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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骨[重生]_第49章

魏香音Ctrl+D 收藏本站

  一个月的苦功毕竟不会白费,演出进行得十分顺利。等到公布结果的时候,二十四个人站成一排,手拉着手等待最后的审判,他们屏气凝神,心跳声几乎在一起发出了共鸣。

  然而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今天不只是一场考核,同时也是一堂课——有关于“兵不厌诈”的教学。

  并没有任何人遭遇末位淘汰,进步最大的叶孟蝶还得到了表扬。惶恐不安很快转化成了喜极而泣,所有人激动地拥抱在一起,笑着叫着,甚至还起着哄,把老师也拉上了舞台。

  汇演结束后,大家相约前往附近的川菜馆聚餐。席间有人提出暑假一起旅游的建议,得到了积极响应。大半个班的学生当即拍板加入,剩下的也都蠢蠢欲动。

  只有陆离这个班长明确表示没空,倒是成了特立独行的人。

  “你有事?”

  经过这一个学期的相处,叶孟蝶已与陆离相当熟络。小品表演也在一组,早就是战友般的感情。

  陆离点点头,痛心疾首地表示自己要出去打工,没钱没书读,穷人家的孩子就是这么可怜。

  叶孟蝶静默了几秒钟,突然面无表情地来了句:省省吧,你真该拿面镜子照照现在的表情,脸上都快开出一片花海了。

第34章 野人大改造

  十个小时漫长旅途的终点,飞机平稳降落在了戴高乐机场。时差和睡眠不足的困扰在踏出机舱的一瞬间烟消云散。

  登机桥外是北京少有的蓝天白云,天际线上隐约可以看见城市的轮廓。陆离做了一个深呼吸,准备认真感受这座闻名已久的爱情之都。

  可是他首先嗅到的,却是危险的气息。

  巴黎的治安不佳,这已经是很多人的共识。陆离原以为需要去到北郊的93省才能有所感受,却没想到一进机场就看见一排手持步枪,身穿防弹背心的警卫,大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祥预感。

  当然,团队也早就考虑到了安全问题——首先在国内雇了四名中国籍保镖随行;抵达机场后,又增加了六名拥有持枪证的法国保镖。组成双重保护,确保万无一失。

  沈星择就在这样严密的保护下出了机场。一行十八人分乘四辆车,组成一个微型车队,在高速公路上飞速奔驰。

  陆离坐在沈星择身旁,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又看看沈星择,欲言又止。

  沈星择摘下墨镜:“想说什么?”

  陆离撇撇嘴:“也没别的什么,就是觉得这架势好大,要是前头再来几辆警车开道,车头再挂一面国旗,那可就是国宾级待遇了。”

  沈星择似乎是发出了一声轻笑,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有些古怪。

  “你以为我想要?”

  “……是安总?”

  陆离现在这样称呼安化文。他知道在安化文眼里,沈星择可能和故宫的翡翠白菜没什么区别。这种过度保护的做法,又倒过来潜移默化了沈星择的过度保护行为,而最终受害者就是当年的陆离。

  不过此刻,沈星择的表情似乎在告诉他,安化文并不是正确的答案。那恐怕就是更上一层的沈家二老了。

  沈星择毕竟不是什么普通明星或者富二代。他背后是身价两千多亿人民币的沈氏帝国。两千多亿是什么概念,号称“全球最幸福国家”尼泊尔的国民生产总值的一点五倍。

  这就是“富可敌国”的现代解释。

  当然,沈星择并不是沈氏帝国顺位第一的继承者——根据公开资料,他还有一位大哥和一位大姐,都是极为出色成熟的商界俊才。即便如此,他也完全担得起如此隆重堂皇的出行队伍。

  想起这些年来自己煮给沈星择吃的咸馄饨和方便面,陆离忽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觉。

