会后,阿殷已是名声大噪。

每一日,殷家门口都聚集了形形色色闻名而来的人,有求阿殷雕核的,也有求与阿殷斗核的,也有从外地而来只为一睹阿殷的商人,亦有好些人家送拜帖过来的……甚至连上官家与核雕师元洪都遣过人来。

殷修文心中乐开了花,恨不得在门口挂个木牌子,想进门先拿出十文钱。只不过也仅仅是想想而已,虎眼和虎拳受了阿殷的命令,每日堵在门口拒客。

殷修文心中恼怒却不敢言,不过也知道这些人请进来了也没用。

女儿不在家。

莫说不在家,打从那一日斗核大会结束后,五十两银子摸都没摸到,穆阳候就把当日的六位核雕技者又请到山庄里,办了个宴席。

这一办,直到现在女儿还未归家。

殷修文打听了,说是穆阳候对核雕颇有兴趣,所以才留下六位核雕技者。他转眼一想,又觉得是件好事,成为永平侯爷的座上宾,多少人几辈子都盼不来的事情。说不定侯爷看上眼了,把女儿带回去,当不了正妻,当个妾也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极大的福分。穆阳候的岳父,六个字在心里头转了圈,真令人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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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位核雕技者在山庄里已经待了四天。

成为侯爷的座上宾,自然是一份殊荣。可是在场六人,除了阿殷忐忑万分之外,剩下的都喜不自胜。

虽说斗核大会那一夜的宴席之后,穆阳候便再也没出现过,也没交代过什么,更没有表明态度,但能在山庄里住上几日,出去后核雕价格都能高上许多。且没有态度便是好消息,说不定侯爷也想在身边培养几个核雕技者,要当下一个洛功曹并非难事。所以尽管穆阳候不曾召唤他们,可他们在山庄里也过得很是痛快。

有美婢侍候,还有精致的菜肴,又有数位志同道合的核雕技者,每日谈谈核雕,喝喝美酒,简直是人生一大乐事。

于他们言是乐事,于阿殷言却有点煎熬。

穆阳候对她没做什么,让她留在山庄里,也没有轻薄她,只是每一夜他入睡前必让她去他的屋里。第一夜见到穆阳候只穿一件白色滚银边的里衣半躺在榻上时,阿殷吓得脸色当场就变了。

以前衣衫完整时,尚能亲得她不能自已,如今褪去衣衫,能做的事情更多了……

她颤颤巍巍地过去。

岂料他却没动手动脚,只伸了手指,指着案几上的几封信笺,让她念。她仔细一看,发现又是穆阳候母亲的家信,信上还是熟悉的簪花小楷。她念了足足半个时辰,口都干了,穆阳候才放了她回去。

离开屋子的时候,阿殷只觉莫名奇妙。

而第二天的夜晚,又是同个时间,又有小童将阿殷带到穆阳候的屋里。穆阳候仍然半躺在榻上,看起来很是疲乏,单手撑着脑袋,闭眼假寐。她进去时,他眼皮也不曾抬起,直接道:“念信。”

她又念了半个时辰。

第三天稍微迟了些,但亦是如此。

阿殷发现穆阳候母亲的家信特别多,每一封都是厚厚一沓,足足有十二封。

半个时辰,她刚刚好能念完。然而每一天,穆阳候都让她念同样的家信。念得多了,阿殷第四个晚上念的时候,几乎闭眼就能背下一句。

每一封信上写的大概都是些琐碎的事情,穆阳候母亲有个本事,能把一句话说完的话,用半页纸写出来,今日侯府里发生了什么,明日宫里又发生了什么,哪家贵女及笄,哪个公主过来作客等等之类的事情。不过最多的还是对儿子的挂念,盼着穆阳候早日回永平。

阿殷不明白穆阳候到底打什么主意。

只不过比起被轻薄,她更愿意念信念上半个时辰。

第42章

月夜当空。

两三小童捧着红木雕花托盘,有条不紊地穿过长廊,又经过拱桥,走向水榭。水榭两旁养了荷花,此时正是开花的好时节,米分荷大朵大朵地盛开,偶尔有蜻蜓掠过,池中荡开水榭浮影。

小童依次搁下吃食,施了一礼,又无声退下。

水榭一角,还有一小童跪着烹茶。

“……瞧这茶相,是君山银针?”

小童笑着回答:“回御史大人的话,正是君山银针。”

茶汤里茶叶根根浸透发亮,矗立不倒,还未凑前,已有清香袭来。张苏问:“多少金一两?买的还是送的?送又是谁送?”

小童望了眼沈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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