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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雨田园箬笠新_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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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为奇怪的是,这看似水哒哒的沃土泥台,站在上面的脚感觉不到一丝泥泞的湿粘,干燥得就像是一块干地。

  跺了跺,没有水汽或者水溅出来,严澈直接弯腰,伸手感触泥土的湿润。

  呵,湿的,润的。

  很明显的湿意从指间传送到严澈的脑子里。

  严澈站直了身体,看了看脚下的泥台,又举目看了看碧水湖面,心道:不知道,这个变化,是不是因为自己睡了三天三夜的结果。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行,坚决不行,嗲这次就惊吓不轻,再来几次,他老人家怎么受得了?再说了,一次也就罢了,这样的情况出现多了,不光嗲要怀疑,恐怕周围的人也会将院子里出现的异象和我联系起来,那可就糟了!

  ——“严国强!”

  ——“严澈!”

  ——“有人在家吗?”

  这时,严澈被突然传来的声音惊醒,一愣,整个人立刻出现在堂屋的大木桌旁。

  “呀!有人在啊!”

  严澈往院门口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深色邮政制服,身形高大,皮肤黝黑的青年男子,正掌着绿色自行车,往自家院子里望呢。

  而此刻,显然被严澈突然出现在堂屋的情形吓了一跳,一手掌着自行车,一手猛揉眼睛,口中喃喃嘀咕:“诶,奇怪了,刚才明明没人啊!这是怎么出来的?我眼花了?”

  严澈将青年男子的嘀咕无一遗漏的听了进去,抿嘴一笑,道:“啊,我是严澈,严国强的儿子,请问有什么事?”

  青年男子一听,这才抬头看了看严澈,有些怀疑:“你是严澈?”

  严澈点点头。

  “真的?”

  严澈斜眼,点头:“嗯。”

  “嗯?确定真的?”青年男子歪着脑袋,似乎发现在这么下去,对面的人估计要发飙,这才适可而止:“那啥,你的身份证。”

  挑眉,严澈还真是不悦了:“做什么?”

  “哦哦,我是灵渠镇邮政局的邮递员,姓萧,你叫我小萧,大萧,萧大哥,萧……”语气一顿,青年男子看着严澈微微皱起的眉,语气一转:“呃,或者老萧都成。”

  “是这样的,这里有一份你嗲署名的邮运包裹。呃……我看看啊,对了,署名是严澈和严国强,你拿身份证出来,也可以领取。”青年男子从草绿色的牛仔布袋里掏出一叠票据,找出一张一边照着念,一边跟严澈解释。

  严澈恍然:哦,原来是包裹到了。

  “哦,我知道,这个是我自己邮的。”严澈迈出门口,走到院门口的青年男子跟前。

  “你自己邮的?”青年男子望着面前这个好看的有点过分的男孩(?),有些疑惑。

  “呵,是啊,我当初回来时,觉得东西沉,带着麻烦,所以就去邮局邮寄托运了。”严澈笑了笑,这一笑……晃得青年男人一阵眼花。

  回神的青年男子挪开眼,暗道:妖孽。

  继而想起镇上另外一个憨实的男人,就开口问:“这里是严家湾,你认识严江不?”

  严澈眨了眨眼,点头道:“当然,那是我大哥!”

  青年男子囧了:“不可能吧?!你是严江的弟弟?严江的弟弟不是严河么?你别诳我!”

  耸耸肩,严澈从小就习惯人家置疑他和严江严河是不是亲兄弟的问题,遂,有些无辜道:“我嗲就是严江严河他嗲,你说我们是不是亲兄弟?”

  青年男子张着嘴看了看严澈,又瞟了瞟严澈身后的院子,小声道:“真的这里就是严江的家?”

  严澈点头:“当然是。不信你去打听打听。”

  青年男子急忙摆手摇头:“别别别,严江婆姨太彪悍,不行不行。”

  严澈了然,笑道:“那么,我可以领会自己的包裹了么?”

  孰料到,青年男子表情一改,严肃认真起来:“我不管你是真的严江的弟弟,还是假的。例行规矩,你都得拿身份证出来。”

  严澈无奈,这人怎么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油盐不进不说,还又臭又硬……蓦然转身回了屋,取出了身份证。

  青年男子接过严澈的身份证,对着严澈看了又看,比了又比,啧啧有声:“哎哟,看不出,你都二十三了?我还以为你才十七八呢!哈。”

  严澈翻了翻白眼:“大哥,我的包裹,什么时候能取?”

  青年男子嘿嘿一笑,填了一张票据,让严澈签了名后,说:“等你有空了……嗯,最好下午就去镇上取吧。包裹存放时间最迟不超过一个礼拜,不然一个礼拜过了,包裹还没人领取,我们就要按照发件地原路返回了,你可别怪我们邮局啊!”

  说完,青年男子往院子又瞄了瞄,笑嘻嘻的翻身骑上自行车,按响车铃,清脆的叮当声一直响到湾前头。

  盯着手里票据上歪七扭八,像是鸡扒的字迹,严澈嘴角抽了抽,决定等严国强睡醒了,打声招呼就去镇上取包裹。

  而且,以后没事绝对不邮递了……这邮递员,太啰嗦了!

  被怀疑了

  严国强醒时,正值晌午饭的当口。

  一边坐在土灶前,有一把没一把的往灶口添柴禾,一边思索那碧水上出现的一方泥台有何功效的严澈,连严国强什么时候进灶房都不知道。

  直到严国强揭开锅盖,把里面的萝卜炖老腊肉翻了一遍,出声唤了声“三儿”,严澈回神,才发觉到他的存在。

  严国强睡了一觉,这会儿精神抖擞,笑眯眯的看着儿子被自己吓回魂的情形十分得意,心底免不了多了一丝宽慰轻松:还好三儿没事。

  “嗲,一会儿我想去一下镇上。”饭桌上,严澈给爷儿俩都盛好饭,给严国强手里递上筷子后,坐到严国强对面。

  “去镇上做甚?”严国强从大土钵(一种粗制陶器皿,有大有小,大的有脸盆大,小的和一般碗差不多,敞口平底儿,容量不输细陶制大海碗之流。早些年在农村里极为多见,如今一些偏远地方还有保留)里夹出一块萝卜——自从自家院子里拔出这种萝卜后,严国强就觉得这萝卜味道太好了,就连生吃也比什么苹果味道还好,只可惜太少。

  “呃……是这样的,我回来的时候,因为东西多,就直接寄了邮递。”严澈垂下眼睑,言辞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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