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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_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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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玉笙这才注意到,他们所在这处屋顶是整个小镇最高的望月楼。

唇边泛出一抹笑意,他走到穆长亭身旁坐下,也学他的样子开了一壶酒,豪迈地仰头喝下,冷俊的面容舒展开,一直郁结在心的愁绪像是随着酒水落肚,火辣辣地烧了个精光。

穆长亭大笑起来,拎起酒坛跟他碰杯,管它今夕何夕,一醉方休吧!

周稚有付息烽看顾,穆长亭就一点儿都不担心了。

邢玉笙是个闷葫芦,大多时候是穆长亭絮絮叨叨的在说,邢玉笙在旁安静的倾听,偶尔回应两句。可即便如此,穆长亭依旧很尽兴,想不起来有多久没有这样肆意潇洒的过日子了。

打了个酒嗝,穆长亭眼神迷离,笑着说:“以前,我和阿峰也经常坐在屋顶喝酒聊天,后来,后来上了清心派就没这么痛快了。”

邢玉笙喝得不多,神思清明,听了穆长亭的话,问道:“你们认识很久了?”

穆长亭“唔”了一声,重重点头道:“很小就认识了。我父母早逝,从小是跟长姐相依为命,后来姐姐嫁人了,我不能跟过去。阿峰的父母跟我父母有过命的交情,主动说要收养我,然后……然后我就住进了他们家。”

邢玉笙没有想过他的父母也已仙逝,愣了好半晌,才低声道:“那你上清心派学艺,岂不是很久不能见你姐姐了?”

穆长亭苦涩地笑了下,喃喃说了句:“姐姐,嗯,是很久很久都不能见了。”他仰头又灌了口酒,“她身子弱,嫁过去不久,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

穆长亭从来给人的感觉都是乐观开朗,仿佛天底下就没有能让他不开心的事。

原来他也有悲伤低落的时候,就像坚强的外壳剥落,露出内里最柔软脆弱的一面。

穆长亭对他笑了下,感觉眼前人影叠叠,忍不住双手捧住他的脑袋,低喃道:“你看,其实我也是孤零零一个人,所以我特别能理解你,但是就像你娘说的,你应该坚强,亲人虽逝,但这世间还有许多的风景等待你去看,他们也希望你活得好好的,对吗?我姐说,心怀希望,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两人此刻离得极近,炽热的呼吸交缠在一块。

邢玉笙深邃的双眸紧紧盯着他,心里头酸涩交加。

穆长亭又短促地笑了下,紧接着,他东倒西歪地站起来。

夜风将他的黑发吹得扬起,他嘴角含着清浅的笑,冲着天地间大叫:“姐姐,长亭过得很好,你就放心吧!”

他转身,踩在屋檐上,举起双手保持着平衡,一步步朝最边缘走去。

“我现在可厉害了……”他小声嘀咕,左摇右晃,走得步步惊心。

邢玉笙知道他此时多半醉得不轻,皱着眉头跟在他身后。

穆长亭安全到走到尽头,转身看着邢玉笙,得意地笑起来:“哈哈!厉害吧!”

邢玉笙从善如流:“厉害。”

穆长亭挥手,让他退远些,他可是还要走回去的。

邢玉笙退开一段距离,穆长亭还嫌他退得不够远,又挥了挥手,叫他退,邢玉笙无法,谁也不能跟醉鬼讲道理,于是他又退开了些。

距离足够了,穆长亭满意的重新起步。

脑袋很重,眼睛好像闭上了就粘紧了不肯再张开一样,穆长亭强撑着走了几步,脚下忽然打滑,整个人朝前扑去!

邢玉笙心都吊起来了,急忙飞身而至,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他停得很急,穆长亭扑过来的力度又很大,竟一下将他扑得退后好几步!好不容易站稳了,两人同时抬头,他冰凉的嘴唇倏忽蹭过穆长亭柔软的唇角。

邢玉笙愣住了,心跳一下快过一下,声音大如擂鼓,然而怀里的人却无知无觉,迷迷糊糊之中居然冲他傻笑起来。

穆长亭脸颊通红,眼眸之中水光荡漾,直看得邢玉笙眸光暗沉。

第24章 偷吻

夜风温柔的轻抚实在太过舒服,穆长亭只觉脑袋越来越重,再也撑不住的缓缓闭上眼,“咚”地一声埋倒在邢玉笙肩膀。

他的嘴角还含着浅浅的笑,呼吸的气息暖暖吹在邢玉笙颈间。

邢玉笙收了收怀抱,静了半晌,低声叫道:“师兄?大师兄?”

“……”自然无人响应。

邢玉笙托住穆长亭往下滑落的身体,俯身一勾,将人打横抱在怀里,飞身从屋檐顶上落下。

他悄无声息避开人多的地方,找了一间较为偏远的客栈入住,临末,赏了小二一些碎银,嘱咐他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他们的行踪。

小镇就在清心派底下,山上面的高人穿什么衣服,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十年再清楚不过,镇上面的人对清心派的道长们最为信服,自然点如捣蒜。

殷勤地替他们将门关上,小二笑道:“是是是,小的知道了,道长放心,就是其他道长来问,小的也会说没见到的。”

邢玉笙点了点头,将门关上,回身走到床边。

穆长亭睡着的样子恬静安然,若不是他的脸色泛红,邢玉笙又对他方才的醉态太过印象深刻,几乎都看不出他早已醉得不省人事。

邢玉笙摸出玉笛,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抚摸而过,目光渐渐柔和下来。

房间里烛火摇曳,将床上之人乌黑的睫羽也照得根根分明,邢玉笙看了半晌,忍不住俯下身去,伸手轻轻拨弄了下那柔软纤细的睫毛。

从未细看,穆长亭的眼睫毛其实很长很翘,轻轻蹭过指尖时,就像挠进了心里。

他俯身的动作让两人此刻离得极近,呼吸相交间,方才在屋顶上片刻令人心动的暧昧在邢玉笙脑海之中不断闪现。

他刻意避开付息烽,本没有打算做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跟眼前这个人多待一会儿罢了,然而此时此刻,穆长亭就这么乖乖躺在他怀里,仿佛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露出厌恶、恶心的情绪来。

他的目光止不住地流连在穆长亭柔软的唇上,连呼吸都似乎灼热了几分。

心跳声鼓噪着耳膜,牵动着悸动已久的心绪,邢玉笙慢慢靠近,双唇贴合的那一刹那他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

对一个醉酒之人行这种事,自然算不得光彩。

可如今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全凭着本能在行事,舌头在那人闭合的唇缝间轻轻滑动,甚至忍不住含住他的唇温柔地吮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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