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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光_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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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说看,我不告诉别人。”

  乔冬阳想到柳北晔今天那样关心他,他是不该还把这人当外人,想了想,说道:“我去送花,突然下大雨,车子堵住了,我迟到了五十多分钟,被客人骂了。回来的路上,打不到车,一路走回去,又摔了一跤,结果钥匙又被我锁在了店里。再下面的,你也知道了。”

  “她骂你,你就不能也骂她?”柳北晔想到他被骂,又是一阵心疼。

  “你是老板,当然可以这么说,无所畏惧。”

  “你也是老板。”

  “两个老板能一样吗?你是大老板,我就是一个连糊口都困难的小老板。而且人家是我的顾客,我这一行是服务业,顾客再不对,也不能骂顾客。再说,就是我做错了,我没能准时把花送过去,还差点耽误他们的工作。”

  柳北晔看了他半晌,莫名又是想叹气,原来这孩子这么懂事。看起来傻乎乎的,心里却还是明白的。他叹道:“你要有你哥那样彪悍,就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学个三分也好。”

  乔冬阳低头,小声说:“我哥一向比我厉害,我比不过我哥。”

  柳北晔听到他失落的声音,立刻说道:“他是他,你是你。你已经很厉害了,每个人的人生目标与意义都不一样。”

  乔冬阳却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依然低着头。

  乔冬阳湿了的头发已经干了,他的头发带着些自然卷,又因刚干,看起来十分蓬松,毛茸茸的。

  柳北晔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突然就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右手已经伸了出去。手指伸展,再蜷缩,他终是又收回了手。

  而车子,缓缓停到了乔冬阳家的楼下。

  这样子的乔冬阳,柳北晔势必是会把他送到家里的。

  乔冬阳以为柳北晔也就是会把他送回家而已,可司机帮他们撑着伞,送到家门口后,柳北晔回头道:“你先回家吧,车留着就好。”

  “行,我把伞给您放门边。”司机说完,又笑着对乔冬阳说,“祝您身体早日恢复。”

  乔冬阳还是第一次被人叫“您”,这种感觉很新奇,他回头目送司机离去。

  直到柳北晔说:“开门啊,小傻子。”

  乔冬阳立刻抬头瞪了他一眼,把之前还觉得柳北晔是好人的事又给忘记了,他特别讨厌别人说他傻!他从不觉得自己傻!顶多是不太聪明罢了。他不高兴地瞪了他一会儿,才慢慢收回视线,拽出直接贴身挂在脖子里的钥匙,开了门。

  柳北晔也算是看了回新鲜:“你居然把钥匙挂在脖子里?”那是柳南昀幼儿园时期干的事,是他柳北晔从来没有干过的事。就柳南昀幼儿园那会儿挂在脖子里,也是见其他小朋友这样做,他跟风玩而已,压根没挂几天。

  乔冬阳的脸又红了起来,他经常忘记带钥匙,已经太多次了。后来他索性把家中大门钥匙用绳子穿起来,挂在了身上,这才好些。

  乔冬阳住在一楼,房子不大,四十多平。

  柳北晔从小到大就没住过这么小的房子,他也是第一次进来,倒没有立即打量,他把乔冬阳抱到了沙发跟前,想要将他放下。

  乔冬阳指着一边的轮椅,说道:“把我放轮椅上吧。”

  柳北晔有些踟蹰。

  “轮椅是我的另一双腿。”

  听到这话,柳北晔更加难受,却还是将乔冬阳放到了轮椅上。

  乔冬阳总算松了口气,他看着柳北晔,只等柳北晔抬脚走人了。偏偏柳北晔没走,他四处看了看,说道:“我记得你以前住在郊区那边的别墅里。”

  “那是我哥和莫照的家,他们不在,我不好住在那里的。”

  “为什么?他们是你哥哥。”

  “我想一个人住……”乔冬阳没说原因。

  柳北晔却懂了,别看人又小又傻,自尊心强着呢。

第23章 仙客来·四

  乔冬阳见柳北晔根本就没有立即走的意思,也知道柳北晔今天帮了他大忙。假如柳北晔那个时候没有恰好出现,他也不知道他能否活过今晚。活应该是能活过的,明早文露他们来开店的时候,总能看到他。但那个时候的腿,肯定就不是现在这双腿了。

  他将轮椅往厨房移去,说道:“你坐一会儿吧,我给你烧水喝。”

  说到水,柳北晔想起乔冬阳要泡热水澡的事。他提醒道:“你先去泡个热水澡,我来烧水。等你泡完澡,躺到床上,我再回去。”

  听到这话,乔冬阳不可避免地,又是一阵感动。

  原来柳北晔这个人真的很好啊。其实他们交情很浅,以前还有仇。可是柳北晔帮了他好几次了。

  他也知道腿最要紧,听话地点了点头。

  见他听话,柳北晔心中莫名生出了几分畅快之意。

  可是问题也来了,乔冬阳没法走路,怎么进浴缸泡澡?

  乔冬阳心中却完全没有这些担心。男孩子们开始遗精,想小姑娘或者小男孩的年纪里,他的下半身就已经瘫痪了,家中又遭遇巨变。他怎么遗精,怎么想小姑娘,或者小男孩?直到去年,他才能完全离开轮椅走路,就这样,他都要不时坐下休息。

  在身体的探索这方面,他是完完全全的一张白纸。

  所以他会因为柳北晔抱他而不好意思,却不会因为柳北晔也许会帮他洗澡而不好意思。前者不好意思是因为,他见过莫照那样抱乔熠宵,他懂那是彼此喜欢的人才能做的事,所以他不好意思,他有些尴尬。但是后者,他是真正的白纸,他没有这份羞耻心。

  他觉得很坦荡,很理所当然。

  所以点完头后,他就抬头看着柳北晔,指望他抱他去洗澡。

  在他看来,这根本不算什么。

  柳北晔接收到他的意思,却还是有些尴尬。他这个身份,又是这个岁数,从未与其他人这般坦诚相对过。就连那天莫名其妙地与凌霙一起光裸着醒来,他们身上都是盖着被子的,谁也没有看到谁的身体。

  柳北晔在这方面,很传统,也很保守。

  虽然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外面所有人都以为他玩得很开。包括柳南昀也是,大家都以为他们兄弟俩是万花丛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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