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雨田园箬笠新_第3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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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回大地,猫了一整个冬的庄稼人都走出了院子,换上了轻便的衣衫,扛起了农具,又开始忙碌起来。

  一大早,身体已经逐渐恢复的严澈,还是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扛着锄头跟在父兄嫂子的背后,冒着“贵如油”的淅沥春雨,下地干活儿了。

  

  三年。

  一千一百多个日夜。

  灵渠镇变化巨大,可谓翻天覆地,严家湾的变化也不小。

  相较于以前严家湾的繁华喧嚣,如今的严家湾又恢复了祖祖辈辈习惯了的淡宁恬然,惬意舒适。

  是的,在灵渠镇越来越与外面的世界接轨,更有超赶的势头时,严家湾返璞归真,撇弃了浮华喧嚣,回归了从前的田园平凡。

  雾戌山还是在严澈一家名下的承包山头,只是人却多了齐了,更像一个家了。

  

  雾戌山庄里的那两栋竹楼,如今已经都住满了人。

  

  严国强的二哥严国荣老两口也从吉兆县搬了回来,厚着脸皮跟着住进了雾戌山庄。

  严国荣依旧和严国强水火不容,每天斗嘴皮子一小吵,三天拍案掀桌一大吵,但是兄弟俩的感情越发亲近起来,吵架……那也是因为严国强牛嚼牡丹浪费了严国荣的茶。

  严国荣依旧酷爱品茶,饮茶成痴,闹得雾戌山山背后有了一块专门种茶的茶田——里面的茶,是严国荣的宝贝,比之儿子孙子还宝贝的宝贝。

  偶尔严卓严越两个儿子也会带着孙子孙女回来看望两位老人,不过,一般而言,最多呆上一两天,又被严国荣赶出了雾戌山庄。

  

  严国强的大哥严国繁年纪大了,出现老年痴呆症的症状,儿女推卸责任,都不愿照顾这个没什么油水的老父亲,闹得屎尿都落在床上也没人搭理。

  严国强看不过了,让严江和张尝去把人也接回了雾戌山庄,勉强同意让严国繁的婆姨照看着。

  严国繁的几个儿女以为老头子把钱财都给了雾戌山庄严澈一家,大着胆子上来闹了几次……不过,每次一靠近雾戌山,都会被一头全身漆黑发亮,有成年老虎大小的黑家伙一声咆哮,吓得他们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严国强身子骨在严澈清醒后,也愈发康健。

  到了现在,严国强虽不至于健步如飞,却也是手里能拿得动百多斤的物什不在话下。

  更因为家里一派和气,整天整个人都是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看上去人也年轻了二十多岁。

  说到这里,还有一个笑话。

  说是前些日子,因为张超英不让严国盛喝酒,严国盛在家闹脾气,死活不去镇上采买家中食物,也不让女婿柳建国帮忙,更不消说严澈三兄弟了。

  没办法,严国强只得自己去镇上采买。

  据说,严国强在镇上无意中帮了一个四十多岁,来新灵渠古镇居住的寡妇一把,结果,那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寡妇居然追上门儿。

  那寡妇直道是要和严国强来个夕阳红,吓得严国强躲进了齐王山下的“水言阙”,整整一个礼拜没敢出来!

  最后还是严老爷子虎躯一震,派了几个年轻人去把严国强拖了出来……嗯,自然,那寡妇也已经被严老爷子收拾了,自是再也不敢来严家湾“猖狂”了。

  

  严国盛张超英依旧住在雾戌山庄里,不单老两口住这里,女儿严佳美、女婿柳建国和外孙柳曲外孙女柳歌也被严澈接了过来,完全和严澈一家变成一家人,不分你我。

  张超英每天的工作就是围着雾戌山转,给山上果树拔几根野草后,就去镇上私立贵族学校接送一干各自上小学、初中、高中的小毛孩儿上学放学。

  嗯,当然,顺带散步健身,去柳家潭窜窜曾燕家的门子儿。

  柳建国自打和严江严河合作开办“灵渠卒马行”后,鉴于严江严河这两兄弟的“甩手掌柜子”,两口子忙得脚跟打着后脑勺……但是,却也不敢晚上不回家吃一大家人在一起的晚饭。

  柳歌前年的时候参加了一部来灵渠古镇拍摄,以先秦为历史背景的电影,虽说在里面柳歌只是以群众演员的身份打酱油,可是就是这么一个酱油角色,柳歌的表演天赋被导演发掘,破格被ZY戏剧学院录取,成为里面年纪最小的学生之一。

  柳曲已经上初中了,他的理想是做海军,要从阴灵渠的尽头,乘坐潜水艇浮出东海海面,看看海上的世界。

  

  严江赵翠花除了严家陵这个独子之外,现如今又有了一对两岁的龙凤胎儿女,大的姐姐叫严家阡,小的弟弟叫严家陌。

  他们的大儿子严家陵这些年跟着于宗义的女婿楚溪训练很刻苦,早已经从国内赛事上脱颖而出,参加了好几次国际赛事,人也懂事沉稳不少。

  虽说严家陵并不是次次赛事都能夺金,但是雾戌山庄属于严家陵的房间里,还是摆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奖杯、金银铜奖牌——这是雾戌山庄的荣耀,也是严氏一族的荣耀!

  他们的小儿子严家陌的户口落在严河张尝那里,严家陌喊严江赵翠花大伯大伯母,喊严河爸爸,喊张尝老爸……他是严河的儿子。

  

  严河早已经不再需要轮椅,能够正常行走……嗯,不仔细,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的脚受过伤。

  前年,在严家陌周岁前几个月,严河和张尝悄咪咪地出了一趟国,回来时,他们把一张结婚证书递到了严国强的面前儿。

  为此,严国强一个礼拜没跟严河说话,严国荣的冷嘲热讽,刻意挑衅也不搭理。

  到了最后,不知道严老爷子过来和严国强絮叨了什么一整夜,反而,第二天,还是黑着一张脸的严国强,却让大儿媳妇儿几个家里的女人,在家里为两人不甘不愿地摆了三桌酒席……这才不了了之。

  张尝已经把公事带回了雾戌山庄,每一个季度有两个人把公司需要签字的文件送过来,每个礼拜会有一次视频会议……基本上,张尝已经一年多没出过严家湾了。

  张尝曰:老婆儿子都在家,我还出去干嘛?吃饱了撑的?!

  当然,他不敢说的是:要是他迈出严家湾一步,鬼知道岳父和大舅子会不会把他老婆儿子扣下,不给他进门儿呢?

  所以说,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一个半成功的丈夫(?)父亲,一个不成功的女婿妹夫(?),他张尝绝对、绝对、绝对不打没把握的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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