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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清凉记事_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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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一个男生看陶斌没跟上,回来帮他提了一袋垃圾,问:“是不是女朋友的电话?”

  陶斌摇头,“不是。”说着仍然不安的回头看了眼河岸,虽然早就看不到那个弯道了。

  虽然在河岸边已经吃过饭了,但回到学校大家还是饿得饥肠禄禄。学校食堂是管饭的,但每天就两个菜,熬一个粥,馒头和油饼管饱。

  陶斌打了豆腐烧豆角,盛一缸子玉米小米粥,拿了四个馒头回了寝室,稀里呼噜吃完后随便一涮缸子就去教室了。这所镇中学对学生的学习抓得很紧,所有人强制住校,每晚上自习到十点半,但学生一般自发学到11点才回寝室。

  陶斌这些人都是很受欢迎的,到教室后通常都会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问问题,语数外,地理化,无所不问。陶斌几人刚来的时候险些被问掉底,每人都偷偷看书重新学习,免得老师的脸被扒掉了。

  他们一晚上都要不停讲题,几天下来,几人的嗓子都不同程度的受损了。

  一个男生就说:“没想到老子脱离地狱多年又回来了!”

  陶斌到教室时,只看到三个人,他进来就被围堵了,艰难的找个座位坐下后,面前就被放满了课本和笔记本。陶斌认命的坐下开始语调温柔的讲题。

  讲啊讲,讲啊讲。在老生常谈了四个小时后,十点半了,下课铃响了!陶斌等四人兴奋的立刻站起来准备突围!一边还要义正严辞的对学生说:“该休息了!你们学了一天,要注意劳逸结合!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四人千辛万苦逃出生天,跑回寝室。由于四男一女的配置,所以他们占了两间八人寝,女生单独一间。

  陶斌跟另外两个男生回到寝室,脱下鞋,也不打算洗脚了,就准备往床上倒。

  陶斌突然说:“席渡呢?”

  席渡是四个男生中的一个。

  “今天在教室就没看到他。”一个男生说。

  “只怕逃课了吧!”另一个说。

  “那他现在去哪儿了?”陶斌下床穿上鞋,“我出去看看。”

  “去上网了吧?”

  镇中学附近的配置还是齐全的:有七个网吧!隔一条街还有三个。

  陶斌出去转了一圈,顺便买了包烟。他也是想借口出来走走。在网吧没找到人,他刚到寝室就听到里面的声音。

  “你胆子够大啊!天黑了你也不怕迷路跑错地方!”

  “嘿嘿嘿。”席渡的声音说,“我怕被别人捡了。今天我看到就觉得,这东西估计能值点钱。”

  陶斌推门进去,“你小子跑……”他一下子愣了!

  桌上一个黑色的佛头摆在那里,席渡坐在旁边,正爱惜的拿毛巾擦着它身上的水渍和泥砂。

  

☆、第 193 章 益友在侧

  陶斌的脸黑了,上前就把那佛头提着往外走。

  席渡半愣,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连忙追出去,见陶斌已经走远了。镇上不比他们市里,这个时间外面一点灯光都没有。度渡刚才摸黑回来已经心力交瘁,只敢站在门内灯光所及的地方冲陶斌小声喊:“你干嘛啊!陶子!!”

  陶斌因为姓氏和肤色,外号“桃子”。他像他爸,皮肤细腻白嫩,欺霜赛雪。每年回家都被堂表姐妹握着手感叹:“这身皮长你身上真是糟蹋了!!”恨不得扒下来换自己身上!一个大男人长这么白有什么用?

  一会儿后,陶斌回来,度渡眨着小眼睛弱弱的看着他:“干嘛啊……”

  陶斌白了他一眼,抬手给他一个脑瓜蹦,弹得度渡眼泪汪汪,捂着额头跟进来,看屋里两人都已经上床抱着手机缠绵了。他还没洗呢,一路走回来脚上全是泥。

  陶斌晃晃水瓶,倒给他:“泡泡脚吧。你个傻X!没看到回来那么多人都没人捡?那东西不吉利!”

  度渡把脚放进水盆,盆中水顿时浑了,他嘶着长声,连忙问:“什么什么?那佛头不吉利?”

  床上另两人也伸出头来等陶斌布道。

  陶斌高深状,阴森的压低声音,“路边佛,也是能随便拜的?”

  度渡浑身一抖,觉得有点冷。他抱住鸡翅膀似的胳膊,小声问:“那……”

  “那什么那!”陶斌又弹了他一下,虎着脸说:“以后看到这种人人都不捡的东西,你也不许拾!懂不懂!”

  “懂懂懂!”度渡忙道,不过还是不太懂。

  等他泡完脚爬上床,不由自主的搜起路边佛,结果发现还真有人说路边不知底细的佛最好别拜。他看得更害怕了,小声喊陶斌:“陶子。那什么……我把它捡回来,没事吧?”

  “没事。”陶斌头都不抬的痛快回道。

  度渡就放心了。

  其实陶斌也不知道有事没事。只是在看到桌上摆着的佛头后,第一反应就是拿出去扔了。

  扔完,他自己也有点胆颤。用话吓住朋友们后,他摸着手机,想给秦青打个电话,只是看看时间,也快十二点了。

  还是明天早上再说吧。

  他把手机放到枕边,翻了个身,睡下了。

  陶斌在小时候练过一阵长跑。

  他小学三年级就长到一米六了,个子高,腿长,骨头架子大。小学的体育老师就把他推荐给省体队的同学,陶斌的爸爸还带着他去“拜师”。

  然后在小学三年级到初二的这六年里,每天都要穿过大半个城市去省体校找老师开小灶。

  不过,最后他也没出什么成绩,在初二下学期,功课越来越紧张后,就不再去训练了。

  这六年带给陶斌最大的影响就是每当他紧张时,就会做恶梦跑步,跑啊跑,永远没有尽头的跑。

  现在看起来,那个老师对他还是很负责的。但在陶斌的记忆中,跑步是他最讨厌最害怕的事。他曾经不止一次跑到吐,感冒发烧也要跑,咳嗽也要跑,想尿也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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