  沈星择下榻的是香榭丽舍大道附近的奢华酒店。穿过水晶宫般璀璨的大厅,两百多平米的皇家套房就在酒店一楼。以象牙色大理石为主基调、金绿两色为点缀的典雅风格,与绿意盎然的私人庭院形成了和谐的呼应。

  套房一共有三间卧室,大到恐怖的主卧当然属于沈星择。而作为随行唯一的男性助理,陆离也跟着鸡犬升天,住进了俗称“夫人卧室”的次卧。客房则留给两名保镖。

  陆离偷偷向安娜打听了皇家套房一天的价格,差不多是普通白领一整年的工资。当然,这笔夸张的数字不必沈星择团队自掏腰包,而是由邀请沈星择赴法的时装品牌来承担。

  明天是巴黎高定时装周的开幕日,沈星择代言的蓝血①时装品牌也将举行男装秀。作为品牌直接邀请的唯一一位中国明星,沈星择的地位自不待言,然而“权利”往往也意味着更多的“义务”。

  半小时后,分头安置行李的团队成员重新在套房客厅集合。化妆师开始为沈星择打理造型。品牌的联络官员也及时赶到,将最新款的品牌高定服饰交到了陆离手上。

  西装、领带、皮鞋、名表,甚至是镶嵌着宝石的领带夹和袖口——十个小时的旅途劳顿荡然无踪,沈星择摇身一变,成了风度翩翩的雅痞绅士。

  按照行程单上的安排,半小时之后他将应品牌总监之邀参观总店。这是一项公众活动,更是一次品牌宣传,毕竟中国消费者的奢侈品购买力越来越不容小觑。

  陆离一边动作熟练地为沈星择打好领带,一边暗中盘算要多拍几张他的照片。不仅可以私藏,转头还可以卖给有钱的粉丝。

  可他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倒是沈星择先盯上了他。

  “等等。”

  沈星择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的衣服:“换掉。”

  陆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T恤牛仔裤,再看看团队其他成员的衣着。保镖自然是西服墨镜,摄影师也穿得颇为得体,就连平日里素面朝天的安娜姐也化了妆,穿起了小裙子和高跟鞋,一副精英丽人的模样。

  看看他们再看看自己,陆离不由得一阵心酸——想当年,自己好歹也是男刊封面全垒打的弄潮儿;再想当年,自己也有买衣服只看款型不看价格的时候。可是现在,随身的行李里头除了T恤就是T恤(还有几件是军训迷彩T恤和校园文化衫)。倒是有一件皱巴巴的衬衫,他根本不想取出来自取其辱。

  见他实在找不出件像样的衣服,沈星择也没有勉强。毕竟只是个小助理,缺了也无关痛痒。于是陆离就像件行李似的被丢在了酒店里,目送大部队浩浩荡荡地离去。

  陆离不是工作狂,老板给假、工资照发,当然乐得清闲。他先是拿出手机拍了一圈套房的里里外外,然后跑去主卧参观那张属于沈星择的帝王尺寸大床。

  欧美的床垫总是软得令人发指。虽然陆离并不欣赏这种资本主义的温柔乡,却也不妨碍他的瞌睡虫被勾引出来,蠢蠢欲动。

  多久没有和沈星择睡在同一张床上了,两年,还是三年。

  他缓缓跪在床边地毯上,上半身贴着浅绿色的丝绸绣花床罩,用脸颊轻轻摩挲。又过了一阵子,他才突然醒悟过来:其实这上面根本就没有沈星择的气息。

  看起来是该睡一觉醒醒脑子了。

  他苦笑,起身走回暂时属于自己的“夫人房”。将堆在床上的那些T恤和牛仔裤全都转移到椅子上,然后躺下来。

  原来天花板上还有壁画。

  那是一片葳蕤摇曳的灌木丛。碧绿的柔枝间绽放着成串的吊钟形白色花朵,两串依偎在一起,像两只交颈的白天鹅;又好像许多年以前,圣灵群岛蔚蓝大海上的那一串白色心形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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